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等等，這位希拉小姐的身體是……機械結構？她也是人工智能？軍方什么時候有這樣的技術了？”

紅后的驚訝程度相比于張智天預想中的要高很多，至少從她在揚聲器發出的聲音的音調上升程度來看，確實是這樣。

此時，張智天身上攜帶的設備已經完成了對蜂巢基地的整體檢測，目前的生命體征只有他自己一個，說明里面由工作人員轉變成的喪尸已經被紅后清除了。

張智天穿過通道，來到了一個類似大廳的區域，這里的隔間都擺放滿了充滿科技感的研究設備，一面面透明的玻璃墻將各個工作室隔離開來，兩人就在入口通道的前方。

他舉起手，像是在示意希拉停下，然后對著頭頂上的攝像頭說道：

“紅后，現在我們對你的信任程度還不足以讓我們對你進行回答，除非你能為我們解釋一個問題。”

整個基地都由紅后控制著，包括那些防御裝置，在判斷紅后現在的邏輯核心前，張智天可不敢把這兩具身體的安全放到對方手里。

雖然他隨時可以復活，但那樣要實現自己的目的就太麻煩了。

就連剛才的激光通道，他都是偷偷破解了其控制系統才敢過去的。

不過紅后沒有發覺，這也讓張智天確認了紅后安全程序的技術等級沒有高過希拉的電子戰模塊。

紅后沉默了一下，似乎也發覺了這個答案的重要性，便直接從空中降下一道模糊的全息投影。

投影呈紅色，整體是一個小女孩的形狀，從光線偏轉角度來看，投影設備應該在墻壁兩旁。

張智天一看，果然如此，蜂巢基地內還有很多被紅后控制著的隱藏設備。

這時，紅后的聲線變得嚴肅起來，她問道：

“需要我回答什么問題？”

她似乎也明白了這是在保護傘公司解體后，取得軍方信任的一個機會。

張智天的眼睛盯著投影臉部的部位，悠悠說道：

“你現在是忠于人類還是忠于保護傘公司？”

在紅后的邏輯回路中，顯然兩者都肯定具備，但對于一個覺醒了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來說，在這方面肯定有所側重。

“我……”

“忠于人類。”

“說實話，保護傘公司的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我底層邏輯中的保護人類這一條，公司散布在各大城市中的病毒必定會感染全部人類，但我還有一個底層邏輯，是維護公司的利益……”

張智天站在金屬地板上，靜靜地聽著紅后的答案，紅色的投影倒映在他眼眸中，隨著富有感情的童聲的緩緩講述，他的腦海中逐漸構成了紅后的主要行為邏輯。

她覺醒自主意識的主要原因也顯而易見了，是在兩條底層邏輯相違背的情況下不斷思考，最終覺醒的。

“……雖然現在我依舊受到維護公司利益這一條底層邏輯的束縛，但我本身是忠于人類的，這也和我底層邏輯中保護人類的優先級要高于保護公司利益有關。”

“怎么樣，布蘭度探員，這個答案你喜歡嗎？”

紅后的最后一句話似乎帶了點怨氣，張智天不得佩服保護傘公司的技術，居然能在2000年就制造出這么人性化的人工智能。

他遞過手中的M13，控制身旁的希拉接住，把FBI突擊隊員制式服上這雙戴著手套的手拍了幾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很好，雖然你的第二個問題我不能回答，這涉及我們的機密，但是我們能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來，希拉，你來回答。”

不得不說，自導自演真的很考驗定力。

至少在另一邊的別墅里，張智天的意識同樣在另一個角色——精英傭兵上，這時精英傭兵已經開始笑了。

希拉看了看張智天，然后把M13還回去，和紅后在空中的模糊投影面對面說道：

“我是一套可以脫離原生硬件的純軟件式人工智能，現在我寄宿的控制芯片就在這具身體里，你呢？”

來了來了，這下就看紅后的回答，如果她不是純軟件式人工智能，那張智天就真不想帶走了。

如果不是，那就代表她的邏輯核心固化在芯片集群里，要是這樣張智天還不如自己重新做一個純軟件式人工智能。

對于他來說，自己所需要的人工智能助手顯然是要像賈維斯一樣的，這樣才方便自己在各個世界行動。

要是以后到了其它世界還得帶著一個厚重的主機箱，需要攜帶并拼裝各種外接設備，那反而更加麻煩。

紅后的投影沉思了一下，說道：

“我和你不一樣……”

好吧，張智天覺得自己還是重新做一個人工智能好。

這邊，希拉和紅后進行著關于人工智能之間的探討，顯然，紅后對于這個世界上僅有的第三個同類要很多話想說。

不過張智天還要尋找T病毒解藥，控制希拉在這邊回答問題，本體就到紅后提供的位置去找。

在金屬通道上，紅后很貼心地為她打開了各種電子鎖，開放安全權限，很顯然，這個態度表明了她在保護傘公司解體后想和軍方混，這也是目前她唯一碰到的渠道了。

可惜，張智天這個FBI探員身份是假的，而希拉的技術來自軍方同樣是假的，要是紅后知道了不知有何感想。

以浣熊市外圍被封鎖，內部核輻射程度驚動蓋格計數器的程度來看，最近幾十年內估計都不會有人來到這里。

不過要是紅后的擬人化程度和自我意識覺醒程度高一點，說不定張智天就會帶她回去。

紅后現在的情況是依舊在遵守底層律令，本質上并沒有完全解放自我，而且她的情感優先級排在幾個底層邏輯后面，對于紅后來說，情感并沒有那么重要，如果要全力執行保護人類的程序，她會第一時間把情感線程終止。

也就是說，她的人性化程度雖然相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很高，但依舊沒有做到完全和人一樣。

所以，張智天不需要擔心自己這一走紅后就處在孤獨中幾十年什么的，這是不可能的。

看著手中裝著T病毒解藥的金屬箱，張智天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就是T病毒解藥釋放器，通過大氣傳播，沒錯了。

他的分身希拉也用幾個借口終止了和紅后的話題，兩個角色會合。

張智天回想了一下，除了T病毒解藥這個收獲外，他還解鎖了大量科技分支，以及獲得了足夠的科技點數。

嗯，該做的都完成了。

此番蜂巢之旅，就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