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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閻王好見 小鬼難纏!

  • 這個大明藩王賊兇猛
  • 輕夢入星河
  • 3019字
  • 2022-03-19 10:02:00

不僅如此,在精神上,他們也是卑微的。

地主老爺們高高在上,可以讀書識字,坐擁良田,掌握話語權(quán)。

就算是關(guān)于戚繼光的話本故事里,也只見得帝王將相,才子佳人。

戚繼光確實神武,但戚家軍的普通士卒呢?

現(xiàn)在,朱明竟然告訴他們,保家衛(wèi)國是靠著他們!

這群苦哈哈的“泥腿子”如何能不激動?

朱明看著護(hù)衛(wèi)們一張張黝黑的臉頰,嘆道:“所以說,本王叫你們讀識幾個字,免得受讀書人欺騙!”

向來不肯參加識字班的護(hù)衛(wèi)們臉色一紅,低頭不敢說話了。

但他們心中更有振奮。

“這樣吧,你們回頭多識字,爭取寫一份思想?yún)R報。”

“誰寫得好,本王就提拔他當(dāng)隊頭!”

有大膽者當(dāng)即發(fā)問,“王爺,啥叫思想?yún)R報啊?”

朱明笑道:“就是你們保家衛(wèi)國的想法,把他寫到紙上!”

“我不管你們怎么寫,但你們要自己寫出來親自交給我!”

這時,張大猛滿臉糾結(jié),急道:“王爺,我這個大老粗也要寫嗎?”

朱明點點頭,“必須寫,每個人都要寫給我看!”

張大猛搖頭嘆息,哭喪著臉。

但他不敢提不寫。

人要臉,樹要皮。

底下這群小兵都寫了,他這個主將不寫,有些丟人。

……

書房。

“閱兵”過后,張大猛特地找到朱明。

“王爺,您是如何得知戚爺爺?shù)氖拢诹x烏招兵的事,是真的嗎?”

張大猛目光炯炯,盯著朱明。

一副大感興趣的樣子。

朱明心知,恐怕戚繼光這位民族英雄也是張大猛的“偶像”了。

他正色道:“自然是真的,本王怎會編排前輩英雄!”

聞言,一向以硬漢示人的張大猛少有的感慨起來。

“可憐戚家軍千余口人,南征北戰(zhàn),沒有死在賊寇手中,竟亡于奸臣之手!”

“我是不信堂堂戚家軍會鬧餉兵變,必是秦檜之流殘害忠良!”

“若戚家軍在世,怎容韃子如此猖狂!”

朱明沒想到張大猛一語道破天機。

“戚家軍兵變”,大明官方的說法是戚家軍鬧餉發(fā)動兵變,時任薊州總兵王保平叛,盡屠之。

這個說法,可是大明官方從上到下都認(rèn)可了的。

但有點腦子的人都會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

大明這群貪官污吏遲發(fā)、扣發(fā)餉銀不要太平常,戚家軍鬧餉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做熟了的套路。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犯得著因為這點“小事”造反?

根本原因還在于張居正、戚繼光死后,這支部隊沒有過硬的后臺了。

戚家軍又能征善戰(zhàn),作風(fēng)優(yōu)良,擋了遼東文官武將的道!

朱明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談。

雖然此事在后世,但凡對明史有點了解的,可謂人盡皆知。

但在這個時代,信息是完全封鎖的。

朱明不想表現(xiàn)太過。

朱明嘆息道:“國之將亡,必有妖孽!”

“無論如何,戚家軍未戰(zhàn)死沙場,卻亡于國朝之手,可悲可嘆。”

“遼東之事已經(jīng)無可挽回,韃子實乃我大明心腹大患。”

這已經(jīng)不是張大猛第一次聽朱明發(fā)表對時局的看法。

張大猛聞言默然,雙手微微發(fā)顫。

他忽然想起記憶里已經(jīng)遙遠(yuǎn)的硝煙。

一場大敗,改變了無數(shù)人的命運。

朱明忽然發(fā)問:“大猛叔,我聽聞你出身行伍,可曾參與過征遼?”

張大猛虎目泛紅,強忍淚水。

他捶胸長嘆。

朱明見此情景,哪里不知道自己觸及他傷心之事。

良久,張大猛才收拾心情。

“王爺,我本遼東撫順人士,出身寒微,萬歷四十六年,韃子侵占撫順,全家老小皆死于兵亂!”

“萬歷四十七年,入東路軍,主將正是總兵劉綎。”

“總兵見我有幾分勇力,提拔我為親兵護(hù)衛(wèi)。”

“后薩爾滸之戰(zhàn)兵敗,總兵戰(zhàn)死,我僥幸得活,流落輾轉(zhuǎn)。”

張大猛寥寥幾語,就把出身來歷交待了。

朱明卻聽出其中的殘酷。

萬歷四十七年,距今已有十年,“薩爾滸之戰(zhàn)”,正是大明崩潰的開端。

大明二十萬精銳,盡喪努爾哈赤手中。

“往事不提了,天塌了有高個頂著,我也算為國盡忠了!”

朱明默然。

但還是能聽出張大猛內(nèi)心的不甘。

國仇家恨未報,誰能甘心?

朱明道:“大猛叔可知我為何冒天下之大不韙,私自練兵?”

或許是聽多了朱明大膽直言,張大猛也不對大明抱有希望了。

他無所謂道:“戚家軍死于奸臣之手,劉總兵之死,我看也蹊蹺得很!”

“當(dāng)年主將楊鎬分兵四路,劉總兵卻陷于四面合圍,韃子恐怕早已得知東路軍的情報!”

朱明冷笑道:“大明以文制武,實在太過!”

“楊鎬這個計劃,我看是愚不可及!”

“分兵四路,卻沒有機動策應(yīng),反應(yīng)太慢,典型的紙上談兵。”

“更何況,這大明朝好似一面四處透風(fēng)的墻,韃子不知安插了多少密探!”

“作戰(zhàn)意圖早就被努爾哈赤截獲了!”

張大猛雖親歷戰(zhàn)事,不過是一小卒棋子罷了。

如今聽朱明這一分析,才知全貌。

他扼腕嘆息道:“這大明啊,我看是好不了了!”

張大猛怒道:“你是宗室之后,不如興兵奪了這江山,重整乾坤!”

沖動之下,竟然口出狂言。

一時間,朱明也有些呆住了。

這么虎的嗎?

張大猛這些年一直耿耿于懷,對朝廷尤其不滿。

今日脫口而出,好似出了一口惡氣。

迎著張大猛噴火的眼神,朱明笑道:“兵危戰(zhàn)兇,此事必須從長計議。”

“大猛叔且放心,早晚叫建奴知道厲害!”

張大猛狂笑道:“有王爺這句話就夠了。”

二人商議良久,并制定了下一步計劃。

張大猛認(rèn)為,瑞昌人多眼雜,練兵之事,不宜在王府進(jìn)行。

朱明從善如流,決定把人員安排到小青山莊子上。

正好,下一步的計劃重心還在小青山的鐵礦。

這個時代,礦工具備良好的紀(jì)律性,正是最優(yōu)良的兵員。

鐵礦又能冶煉為鋼鐵,武器來源無憂。

二人又說了幾句交心之言,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慌亂的腳步聲。

“王爺,秋月有要事稟告!”

秋月當(dāng)了王府大管家,很注重規(guī)矩起來。

哪怕現(xiàn)在火燒眉毛,十萬火急,她也不愿失了禮數(shù)。

朱明眉頭微蹙,“進(jìn)來吧!”

秋月見張大猛也在,心中松了一口氣。

她福了一禮,正色道:“王爺,一號鋪出事了!”

“縣衙賈師爺和楊班頭帶人鬧事,非要查封店鋪!”

朱明聽完之后,臉色微沉。

沒有當(dāng)即發(fā)火,似在思量什么。

張大猛卻是怒目圓睜,勃然大怒。

“什么狗屁玩意兒,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騎在王府頭上作威作福!”

說完,張大猛叫嚷道:“王爺,我馬上帶兄弟們砍了他!”

朱明卻是擺擺手,“大猛叔莫急,先問清楚再說。”

張大猛“哼哧哼哧”坐了下來,灌了一口茶水。

臉色猶自不忿。

朱明看向秋月,“賈、楊這兩人的風(fēng)聞向來惡劣,本王也是聽說過這的。”

“素聞二人貪婪,卻是為利而來。”

“游忠也是聰明人,為何不給些好處打發(fā)了?”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有些必要的“公關(guān)”費用,朱明也不會吝嗇。

畢竟,他現(xiàn)在還做不到在瑞昌這一畝三分地只手遮天。

秋月急道:“王爺,游忠已經(jīng)當(dāng)面暗示了。可惜他們故作不知,非要查封店鋪!”

朱明這下明白了。

“看來這兩人是有些人派來咬人的狗啊!”

既然撕破臉,不講規(guī)矩。

那就不要怪他下狠手了!

旋即,他命令張大猛道:“大猛叔,這事就交給你了!”

“狠狠地揍,只要不出人命,出了事我兜著!”

張大猛咧開血盆大口,笑道:“王爺,這事就交給我吧!”

“也活該他們倒霉,必拿他們好好立個威!”

不多時,張大猛隨意點了十余王府護(hù)衛(wèi),直奔北城興和坊。

……

一號鋪。

此時,游忠招呼著伙計,死命跟幾個縣衙衙役對峙著。

游忠知道,這會子他要是慫了。

這一號鋪的掌柜必然易主。

他辛苦熬了這么多年,最大的機遇也會溜走。

游忠只能硬頂著!

等待秋月搬來救兵。

這些伙計大多都是秋月親自招攬的,一個個都有些機靈勁。

他們更明白,店鋪要是關(guān)門了,這上好的工作就沒了!

但也有人拎不清的。

張小二哆哆嗦嗦,手腳發(fā)軟。

“王哥,咱跟官差硬頂,能行嗎?”

“到時候吃了官司,那可就慘了!”

說著,他的腳步就往后撤。

王雷也是一號鋪的伙計,雖然都是學(xué)徒工,但他很得掌柜游忠信任。

無形中算是一幫小伙計的頭頭。

見張小二慫蛋了,王雷低聲怒喝道:“誰特么今天慫了,老子一定會稟告王爺!”

“這就怕了?村里搶水爭田都不怕死人?就這幾個歪瓜裂棗,你們慫個蛋!”

眾人聞言一驚,少數(shù)蠢蠢欲動的伙計心下遲疑了。

說到底,他們還是舍不得這份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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