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是我爸爸是個殺人犯
- 陸少的心尖又嬌又軟,得寵!
- 不許喝可樂
- 1944字
- 2022-03-06 13:36:25
“天,她說得是真的么?紀醫(yī)生脾氣多好的人呢,咋會這樣的?”
“紀醫(yī)生資料上寫著父母都過世,而且先前她的政審材料沒過,主任還找過她聊呢!”
“說不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歹竹出不了好筍!”
“以前我見她看過梅毒的資料,她可別是得了那種病吧,嘔,好惡心!長得那么純背后那么騷啊?!?
周圍那些肆無忌憚議論忽然涌進紀紓螢的耳中,那種溺水一樣的無力感再次出現(xiàn)。
紀紓螢脊背挺直,看著保安驚惶的從她身旁竄開,神情漠然。
“是啊,我父親也許是個殺人犯,我母親死于梅毒三期。”
她像是在講述別人的事情一樣冷漠:“但我父母的事情,和我沒有直接關聯(lián),而你空口無憑說我誣陷宋宇,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認為已經(jīng)構(gòu)成了誹謗,加上昨天你和他們伙同想綁架我,已經(jīng)觸犯刑法,等一會警察過來,我會如實轉(zhuǎn)述,監(jiān)控也能證明。”
她垂眸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李秀蘭,臉上看不出一點難堪:“另外,希望你能盡早從我父母的房子搬出去,按照繼承法,我是他們的唯一繼承人。”
“你……”
李秀蘭瞪大了眼,本以為紀紓螢會驚惶,會求她不要繼續(xù)說下去,卻沒想到她會撕破臉皮!
當時愿意照顧她,不就是為了她父母留下的房子嗎!她居然要將他們趕出去!
“你這個白眼狼!不孝女!你畜生!”
她起身要撲打紀紓螢,紀紓螢卻直接后退一步躲開,看著她摔倒在地。
警察恰好趕來:“誰報警的?”
“是我。”
紀紓螢指了指表情僵硬的李秀蘭二人:“昨天這位宋女士的弟弟意圖綁架和侵犯我,被一位先生見義勇為送到警局,現(xiàn)在他們跑來對我進行威脅、誹謗和辱罵,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有監(jiān)控作證?!?
那年輕警官頓時重視起來,示意同事將人帶走。
宋珍還在破口大罵,紀紓螢卻置若未聞。
連同同事和病人的議論都被她拋諸腦后,她極其鎮(zhèn)定的上了警車,配合做完筆錄,才被警察送回醫(yī)院。
同事們的目光明顯不太一樣,有的是同情,但更多是抵觸和惡心。
紀紓螢目不斜視,拳頭卻寸寸攥緊。
她照常回到病房巡視,那些病人卻都對她避如蛇蝎。
紀紓螢垂眸,仍舊極有耐心的詢問孩子們的情況,卻沒有一個人理她。
病房的氣氛格外奇怪,甚至有家長抱著孩子走了出去。
“紀姐姐來啦!”
一個平常常粘著她的小姑娘笑瞇瞇的從門外撲進來,紀紓螢回神沖她笑笑,小姑娘卻直接被母親抱走。
“別碰!她身上說不準就有什么??!她媽就是那種人,她能有多干凈!”
這句話像是點燃了什么導.火索。
“還當什么醫(yī)生?。≌f不定就要傳染病!梅毒是會染人的!萬一害了孩子呢!”
“破醫(yī)院!要是不開除這惡心女的,我們就去衛(wèi)健局放映!”
紀紓螢僵硬的站在原地,那些聲音時而模糊,時而又像是響在腦子里,捂著耳朵都聽得見。
“小紀,你先出來吧……”
主任進來將病人們安撫好,拽著紀紓螢走了出去。
“主任,我沒做過。”
她看著主任躊躇的表情,覺得鼻尖有些發(fā)酸,卻還竭力鎮(zhèn)定:“醫(yī)院有定時體檢,我的身體很正?!?
主任抿了抿嘴欲言又止,沉默一陣才開口:“小紀,科里和醫(yī)院會調(diào)查,但是病人這邊,我們也需要給個交代,你先回家休息,讓醫(yī)院處理好再回來吧?”
紀紓螢張了張嘴,喉嚨卻已經(jīng)堵得說不出話。
她也要像父親一樣,任人潑臟水誣陷落到凄涼收場?
許久,她脫下白大褂,沖著主任鞠了一躬:“謝謝主任關照我,我會配合。”
……
走出醫(yī)院時,外面恰好黃昏。
陽光給醫(yī)院門口的銅像鍍了一層金,周圍所有人看見她都下意識退開一些,好像她真是什么病毒似得。
紀紓螢有點想笑。
毫無實據(jù)的事情,被顛倒黑白說出來,再加點捕風捉影的細節(jié),就成了最戳人心窩子的刀。
她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小孩的撒嬌聲忽然響起:“媽媽,我要吃糖炒栗子!”
那是個三歲的小孩,牽著父母的手笑意天真。
“你親親爸爸,爸爸給你買?!?
紀紓螢站在不遠處看著,眼淚忽然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
旁邊的人像是看著個神經(jīng)病一樣,掃她一眼又匆匆走過。
她肆無忌憚的坐在馬路邊放聲大哭,好像一瞬間眼淚像是開了閘,完全克制不住。
一道陰影忽然出現(xiàn)在面前,帶著糖炒栗子的甜香。
紀紓螢愣愣抬頭,看見西裝革履面容精致的男人抱著一包糖炒栗子,語氣平淡:“你也要吃嗎?”
為什么又是他?
紀紓螢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好看不到哪去,臉上鼻涕和眼淚好像干了又濕濕了又干已經(jīng)印上難看的痕跡。
她像個狼狽的小丑,坐在馬路牙子上神經(jīng)質(zhì)的抱頭大哭,然后被一夜情對象抱著糖炒栗子圍觀。
紀紓螢忽然笑了,咳嗽幾聲啞著嗓子開口:“我沒有想吃栗子,但陸總一直跟著我,是想吃我嗎?”
陸宴洲在她面前蹲下,看著那雙哭得通紅的眼,微一頷首:“我想?!?
他坦誠得可怕,直接拉開柯尼塞克的副駕門示意她上車。
“可是我爸爸是個殺人犯,我媽是個暗娼?!?
紀紓螢抬頭仰視著她:“你昨晚問我知道該怎么做嗎,我四歲就知道了,我被關在洗碗櫥里看著那些男人壓在我媽身上,每天,每月,直到她死?!?
她緊緊盯著他的臉,可是他的表情淡定得像是聽她說了句你好。
陸宴洲朝她伸出手:“可是這些事情,跟現(xiàn)在的你有什么關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