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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破碎挽歌(八)

吱——

小提琴刺耳的尖銳肅聲,竟化作鋒利的刀光。這三道刀氣所過之處皆滿目的深跡,伯爵雙手吃力才勉強擋住。

再度發力,其中一道刀光被彈向上空。

滴……紅色的血滴滴落著,不過僅在幾秒鐘后,傷口便完全復愈了。“好疼啊。”伯爵吃痛道。

這頭大物停下腳步,目標就在眼前;終焉留給它的意志只有唯一:去毀滅所有的一切,將混亂與無序帶給這個世界。

咚,似乎它坐了下來,之前吵鬧的“樂聲”也戛然而止。——“這是,怎么了……”躲在暗處的她不安道,手握著刀的力度又增大了幾分。

“不好!!!”——“阿爾法快躲開!”

早該想道,焉主畢竟不是同一般的焉者。

小提琴的刀光朝360度無死角攻擊著,風琴聲后鍵盤似導彈般發射。最后,是它的頭部發出耀眼的白柱。

轟!

一片廢墟……

揚起了大量的煙灰,喧鬧之怨似乎明白這里已經沒有再待下去的價值了。伴隨著骨骼摩擦聲,它挪動自己腫塊般的身軀,正朝某方前進著。

——“咳咳……”

一抹顯眼的紅色,里面包裹著正是伯爵與阿爾法二人。“不能太小瞧它,那可是屹立在終焉金字塔上頂點,焉母的『眷族』啊!”

“謝了。”——“不客氣。”伯爵聳了聳肩。

【血霧】,乃是伯爵機體的功能之一,足以能在短時間內承受那種恐怖的攻擊了。

當然,這其中也有王的功勞,因為他早上一秒的提醒,阿爾法并不會成為這灰塵的一份子。

六星GT往往有價無市,每損失一臺都是人類的重大損失。還有就是,王早已認可了阿爾法與伯爵,是絕不允許二人任何一方的死亡。

“喧鬧之怨已抵達了第二戰區,不到十分鐘就沖出了第二戰區。。。”常人或許會因恐懼而一味的散逃。

可王不會——是他帶領了四千五百名人來到了這個鬼地方,那么就有能力與職責帶剩下的人離開。

且他的驕傲也決不會承認失敗。

“狐妖,伯爵——我命你二人在喧鬧之怨跨過第二戰區前擊殺它。炮擊援隊會助你們一臂之力的。”

“是,定不負使命。”劍本身就沒有強弱之分,持劍之人才是最為關鍵的『條件』。

王不會敗北,因為作為一艦之長的他定會取得勝利的果實。

——

劇場外面。

兩名高大的人身影,似作為保鏢之類的角色,正把守著緊閉的大門。。。“票?”沉重毫無生氣的聲音詢問過來的“客人”。

以此看來,票大抵應是通往這關的必不可少的東西了。

“可這兒都在終焉里淪陷了,哪里來的票?”艾勒道——要是真有售票處的話,就不必那么費力了。

突然,又有了什么動靜。

見眼下的焉者沒有通往會場的票,它嘆了一口氣。似乎在表達“我就知道”這種意思。

隨后大手一揮,擰住了這位客人的頭,很“客氣”的把它扔飛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再次重復問向看似沒有盡頭的下一位,“票?”

江九兒倒吸了一口涼氣,真輪到她們時,只有被扔進垃圾桶的下場了。

究竟是誰提出假扮混進焉者的隊伍中去,這種天殺的主意啊!!!

“要不,翻墻逃票吧?”婭娜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反正我們只要殺掉焉母就行了對吧?”

——“嗯,有道理”其殺三人點頭同意。

說干就干,四人若無其事的脫離了這長長的隊伍。“喂,那邊的,你們要干嘛?”另一名保鏢咆哮道。

“干嘛?當然是走人啦。我就是不想看了!”江九兒從來沒有想過,一天她會跟焉者打招呼。

“哼……”兩位保鏢臉上浮現了顯而易見的暴怒,正一步一步朝江九兒走來。

若不是王在之前特意叮囑道,“沒到劇院里的話,就當作自己是一個看戲的。可以有脾氣,但不要有什么違和的小動作。”江九兒在這時候就已經開打了。

——

“很抱歉讓您等候了這么久,尊敬的客人。”——“唉?”

兩名巨人充滿著歉意深滌鞠躬,并從懷中掏出一張鍍金的票,“一點小禮,還望不要拒絕。”

“呃……謝謝。”黑發少女有些嫌棄的接過了票。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票抵團的,反正兩個保鏢仿佛將跟在江九兒身后的她們忽視了,但死魚眼卻一直盯著她們離去的方向,始終沒有眨過一下。

劇場內院。

沒想到就這樣混入里面了。

——那么,接下來的事就簡單許多了,大鬧一場就對了!

——

這個身軀仍在不知疲倦的前行,早在它的腳步踏入這片地區時,GT就己撒退完畢了。

突然,天空上出現了數道耀眼的星輝,下一秒后。

砰……

爆炸聲響起,當煙幕散去,除了一個巨大的坑外,幾乎這座城市的一角被夷為平地了。

自然,這個坑不可能阻擋喧鬧之怨多久的——

『安全銷解除數量,一』

是她的錯覺么,剛剛……那臺GT沖鋒的速度竟,竟提升了一倍!

“嘟!”

即使是在它視野死角發動奇襲,大號聲還是響起。果然在終焉的驅使下,本能進行防御了么。

所有的動作都被提前看穿,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注視著這一場鬧劇。

此時,伯爵的心頭上不禁披上一層“絕望”的顏色。

但在此刻,轉機出現了——

阿爾法反手握刃,高速旋轉下的魅影手中的刀居然,切碎了那個無形的屏障!——一條腿,這是它所要付出的代價。

不止!

阿爾法再度發力,在小提琴的刀影中穿梭;唰!這枚陀螺以如此殘忍的方式,斬斷掉了剩余的六條腿。砰的一聲,失去支撐的喧鬧之怨轟然倒下。

之前聯手,伯爵也打不過的五級焉主,竟這樣被阿爾法一個人單刷了?伯爵止感到了不可思議。隨后,帶著一身的“輕松”縱身一躍。

在下落的過程中,她好像看到了什么……

“喂,阿爾法該不會真的……”——“你這時候發現還不算太晚,畢竟接下來的才是一場惡戰!”

沒有錯——一直只注意在它的腳下,自以為與“它”是平視,但其實在十米高的高度下,才明白了事實的真相:怪物的頭部,竟是一名莫約十幾歲的女孩。

——

“吶,你還能動么?”——是誰的聲音在喃呢,猶如來自深淵惡魔的低語,“我可愛的孩子,為什么不愿意再前進了呢?”

因為……因為疼,因為累,因為想撒手解脫啊。

“難道你不想要讓那群曾經嘲笑你的人,為你如今的才能而痛哭流涕,祈求你大方仁慈的原諒。”——我……

“站起來,我們是同類啊,是同一種人啊,是要讓這世界的骨頭銘刻上我們的天賦,所有人都得跪拜著我們。”——我還不想放棄,我的夢想我手中的音樂。

“對,站起來,將這些膽敢阻擋你的螻蟻全部殺光吧——去吧,我會成為你力量的源泉!”

——

在終焉與焉母的加持下,她將身心徹底沒入器與樂的世界,手持的豎琴是她唯一的執著。在狐妖和伯爵的震驚下,喧鬧之怨以全新的形態出現在『現實』中。

“我要把這個世界當作我的樂譜,將一個個音符以敵人的血刻上去!!!”

“吼——”野獸的咆哮響徹云霄,樂器筑成血肉,音符作為流動的血液,一頭真正的怪獸就此誕生了!

喧鬧之怨.禮贊——

一只巨大的獨眼顯現在它的頭部,白色的光枉以勢不可擋平掃著周圍。砰!只見這頭巨獸輕輕一躍,展開的滑翼居然是堅琴,便徹底告別了這個狹隘的坑洞。

那個不會讓它停下腳步的方向,是罪譽艦!

“怎么回事啊?這也能當『科學』一談嗎?”——銀色的身影擋在喧鬧之怨.禮贊面前,與它相撞的那一刻起,雖被拖拽了遠遠一段距離,但竟真的讓它停下了踐踏的步伐。

——嘶!似斯裂空氣的聲音,眼悉的利刃再次朝她襲來,數倍大的型狀可見其實力的大幅提升。

碰!血霧的防御不至令她分為兩截,但小提琴的樂聲已讓伯爵嘴角溢出鮮血了。

砰砰砰!藍色的炮彈傾泄而下——“這個直覺,是死亡……”就當這頭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即將咬碎少女時。。。

似被人突然關上了停止一切的開關,有沒任何的一舉一動了。

雙臂放下,眼前的喧鬧之怨.禮贊,已被永遠定格在這一秒鐘,失去了殘忍的生命。“不枉我為你拖了這么長的時間,還以為一世英名就要留在此處了呢。”

——十幾分鐘前。

冰冷的目光似俯視著這頭令人膽寒的巨獸,雙手緊緊握著鋒利的刃。她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或是機會。

“這場試練的最后一刻,就由我來結束吧。”

安全銷解除數量:二。

咻——只見這個橘色的魅影以肉眼不可的速度沖刺,她的速度竟又增快了一倍?!當雙刃落下時,被無形的屏幕還未生成時,就在碰撞的那一剎,劃開了一道莫大的口子。

足以能讓一名成年人進去了。

她下落著,她與一束光跌落此處,這里的空間明顯比外面看起來要大很多,仿佛沒有盡頭。散落在黑暗中數不清的樂譜,空白的、只寫了幾行的、或是滿滿一張的——當然,還有手持豎琴的她。。。

手終于放了下去,似認命般朝上方的少女悲哀道,“那么,你是來殺我的么?”

——

不是啊。

“不是的——”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好似有些哭咽的說。

『“我是來幫你贖罪的,亦是指引你回家的熒火蟲。”』

頓了頓,為何眼中噙著淚,為何找回了身為【人類】情感的證據。她張開雙臂,這一縷曙光,要來了。

“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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