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見羅楊沖著宋遠山一點頭。

“孔總，我懷疑有人藏在衣柜……里面了。”

孔慶功聽了羅楊的話，明顯的冷汗就下來了。尤其是羅楊那重音提示的兩個字‘里面’，不光他明白，他想身邊的宋遠山也明白，宋遠山都不等孔慶功回答，一臉興奮的向前兩步，仔細看了一眼衣柜，伸手握半券，敲了敲。

“宋隊，有人嗎？”

孔慶功還在裝傻充愣的說著，宋遠山沒說話，轉回頭看向羅楊，那意思‘這也沒敲出什么問題啊？’。羅楊卻不緊不慢的對著孔慶功說到。

“孔總，這就沒意思了。”

說著，伸手過去，手掌平按在柜子最里面的背板上，向左用力，伴隨著‘嘩啦……’的滾輪滑動的聲音，背板打開，露出了一扇防盜門。羅楊不由感嘆一句。

“嚯——孔總這整的挺小心啊。”

“哦，那是一扇死門，打不開，后面是墻，原本是打算把辦公室的門在哪里的，可是裝了門以后，就后悔了。所以就封死了，哎呀，這衣柜的背板也壞了，看來得換了……”

孔慶功說著，還繼續裝傻，試圖蒙混過去，那怎么可能。宋遠山這時候已經興奮的腎上腺素飆升了，頭腦轉的也快了倍許，立刻虎著一張臉說到。

“老孔啊，是我讓人回局里取搜查令啊？還是你主動打開啊？你也知道政策的，需要我給你重復一遍嗎？啊——”

孔慶功立刻就老實了，他知道宋遠山，那說回去取，真的就會去取，有想到最后那句政策，他當然知道是什么。自己現在交代，那叫坦白從寬，要是等取回搜查令，再交代，那叫抗拒從嚴啊。想著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一咬牙，掏出鑰匙。

“好，我開。”

隨著鑰匙插入，門應聲而開，孔慶功帶頭第一個跨過衣柜，走進里面的夾層間，這是一個只有不足五平米左右的隔間，里面除了兩個保險柜，再無其他。

沒有再等警察開口，孔慶功主動的拿出另一套鑰匙，分別打開兩個保險柜。其中一個里面是現金，另一個里面有一部分現金，還有幾本筆記本。

事到如今，孔慶功倒是光棍了，伸手拿出筆記本，隨意翻看了一下，遞給宋遠山。

“這是……這是今年一年的賬本兒，里面還有往年的賬本兒……都在這兒了。”

說完，自己走到一邊，很懂事的蹲了下去。

羅楊和宋遠山相視一笑，宋遠山拿出電話，是的，現在的情況，人手不夠用了，需要局里支援，很快電話接通：

“老馬，我老宋，需要幫忙，在家的幾個人？”

“老宋啊，都在，什么事？”

“那就太好了，帶著‘令兒’，都來友鄰賓館，孔……”

……嘟嘟……

沒等最后兩個字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宋遠山聽著電話里傳出的盲音，嗤笑了一聲：

“這個老馬啊”

接著又看了一眼孔慶功，調戲一般的說到。

“孔總啊，你看老馬多想你，一聽你有事兒，話都不讓我說完，就給我掛斷了。”

孔慶功抬頭白了宋遠山一眼，又把頭低下，宋遠山忍住笑，轉回身對外面喊了一聲：

“李霄啊，李霄……”

“哎。”

“過來一下。”

李霄應了一聲，接著就見李霄快步跑了進來，當李霄看到打開的保險柜，先是一愣，然后也嘿嘿的笑了，他立刻明白了宋遠山的意思，伸手抓住蹲著的孔慶功胳膊。手上的手銬順理成章的帶了上去。

‘咔’一聲，手銬一頭銬在了孔慶功的手腕，‘咔’又一聲，手銬的另一端銬在了自己的手腕。宋遠山見李霄這么明白，很是欣慰，安排到：

“在外面辦公室等著就行，不用帶走。”

李霄點頭，興奮的一拉孔慶功，兩個人出了隔間，宋遠山和羅楊也一起出了隔間，這是紀律，因為以往就有嫌疑人，誣陷辦案干警貪污、隱藏贓款的例子，所以后來定的規矩，當現場有現金、貴重金屬等證據的時候，必須要三個及以上干警同時在場，才能收集證據。

幾個人一起走出了臥室，來到了辦公室，分別找了個沙發坐了下來。宋遠山就問羅楊。

“局里對面的大包子。猜一猜老馬多久能到？猜錯的請客。”

羅楊和李霄一起望著宋遠山，李霄立刻來了精神，簡單想了一下就開始分析到：

“算一下馬隊家里到這里的距離，這個時間馬隊應該睡下了，穿衣服啥的，十五分鐘吧。我猜十五分鐘。”

說完答案，李霄看向羅楊，想聽聽羅楊猜的時間，卻見羅楊起身走了出去，邊走還邊說：

“我去外面看看，還有沒有別的發現，記得吃包子的時候叫上我……”

留下這句話，羅楊已經走出了辦公室。李霄看著羅楊已經走出去了。就看向宋遠山。

“宋隊，你猜多長時間到？”

“我猜啊……”

宋遠山看了一眼孔慶功，然后對李霄說到。

“從我掛斷電話算，最多十分鐘。”

“不能吧，馬隊住的挺遠的呢”

“不信吧？”

“不信！”

“嘿嘿……一會就知道了。”

羅楊出來辦公室的門，一閃身，就把身體貼在了門口的墻上，悄悄的聽著房間內兩人的對話，等聽了宋遠山的答案后。羅楊也是一驚，隨后聯想到剛才馬衛山接電話時的情況一分析，大概就明白了。

這個馬衛山，一定是跟孔慶功有什么過往，可能和宋遠山一樣，一直關注著孔慶功的一舉一動。想到這里，再聯系一下，宋遠山如果聽說是孔慶功的案子有突破口了會是什么速度，那肯定不穿褲子也要第一時間趕過來。想到這里，羅楊不禁莞爾，這都是老刑偵多年嫉惡如仇的性格使然。

想到這里，羅楊也就沒有再聽下去的必要了，在這個客廳隨便走了走。然后忽然定住腳步，閉上了眼睛，腦子里瞬間把現在腳下的位置，和樓下的位置，開始重疊起來。良久，當羅楊再睜開眼，就盯著吧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