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爻!”簡啟文眼疾手快,捏著黃符的手轉頭便揮向了那石塊。
石塊被他打飛,同時他的右手也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我伸手搶過了他手中的黃符,拍在了胡千華的眉心。
他軟軟的倒了下去,口中冒出一團黑氣,人也才恢復了意識。
“我剛剛那是怎么了?”胡天華揉著額頭,奇怪的將黃符扯了下來。
既然敢用手觸碰黃符,看來他是已經恢復正常了。
一旁的村長坐在地上猛咳:“對……對不起啊,小兄弟!咳咳,剛剛我不是故意的!”
我們也沒誰怪他,我趕忙走到簡啟文的身旁,掏出紙幫他查看起了手上的傷勢。
“這涂鴉中的陰氣剛剛侵入了胡千華的身體,這才造成他剛才的發瘋。所以如果再看到這樣的標志,不要隨意觸碰,免得中了招!”我對兩人警告了一番。
胡千華似乎被剛剛發生的事嚇破了膽,一米八高的漢子此刻蹲在角落里,竟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隨著一上午的時間過去,我們終于在幾處墻壁上找到了四個不起眼的涂鴉,也就是四扇命門。
“六爻,命門都已經找到了,那接下來是不是可以確定陣法的陣眼了?”簡啟文在旁邊問了一句。
我點點頭,分析著腦海中這四個命門的位置,隨后將它們用對角線連成了一個x形。
而焦點處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位置了。
鎮長看著我所畫的地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中央處應該是我們鎮子上的鐘鼓樓!”
跟在鎮長的身后,我們來到了鐘鼓樓。
剛一走到樓下,鎮長便猛然皺起了眉頭:“這是哪個調皮搗蛋的敢在這里刻字,被我發現了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只見鐘鼓樓的正面墻壁上,赫然用尖銳的東西劃出了兩行字。
“卯時三刻進入此地的四人,其中定有一只惡鬼!”
簡啟文看著墻上的字跡,根本不以為然。
“六爻,這種東西絕對是在蠱惑人心,你看看我們四個,有哪個像惡鬼的?所以這種話,完全就不用放在心上。”簡啟文滿不在乎的說。
其他人卻沒有他那么樂觀,被惡鬼附身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說不定剛剛我們某個人已經被附身了,但卻并沒有露出馬腳。
果然,鎮長已經用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起了胡千華。
胡千華是個性子烈的,被鎮長這么懷疑,自然不高興。
“鎮長,你為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難道是懷疑我?”胡千華心直口快的干脆將事情挑明了。
“難道不是嗎?剛剛就是你突然攻擊我,所以我懷疑你體內的東西還沒有離開,你就是這刻字中所說的那個鬼!”鎮長振振有詞。
但是他的話卻把胡千華給激怒了。
“你非要這么說的話,我還懷疑你呢!就是你在這里挑撥關系,鬼不是你還能是誰?”
兩人互相猜忌,吵到最后甚至還將懷疑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鎮長面色不悅的盯著我,甚至懷疑刻字是我偽造的
這兩人互相攀咬,已經完全亂了心智。
簡啟文見兩人又要打起來,連忙上前拉架:“好了好了,我覺得這字肯定是有人再故意擾亂我們的心思,我給它劃了,看它還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簡啟文走到了墻壁刻字處,掏出匕首試圖毀壞墻上的刻字。
可是奇怪的是,簡啟文的手勁不小,他用小刀用力刻畫,卻沒在墻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這墻怎么這么硬?”簡啟文不信邪,加大力道。
此時,我發現這兩行字之間有黑氣一閃,仿佛有什么東西要呼之欲出。
“簡啟文,回來!”我對著他大喊一聲。
簡啟文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那股黑氣猛然間彈開,整個人摔了出去。
我心中一動,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當年我與大伯曾遇到過之中難纏的對手,這東西最擅長一種咒術,便是死血咒術。
其實與其說是預言,不如說是詛咒,施術者以自身魂魄為籌碼,刻下一定會應驗的詛咒。
而且那些被刻下的詛咒都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在事情應驗之前,文字都無法被消除。
當時我和大伯也是費勁了心思規避文字上的內容,這才得以存活下來。
從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見過這種古怪的咒語。
如果我所料不錯,我們中應該已經混入了一只鬼。
一旁的鎮長和胡千華依舊在爭吵。
我懶得多做解釋,轉身向著鐘鼓樓內走去。
“六爻,你等等我啊!”簡啟文也追了過來。
這樓外雖然被刻上了字,鐘鼓樓之內卻十分的干凈。
簡啟文湊到了我的耳邊,偷偷對我說:“六爻,其實我一直懷疑一個人!”
我驚訝地回頭看向了簡啟文,等待著他的下文。
簡啟文對著鐘鼓樓外的鎮長努了努嘴:“喏,就是他!首先鎮長在剛剛的一路上太沉默了,跟我們與他見第一面時完全不同。第二鎮長剛剛丟出來的石頭也很古怪,雖然他好像是在攻擊胡千華,可是那刁鉆的角度選的很妙,分明就是在暗中想要襲擊你。”
簡啟文指出了鎮長的許多疑點。
我驚訝的看著他,沒想到今天的簡啟文竟然如此精明,竟然已經發現了這么多的異常。
我對他點了點頭:“其實我對他也有諸多懷疑,只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我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指著面前鐘鼓樓的內部道:“而且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盡快找到陣眼,將此地的兇陣鎮壓!”
簡啟文點點頭,貌似也贊成我的想法。
就在我倆說話時,身后卻突然傳來了個陰冷的聲音:“你們倆懷疑的是誰?”
簡啟文被嚇的一個機靈,他連忙閃身往后躲,捂著胸口大口喘氣:“鎮長,你怎么走路都不帶聲音的,你突然說話把我腿都嚇軟了!”
看著鎮長眼神中的陰郁,我伸手握住了別在后腰的桃木劍。
“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是不是懷疑我?”鎮長眼神陰冷,似乎已經處在了爆發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