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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影霧山的佳話與傳承(中)

大碗的稀粥下腹,看來還沒吃飽的樣子。

一勺像澆淋在噴香紅燒肉那五花三層一夾軟爛跌筷的滾油汁,看著都要去找個米桶來應付。

但只要粥鋪老伯合歡滿面,新兵不妨去多盛一碗。

「阿伯,您今年多大?我常來山上巡邏都不見這還有粥棚。大概是我疏忽了吧,您這兒位置較偏,不容易找。」

白鬢長須栗子頭布的老人家,是古時隨處可見的一小攤販模樣。可今時不同往日,像以前這兒可是坐得滿滿當當。人們納涼的喜好挨著迎客松下喝粥、有些帶娃娃的婦人是自己帶罐來裝的、還有年輕的幫干完雜活就蹲在大石頭上大口大口吞咽的,好一副陳年往事流動在歷歷目前。

老伯肩上甩一條干巾坐下細品回味道。

「孩子你瞧,這山南邊的陡坡原是有條石級的,因麓林下谷有幾戶種茶葉的人家,又是婦老居多,所以“大伙”就給修了條羊腸小徑。」

手一指來到山的西面。

「喏諾諾,這西邊緊貼玄武巖后地塊的呀,原先也有那么幾塊大石頭,又大又高說是能擋大風來著。但自從有小孩貪吃那后邊數上的果子受了傷,村民們就索性把它打通,自己搞幾株小樹苗栽起,說是又能擋風,過了幾年還能落幾個果子吃。多好呀。」

盡管老伯沒正面回答問題,不過新兵津津有味的聽著。

但方圓百里無一處能親眼所見,不知是憂傷、還是生不逢時。

眼前的老伯說的卻別是一番滋味。

從小到大新兵在山里長大知道的過往也不少,自老一輩口口相傳的軼野典故也有耳目,可從未這般令人感到親切懷念,明明沒有經歷過,卻像一脈相承般的親近。

新兵用筷子把碗里的米粒刮干凈,嘴邊不住發出“唆唆唆”的尋常百姓味。

老伯看了不知多高興。

「哎呀孩子,你可真能吃啊,一連三四碗、真厲害真厲害哈哈。」

「老人家。一是您熬的粥真的香,二是我確實餓了,三呢。咱不能浪費糧食不是嗎。您想啊,要把一袋袋的小米運上來多累啊。」

木棚的旮旯,有一大缸,貼板那塊還有幾袋小米。

新兵算是看出些門道,他說。

「老人家您人真好。這些干柴樹枝都是每天舊換新、潮兌干地運上來的吧。」

「是啊。呵呵累是累點,但值得。你別說旁的,就看看今天這雨下的,走山路的人最怕刮風下雨,一個人無依無靠、忍冬挨餓的。但這時你能有個窩棚,還有生火的干柴,雖說他們不指望你留個餅子什么的,但好事做到底,你也不用留口什么吃食,直接給那他們弄點米,讓他們自己動手,去東邊的泉口借點水,回來自己生火燒水,嘿嘿不一會兒,就有熱乎乎的粥喝咯~這多好啊。」

老伯精神抖擻,話語間不忘挑個頭、使了個眼色什么的。新兵自發地轉過頭去看,那東邊雜草叢生的出水口,像是說一段故事,眼神中的燭燈頓時亮起,此刻真的有人在問“山里的神啊”請讓我接口水喝的栩栩一幕。

雖然不知當時是否果真有泉涌流下、以及后人可否懷以感恩之情再度上山來時,相報涌泉……但目光臨近之處,全是些碎石野草裝點平庸無奇的山路。

看不見風鈴草團團簇擁迎接登山人到此泉邊結緣、歇腳。

新兵突發奇想,他調頭就問。

「哎老伯,那北邊原來都有些什么呀?有沒有仙人啥的,經常下來也弄口白粥喝喝?」

這個問題很有趣,可想到神仙法力廣大,怎么可能落腳來和一般平民老百姓擠成一堆亂麻湊熱鬧呢。

但老伯直截了當的回答,卻越發激起孩子內心的好奇與驚奇。

「當然啦!你以為神仙都是干啥的?你以為他們坐在寬敞明亮的廟宇寶殿里,聞著嗆鼻熏香就快活?」

「欸老伯、那他們為什么舒服的地方不待,偏要跑道你這塊來喝粥呢?也可以待在其它地方嘛,比如、額比如」

「比如哪啊?說城里吧,那是人多活動的地方不清凈。說天上吧,也有五花八門的世俗地位攀比。再看地下,那是神仙該去的地兒?只有人世才能共生三界。更何況山是靠它們最近的。你還真別說,來我這喝粥的,就屬這幫子家伙最多——不然,哪有什么北面寬敞的都能容下一旅雜耍賣藝打把式的空地?你說是吧。」

「原來是這樣……哦,原來趕著它們人多太擠,所以才在這粥鋪前開了這么一條康莊大道?」

「可不嘛。別看擴改這道的是神仙,但這條北上南下的過道,誰都能走!」

老人家起身,用僅剩的一只右手擦桌并道。

「不管是走南串北的地上地下,還是從東到西做買賣養家糊口的商人百姓,只要在我這粥鋪前,沒一個是不留腳喝完粥再去的。」

「為啥呀?」

「熱鬧唄!」

老伯直起腰、手上來回拋著抹布,樂善地對新兵講。

「每個人都有該去的地方,但每個人都有想無拘無束暢所欲言的地兒。我這,呵呵~也就給它們行了個方便而已——」

老伯接著候腰到其它桌邊去擦。

可時間在走,世界在變。

新兵不免問出了他跑露嘴邊的話。

「但老伯……今非昔比。你這兒變得如此荒涼,你難道沒想過另尋出路嗎?」

新兵看得出,老人家的底細。因為山上不僅石頭多,風言風語帶過流聞的也不少。

其中——便有一則關于“荒山野嶺粥鋪”的鬼故事,流傳至今。

鬼話夜譚經歷過幾代說書人的口、游方僧人筆下的經傳、和坊間田字格的修改,早已面貌盡失、損真折實。具體內容有的說這座山上居住著“一家三代分別是人鬼神”的、當然還有說這座山其實是從地底冒出來、白天黑夜云霧繚繞看不大清,所以上山之路總會和地圖上標的不一致。

而更聳人聽聞的一說,是這座山不是山,看上去好似一座巍峨的高山,但實質上都是璃月百姓用尸骨堆積而成。天神動怒,下了一道咒令——為懲罰人間的多殺多爭、不仁不義、眾生愚蠢、道德良心泯滅才使得“尸山”,轉眼變成了一道“坎”——地上地下的人從此看不到天,走在山路中的人摸不到方向……

而如果說這座山上真有邪物作祟欺害璃月百姓,將尸體堆比山高的話,新兵就必須朝著這個方向前進。

因為他是為保護璃月百姓而來的,他再追那個“聲音”。

當就地正法那兩名神魂顛倒的弓箭手時,他的猜想就更加逼近真相。

一方面,為了不受山中飄蕩的迷幻霧氣影響,選擇外延攀爬的道路。另一方面,他也想去了解“鬼話夜譚”中存在的真實場景究竟怎樣,是否有關聯性,還是有其它什么東西存在——比如引路的那個“聲音”。

至于勝利還是失敗,生存重要還是死亡可怕——對于新兵來說每時每刻都在與其斗爭,為此掙扎。

但鼓舞他前進的不屈不撓的勇氣與不畏生死恐嚇的膽氣,是這一身代表璃月未來的“新制服”和腰別的那把象征著“為何而努力強大自身”的細劍。

這兩點勾勒出新兵為什么,要走別人不敢走的道路的理由。

向誰證明自身的強大?

向手中的這把劍。

劍又向誰證明你的強大?

它會向璃月的百姓證明持握它的人,永遠站在璃月人的最前面。

劍指向何方?

那是任何膽敢欺負、捏造、詆毀、污蔑、虛構璃月人所賴以生存的環節的一切惡意。

所以這座山,無論如何必須得去。

道路已經開拓,只等英雄上場。

但不知為何——腳下是如此的輕盈,手中的熱量這般強烈,可心中對未來的向往——卻多了一絲陰影。

「……為什么。」

新兵心情復雜的望著老伯手里拿的匜瓢。

老伯擼起斷臂的袖管,右手拇指食指勾住桶蓋,那是和小米袋挨大到小排在角落的位置。

大缸的桶蓋一撤,立馬血腥腐臭的氣味便像敵國的馬前卒那樣將白米粥鋪團團圍簇——真是諷刺至極。這作嘔的畫面仿佛把新兵當成一股清泉,紛紛抵缽而來……

其實早該注意到了,那壓在木柴里邊的瓢木上被風吹干的血絲,還有每天換新柴的理由。

但是……

「不要緊張。這里邊兒存的是野鴣和山雞。」

「為什么存缸里,新鮮的話,下山也許能買個好價錢。」

阿伯背著身、抖著上肩好像為了叫醒某個東西。

「山下的人不許山上的人賣。」

「您是說——地上的人還沒放過地下來的人?」

「這就是契約的力量。」

大契約。

地上之人在生命未結束行告別禮前,他們本是不允許去地下的。但因作惡多端、生前放蕩不羈、玩世不恭,所以必下地獄。可地獄要通過的地界,是得到大契約保障的。對于地上活著的人來說,他們顯然比地下人更受到見證者的厚愛。

因此不滿情緒在地下散枝,但只要不傷害地上的人,那么懲罰仍舊靜觀其變。

直到第一個鬼,把善人的魂吃了之后……

老伯俯慰著左肩那個似人實鬼的頭顱。

「快起來吃午飯咯~午飯不吃干活沒力氣,待會咱們還得把柴換了一換,地方太潮啦」

老伯的下一句話,讓新兵踉蹌在地。

「吃吧吃吧,吃完了好干活。好不好吃呀——老伴。」

「什……」

斷臂下“咔咯”聲是啃刮骨頭發出的響聲,雞血撲打在老伯的布衣上,毛羽下的翅膀再無力撲騰,就這樣停下了。不吐骨、只見斷臂血紅的肉塊嚼動大一圈的口中食,吞咽的動作把老伯綁腰的長布闊松,好像富貴人的腩腩大肚掉了個頭,如腫瘤般撂在那。

一個面目和善的老者,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誰的錯?

老伯無法正視新兵,因為他在痛苦的挪動肉瘤的位置,以便偽裝自己。

「抱歉啊,讓你看到這一幕。」

雨下寂靜,大概落地打濕此類的做作聲,都在為老伯掩蓋實情。濃郁深沉的黑暗,仿佛要遮擋什么——那是辛酸痛苦的開始。

老伯能自由做主的脖子,讓五味雜陳的目光爬上了棚頂掛落的屋草檐。雨水從這里滴滴答答流下,編成絲、聚成線,墜入坑洼的水塘波漣回憶錄。

「很可怕嗎……剛開始見到它,我和你一樣怕得要死。」

同一個雨夜凝重的晚上,有人來敲門。

但不是金屬聲發出“錚錚錚”——“錚錚錚”那樣急促的叫門聲,而是悶聲用軟木撞擊發出來的聲響。

非常奇怪,老伯一路小跑到戶后打算開門。但木門冷清的方向叫他心生一涼。

一般人,哪怕是能走路找不到回家方向的小孩,都會讓門有種吸氣呼氣的搖擺力量。

對了。大概是誰被強盜傷著了吧,所以才腳力全無,爬到了門口,用手敲打門檻。

夜深人靜只有寒雨回答他。

畢竟住在山腳下,不是縣城里。所以確實有過此類的事情讓老伯撞見過,對于老伯來說,要真是這樣得趕快開門才行。

但黑燈瞎火的大半夜……老伯撐著傘的手不停有雨滴敲打他,或許是催促它趕忙開門。

「雖說心里一直有個聲音喊道:開門呀、開門呀。但我這心從未這么怕過。這風,就像大衣裹著你,這雨,不停地像尖刀一樣在背后捅著你……」

可老伯真是被嚇壞了,他不知這其中緣由。也許和一人獨處有關吧。

老伯的老伴三年前過世了,本來兩人都是同進同出,互相扶持、相伴一生。所以再大的風浪只要兩人還能看著彼此,用手真切的感受觸摸到的話——不論是山賊土匪,還是妖魔鬼怪,兩人都不曾畏卻過。

但一年一年的過去,老伯一人孤零零,無依無靠,只有相伴砍柴打獵為謀生技。然而年歲上來了,手腳麻木時間比以前久了,眼睛看東西昏暗的時辰也較多。

「后來啊,我就應門。我喊啊:誰呀、誰在外面啊。心想,要是沒力氣的話,還能有點聲音吧。」

新兵站了起來,粥鋪低矮角落的視線都不知所以的搖頭仰視著他。那是仿佛身臨其境同在一個門戶后面,所體驗到的無以倫比的真切感。

新兵像無魂的幽靈站在老伯的后方。他想知道一個無力的老人,是如何一步一步撐到現在的。支起他脊梁骨的動力是什么,是那個人鬼分不清的惡業嗎?

新兵想要搞明白,真正在無人問津的故事絕望中活下來的,究竟是自強的精神,還是守護別人的勇氣。或者……老伯是為了什么堅持守著這間粥鋪,哪怕一人孤獨的決裂絕大多數人,也不讓步的東西。

「有一個聲音,愔愔啞啞的傳過來。」

猶如從門的縫隙遞來的一張夾有“信物”的紙條。

「我清楚這個聲音是誰的!我丟開傘,直接沖了過去,撲在門上,手用力拉木銷。雨水從外面飄進來,但沒看見一個人啊。」

聲音在腳下,像拽住長褲,一把一把扯住不松。

使勁往上爬,使勁往上爬——在最高的地方有什么在等著她,等她回來,等她回家……所以她沒有放棄,一個勁的往上爬。

努力的往上爬,吃力的往上爬,艱苦的往上爬,只是——最后想見他一面。

褲腿上沒有血紅的手印,但老伯不敢往下看,因為有個軟物滾過挺高的門檻落下,大概是非常痛的聲音。砸地的響聲要比雨聲大,老伯怕的毫不避諱地把雙手捂住眼,他不敢看。不敢看呀——就這樣,隨便“那個東西”攆著臟泥蹭鞋面。

新兵的內心除了寒冷,還有不明的業火在炙烤他。

「她不說話。不知道她當時有沒有看著我,我想,她一定看到了。」

雨水流過“那個東西”的眼窟,滑出靜悄悄的痕跡,留下難以磨滅的悲傷。

“那個東西”看了老伯很久很久,老伯也一直囁嚅的吮泣了很長很長的一段時間……歲月在走,雨水在流,人內心的熱度,不知是否流干了。

「最后。我聽到了“她”痛心不已翻出檻的聲音,我一聽到這個聲音時,我不怕了!我追了上去!我涌出全部力量喊:你在哪啊?你在哪啊?快回來啊,快回來啊,我在這里等你,我一直在這里等著你啊……可人在哪啊??!」

粥鋪茅草屋下,雨水沒有進來的權利,但老伯的眼淚不停在洗刷當時“那份耿耿于懷的歉意”。

老伯吐了一口氣,風向改變了。周圍角落的黑影全部看向他。

「我本以為找不到了。我恨我自己為什么沒有抓住她。我在怕什么?」

新兵坐在了只有他才坐過的板凳上。沒想到,心灰意冷這一詞匯,是這般具有殺傷力,它把新兵內心的業火瞬間澆滅。如同一盞燈光,輕易地就被熄滅。

但沒有燈火燃起的明亮之夜,老伯又該如何找尋被自己“吹滅的燭光”呢?

「我在看不清五指的大雨夜拼命走,途中滑到過,差點墜下山。但我還沒死,我就要前進,因為她就在前面。可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自己到哪了。那個時候,我很冷,我很餓,我感覺頭暈。我稍許慶幸,因為我也可以去那個地方了。」

「是地下嗎?」

沒有人想離開前途似錦、陽光明媚的地上。因為在地上,人最起碼還能像個人,可能會受到壓迫、欺凌、毒打,但至少,道路是向未來敞開的。

璃月有神仙在,它們不會容許破壞未來進程的事發生。它們都是些眼里容不得沙子,懷有正氣的存在。人們敬愛它們,瞻仰它們、用行動守護它們、禱告、祈福、上香。

但生活在地下的人怎么辦?

沒有人想去地下,除非死亡。而即使死亡,也受到大契約的保護,這難道錯了嗎?

這沒有錯。

不過,大契約也不反對想去地下的人。

大契約反對的,是成為其它魔鬼的食物,讓這些惡魔變成制裁失效的“異己”。

但即便如此,它們仍是永生永世生活在璃月地下的“人”……

「沒有人想去地下,但沒有人會阻止去地下的人。孩子,你明白為什么嗎?」

「我不知道。」

老伯卷下長袖,讓里面的“異己”繼續睡眠。

他把桶蓋蓋好,把舀東西的木瓢重新放好。

老伯沒有走進新兵告訴他為什么,因為這段相隔的距離,是活人和“異己”的長度。

看得見、聽得著,但不能碰、不能接近。

「我也是聽“它”說的,說過去,人和妖怪,還有神仙,有過一段和平共處的日子。」

「就像這間粥鋪?」

「沒錯。那是我醒來之后發生的事。醒來后,我看見前面有一條小徑,我沒想其他的,我沿著石級就這樣往上爬,就這么一磕一磕的往爬上去。爬不動了咬咬牙,真的爬不動了,就稍微歇一歇吧,但我下定決心,一定要爬上去,看看。后來,我到了這間粥鋪。我看到了她。」

新兵松開繃緊的臉頰,用輕聲祝福的口吻問他。

「是你的老伴嗎?」

「呵呵,是的。」

「她在干嗎?」

老伯看到了雨后的陽光,他笑意暖洋洋的說。

「她在招呼南來北往,從東到西的客人。」

「她不在乎這些都是什么人嗎?」

「她不在乎。」

「你呢?」

「我也不在乎。」

「為什么?」

老伯笑笑回答說。

「因為她看上去很忙,一個勁的在那吆喝。說慢點喝,別燙到。多喝點,吃飽些。下山路,才不怕。上山路,有力氣。」

很像老伯夢中時常見到的場面。

一位面目心善的老婦,到處招呼客人,來回走的手忙腳亂的。

不過,有許多好心人在幫她。

那些好心人,大多數都是從北面下來的。看上去這些人穿著打扮莊重得體,有綾羅綢緞、華冠麗服、錦裘玉佩什么的,但喝起白粥的架勢,那是個個一大碗一大碗地狼吞虎咽、顧此失比的……而且,還因為位置不夠多,帶的長板凳都坐的滿滿當當。那些天上的神仙美眷、還有地下的閻惡魔鬼,紛紛就個大石頭塊,或座、或蹲著。

好一副一派“人間樂圖”。

「是這樣啊。」

新兵心中的陰云散開了。他對老伯表示敬意。

「您是為了這個了不起的未來而在這里守候的,您的愿望一定會再次實現。感謝您對我說的這番話,它回答了對我來說,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

「是什么啊?」

老伯內心平靜的問他。

新兵毫不含糊的回答。

「什么才是璃月的老百姓。」

璃月的未來到底該是個什么樣子?

新兵朝著這個“了不起的目標”——不

新兵順著面前的康莊大道,繼續為此而努力。

但風向總是叫人捉摸不透

因為在前方,一陣陣強烈的不祥之風,渴望般的欲將其吹退——將秘密,埋在烏云密布的山頂。

但即便如此新兵也不會退讓半步,因為道路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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