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換一件衣服吧?!闭f了,我就后悔了,這話更合了他營造的氣氛。
“好,你拿給我?!彼闪宋已系膬墒郑瑒x時一種自由的感覺瑩繞在我的心間。
我取了另一件桃紅的袍子,拉著他到了我的更衣間,將袍子塞進他的手里,就往外走。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壞壞的笑著向我道:“你幫我穿?!?
我啼笑皆非,看著他無賴的笑不知要如何應對,我知道,他會射獵,他會打打殺殺,可是這衣裝,他自己穿的時候可能少之又少吧。
也許習慣了別人的服侍,也許是他要欺負我,反正他就是讓我?guī)退麚Q過。
“我也不會啊?!币话胝嬉话爰?,這蒙古的衣裝我還真是穿不慣,每一次都是塔娜仁服侍我穿的。
人啊,有時候就想懶,所以我也沒有獨立的自己穿過。要是大周的衣服,我可不用,自己穿得才快呢。
“那也要幫忙?!庇譄o賴了。
我笑笑,別過臉去,“你換吧,我?guī)湍憧劭圩?。”他是我的夫君,許多事,我已無法做主。
起碼,我要做到表面。
他沒有強求我,我聽到我身后換衣服的沙沙聲,臉有些紅。然后他扳過我的身子道:“來,幫我扣扣子?!?
袍子的領(lǐng)口、衣襟上是精致的五彩繡花,鳳與凰纏繞在絲線中,斑斕美麗。
一顆一顆的為他扣上扣子,緊張的心慢慢的松馳了,我知道他很想要知道我的清白,一定是,男人的心大抵如此。
或者是因為害怕,或許是因為還不夠愛我,所以六天了,從大婚至現(xiàn)在,我身上依舊還是處子的馨香。
扣子扣好了,他燃亮了書房里的油燈,重新又端坐在椅子上。
看著他坐穩(wěn),我手心的汗才不再繼續(xù)泛濫成災。
再執(zhí)筆,這一次有了先前的經(jīng)驗,我先畫了他的眼睛,一遍又一遍,紙撕了又撕,畫了又畫,也不知撕了多少張,畫了多少張,終于我筆下他的眼睛讓我滿意了,于是,我開始其它的工程。
室內(nèi)很幽暗,無人打擾,仿佛兩個人的二人世界,我畫得正到興致中,滿眼滿心都是他坐在椅子上威武的樣子。
八面威風,或許在草原上更是如此吧。如果有機會,就畫一幅騎馬射獵的他,背景是那廣袤的大草原。那樣,更美。
多晚了我不知道,只是我聽見了簾子輕打的聲響,驚醒了我的畫中夢。
該用膳了嗎?
“小姐,黎總管特來告辭,明天,他就要回大周了?!比羟宓脑挒檫@室內(nèi)幽靜的一湖水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
筆落地,濺了一地的亂。
六天了,有六天沒有見著他了吧,仿佛人間蒸發(fā)一樣,他在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六天。
我曾派塔娜仁暗地里打探過他的行蹤,可是結(jié)果卻是翻遍了巴魯刺也找不到他的人跡。
一路來的草原,一路都是他的相護,是他通知了圖爾丹,才把我從哈答斤那里救出來的。
此刻,他來了,在我與圖爾丹獨處的時候,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