“不肖子孫……無顏面對列祖列宗。”
祠堂前,穿著黃大褂的男人嘴里不停念叨著,雙手微微顫抖。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一個青年突然下意識一個伸腳踩在他身上。
“……”
那男子撇了青年一眼,沒有講話,空氣一瞬間沉寂起來。
“你這廝誰人?”
尹領看著這男人,面帶警惕。
他剛才不是在積雷城外山野之中嗎,怎么來到這破祠堂了。
而且自己的傷勢什么的怎么都沒了,衣服更是換成
“……”
男子面色古怪:“其實,我是你爹?”
尹領當即冷笑一聲:“放你春秋大屁!我老子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說著伸手就要拿景震劍,卻發現背后空空如也。
感受著,他也有些疑惑起來。
自己武功絕對不弱,怎么如今身體這么羸弱。
“……”
在聽到尹領的“我老子都不知道死多少年了后”,男子臉上的神情越發安詳了,只是空氣不知怎的變得冷凄。
“不肖子孫便再不孝一回吧……”
朝祠堂的靈位拱了拱手,呂東陽陰笑著走到祠堂外抄起板子棍走進祠堂,那態度讓尹領有些奇怪。
“賊人!吾乃道門第三十七代傳人,世人謂之以‘道澤真元聚,意通正天真’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呂東陽一板子抽懵逼了。
“什么玩意正天真?我看你是特么的真天真!”
說著,呂東陽又抄起板子,作勢打在尹領身上,嚇得尹領急忙一個翻滾躲過板子。
“老子打你還躲!你能躲就躲一甲子!等你老子死了再特么翻天!”
“老子你媽,我老子之前餓死了,就你?你是個屁啊!”
兩人一邊對罵,一邊追逐著,寂靜的祠堂地動山搖起來。
半晌后,尹領擦了擦臉上的汗,大喘著氣:“我有點……信……信了,追著我這么打的,好像,也就……就……”
緩了緩氣,他重道:“那也就是說……我是重……”
瞳孔一縮,他向呂東陽追問:“如今什么歷年?”
“赫冠歷一甲子又九元年。”
掐算了一下時間,尹領突然臉色大變:“我今歲……十七?”
呂東陽疑惑的點了點頭,他總感覺今天的尹領有些怪異,不過沒有管,他語氣帶著堅決:“行了,趕快同我祭拜先祖吧。”
說著,拉著一臉呆滯的尹領拜過祖先,便出了祠堂,登了平曠山地,尹領倒呆看得山腰上斜建瓦屋,他暗想——不曉能經歷幾數春秋。
“嫌棄了?”
“倒不是,只是如今你我手無縛雞之力,安逸也罷,若戰亂至,不也任人宰割?”
呂東陽聞言明悟大半:“那你去吧。”
尹領有所意動,卻也搖頭:“如今時機過晚,恐是無力回天。”
按照原本的時間線,他十二歲時有山賊闖入這近乎封閉的地界,他父親將他藏起,后被亂劍劈死。
而后,他漂泊數月,被一個道士撿走,也便成了道門傳人。
可如今……
“難道朝廷沒有征戰北域?”
尹領想著,思緒亂了起來,想打探什么,可是如今他們所在高山之上不提,下面也是人跡罕至。
“先不想這些瑣事,修習為主。”
如是想著,尹領練起武,他有著練武的記憶,一練……六年。
期間,他曾詢問呂東陽是否要練武,呂東陽只是擺手。
“為什么?要知道,如今世道,便是野外也是爭斗頻繁,就是豬狗之流,也懂得斗術!”
一直沒有問尹領為什么會懂得武術的呂東陽,第一次面帶微笑,看著他。
“便按你之前所言大道理,你練極武,行至道,端的是讓人艷羨的道行,卻跟我講些豬狗之類的通俗道理,你要去和豬狗比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