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哈吃飽喝足后,下人服侍他凈口凈手。
“公子,郡主吩咐,等您用膳后去面見她?!?
陳哈懶懶地抬起眼皮,看了吉祥一眼。人家不想去見她。
算了,金主還是得好生伺候的。
陳哈的住處緊挨著東皇玉瑤的住處,實際上,陳哈就住在東皇玉瑤的一間屋子里。
這樣想想,我也算是被包養了,頗有一種籠中鳥菟絲草的感覺。
陳哈搖著尾巴想。
“來了?”
東皇玉瑤給了陳哈一個眼神,隨即收回視線,繼續看手中書卷。
吉祥奉上本書籍:“郡主,這是公子今日一早做的事,請您過目。”
陳哈:?
東皇玉瑤接過,隨手翻了翻。
“他除了吃就是睡,這些也不必和我一一稟報?!?
吉祥畢恭畢敬道:“奴領命。”
東皇玉瑤揮手:“除了他,都退下吧。”
吉祥和如意帶著幾個侍女無聲退下,將空間留給陳哈和東皇玉瑤,仿佛他們從來沒出現過。
吉祥臨走時,還暗地里給陳哈一個加油的眼神鼓勵他。
陳哈:不是,為啥這樣看我?你們都走了,只剩我和女魔頭,我需要做什么嗎?
陳哈抬頭看東皇玉瑤,東皇玉瑤斜靠著枕頭看書,時不時翻上一頁。
“過來!”
陳哈垂下尾巴,緩緩走上前。
是,金主爸爸的話還是要聽的。
“住的可還習慣?”
“嗷嗚~”
東皇玉瑤笑道:“想也是,你雖能聽懂我的話,但終歸是只畜生,哪里說的了人話!”
“汪!”
就算是我金主爸爸,這樣人身攻擊,過分了?。?
“啪!”
東皇玉瑤合上手中的書。
“來人,帶上來!”
陳哈一抖,不會真要宰了我吧?
房門再次打開,進來的是個頭發胡子花白的老人。
“郡主有何吩咐?”
東皇玉瑤朝陳哈那里抬抬下巴:“給他看看?!?
“老夫領命。”
如意笑道:“王大夫是皇都醫術最好的名醫,一早就來候下了,有王大夫在,郡主不必為公子長身子費心?!?
你說什么?
女魔頭為我費心?
她有那么純善?
能為我這么上心?
等下,皇都醫術最好的醫生?
一大早就來等著了?
有這功夫他能救多少人?
還是來給一條狗看身體?
暴殄天物!
大材小用!
信息量太大,吐槽點太多,陳哈的大腦一時難以一一分析。
王大夫走近陳哈,翻翻眼皮,掰掰嘴巴看舌頭,敲敲牙齒,摸摸胳膊捏捏腿兒……
陳哈:我懷疑名醫單純地在擼狗。
王大夫凈手后回答:“郡主不必擔心公子的情況,公子現在還是幼年犬,大約再過三四個月便可以成年。”
“成年可需特意準備些什么?”
“這……不同的犬類要求不同,有的犬類需要和異性犬交配才算成年,有的犬類順其自然便可?!?
東皇玉瑤思索一會兒說:“那就都提前備下吧,省得屆時再手忙腳亂?!?
陳哈看著眼前可以當做古董收進博物館的老大夫,感嘆這老醫生當真有圣人之心。
如果他被一大早叫來,還是給一條健康的狗查看身體,他真得發飆。
東皇玉瑤讓他們一一退下,提著陳哈后頸將他抱起。
“你說你是什么品種?能化形嗎?”
陳哈眼珠子轉轉,化不化形的他不清楚,倒是想知道為啥叫他公子?
東皇玉瑤仿佛聽到他的吐槽般,摸著他的屁股回答:“為什么叫你公子啊,自然是因為你是公的,公的就叫公子。”
陳哈翻白眼:你屬實隨便了!
東皇玉瑤邊摸著陳哈邊看書,陳哈打了個哈欠,瞇眼打算睡會兒。
陳哈迷迷糊糊快要睡著時,感覺屁股一痛,仿佛被人擰了一下子,又像是被蜜蜂蟄了。
他抬頭看東皇玉瑤,東皇玉瑤照??磿?。陳哈發現沒什么事后,繼續趴下睡覺。
等他又一次就要進入夢鄉時,突然感覺整個頭皮被一只手揪了起來。頭皮的撕扯,讓他五官都扭曲了。
陳哈一睜眼,頭皮的撕扯感瞬間消失。
如此一連數次,陳哈憤怒睜眼,從東皇玉瑤的腿上撲棱起來,怒瞪東皇玉瑤。
“嗷嗷嗷!”
你到底會不會擼狗!
你知不知道你擼狗的手法有多差!
東皇玉瑤從書本中收神,一臉不滿地瞅陳哈一眼:“作甚?”
陳哈氣勢一蔫,扭頭轉移視線,氣死狗了,明明不滿的是我!為什么我下意識畏懼她!
東皇玉瑤皺眉打量了陳哈幾眼,好奇道:“你為什么總是不敢看我?”
陳哈扭著頭,藍眼睛朝東皇玉瑤那里撇了眼,又很快收回視線。
東皇玉瑤扭過陳哈的狗頭,直看著他問:“你怕我?怕我什么?嗯?”
陳哈:該說什么?我打小就喜歡壞女人一類的,比如說雪姨和潘金蓮那種。
但是同時也心知肚明,我沒那本事能壓得住這種壞女人……
所以對這種女人,我是又怕又愛。
陳哈悄悄瞄了東皇玉瑤一眼,那凌厲的眼睛,微勾的薄唇,美則美,嚇人也是真嚇人。
誰知那張揚的五官下藏著什么禍心?
東皇玉瑤看著陳哈變幻莫測的表情,松了拽他嘴巴子的手。
“算了,你也不是第一只怕我的狗。何況死在我手下的狗也數不勝數,你怕我才是正常的?”
陳哈回到自己住所后仍感覺不真實,女魔頭就這樣放過他?
那可是手染無數狗命的女魔頭!
即便不會殺他,也得調教他一番。
“公子莫要胡思亂想,郡主歡喜您還來不及呢,怎會舍得讓您受屈?”
陳哈抑郁:吉祥,人的悲歡并不相通。
“只要公子能一直討得郡主歡心,何必憂心如此?”
“汪嗚~”命在別人手里,你們為何這么樂觀?
陳哈轉念一想,不過,要是我死了,或許我就能回去了!
陳哈仰頭感嘆,生死所欲,亦有我的!
吉祥心中非議:不愧是郡主,養的愛寵都如此與眾不同,這般有內涵。
想通后,陳哈膽子也大了起來。
陳哈在東皇玉瑤的地盤一連過了數日,對東皇玉瑤以及周圍的環境都熟悉了不少。
這日,陳哈早早來到東皇玉瑤書房,東皇玉瑤照常讀書。
陳哈無所事事,看著身上的哈士奇牌狗皮,覺得不去浪浪,不去瘋瘋,實在對不起這一身高級皮膚。
他四處打量,頭還沒轉完,一根磨牙棒已映在眼前,不,確切地說,是一根上好的桌子腿兒。
這……寶貝呀!
陳哈先繞著桌子腿兒轉了幾圈,細細打量該從何處下口。
桌子腿兒從哪兒看都是一樣的,就張嘴隨便咬咬行了。
咯嘣!
咯嘣!
嗯……這感覺,咋說呢?
和掰手指一樣,嘎嘣嘎嘣的。
賊上癮!賊得勁兒!賊解壓了!
不一會兒,那根桌子腿已經報廢。
陳哈一臉驕傲地看著自己的成果,自豪擁有最尖銳的牙齒!
覺醒吧,我的哈士奇之魂!
陳哈撅著屁股,從桌子腿兒的底部一路啃到頂部。
咯嘣咯嘣的聲音不斷傳開,東皇玉瑤擱下書,起身尋找聲音來源。
親眼看到自己心愛的梳妝桌被拆了是什么感覺?
堂堂東云帝國的郡主,東皇玉瑤平生第一次見如此慘案,當場呆滯一秒,隨即厲聲呵斥:“你這公狗在干什么!”
陳哈扭頭看她一眼,立即乖乖坐好,邪魅一笑,看我厲害吧!
此時,梳妝臺已搖搖欲墜,上面的胭脂水粉亂作一團。
碰!
梳妝桌終究承受不住,轟然坍塌!
陳哈挑眉回頭看了一眼,又一臉無辜地看向東皇玉瑤。
不該我的事,是你桌子質量不行!
啪!
陳哈頭一扭,生生挨了一巴掌。他抬起狗爪捂住被打的臉,一臉呆滯地擺正狗頭。
她扇我?但是……我不痛!
啪!
陳哈剛轉過臉來,另一邊臉又接了一巴掌!
陳哈驚訝回頭,是真的,我不痛!
接著陳哈挑釁一笑,前腳快速左右橫跳。
我不痛,我不痛!你打呀,你打我呀!
吉祥如意兩人聞聲趕來,目睹發生的一切,當場顫了手腳,又驚又恐,僵在原地不敢妄動。
東皇玉瑤大怒,一把拽住陳哈前腿,脫下繡花鞋給了他幾個嘴巴子。
“嗷嗷嗷…嗚…哇嗚哇嗚…”
陳哈毫無形象地亂叫。
東皇玉瑤嫌他叫得難聽,將陳哈一把推在地上。
東皇玉瑤看向吉祥如意:“你們來收拾了,都換上新的?!?
東皇玉瑤看過去時,吉祥如意兩人一哆嗦,連忙領命,手腳利索地收拾現場。
同時陳哈在他們心里的地位達到了頂點,竟然如此膽大,做了這等子事,郡主都沒舍得殺了他!可見他有多受郡主寵愛!
東皇玉瑤穿好鞋子,揪著陳哈的耳朵回到書桌旁,“你便在此玩耍?!?
陳哈看了眼重新看書的東皇玉瑤,滿臉問號,她就這么放過他了?
“你若是喜歡啃桌子,改日我命人給你送上幾套?!?
東皇玉瑤搓捻著書頁走神。
說實話,公子拆了梳妝桌,她沒有很生氣,就看了他的狗臉吧,單純想扇他幾巴掌!
陳哈一臉得意,料你是東云帝國的郡主又如何?
還不是要屈服在哈哥的淫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