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啟政所坐的汽車在工廠大門口穩穩停下。

“領導，到了。”

“嗯。”王啟政睜開眼，“唉，居然睡著了。我這幾天實在太累了。小陳啊，你就在外面等。”

“好的，領導。”

王啟政開門下車，關車門，向廠區里走。

司機拿起手機，回了周至強電話。

一輛摩托車在工廠附近轉了幾圈，對路旁停著的白色面包車特別留意。

騎摩托車的人認真觀察了面包車。“這車怎么停在了這里？不對勁。”這讓他產生了警覺。他把摩托車停在了不遠處，靜悄悄地摸向面包車。慢慢靠近，從田里爬上去，他爬到車底，熟練地剪斷一根線管。剪斷后，他慢慢騰挪出去。

回到摩托車停靠的位置，他騎上，駛離。面包車內的人并未注意到外邊的風吹草動，一切好像都沒發生過一樣。

摩托車剛進廠區，手機鈴聲響起。

他按了一下戴著的耳機：“喂。”

“到了嗎？”

“進廠區了。”

“我們在3棟廠房門口會合。”

“好。”

兩人在門口會合后，王啟政看見男子的裝扮，有些詫異：“你臉上怎么多了疤和小胡子？”

“偽裝。”

“還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待會，你不要輕舉妄動。”

“嗯。”

兩人向廠房內走去。

腳步聲越來越近。吳長江聽到了，提醒：“高哥，狗日的，他們來了。”

“兩個人？”

“高哥，小心一點。”

來人走近。

“就站在那里，不要再過來了。誰是王啟政？”高長勇問。

“我是。”

“這個帶帽子的兄弟是？”

“我表弟。”

“不是喊你一個人來嗎？咋是兩個人。”

“他不放心我的安全。”

“我就直說了。張成輝、陳夢是你們殺的吧。”

“是我們......”王啟政話剛說到一半，被同來的男子攔住。

“你們到底想要什么？”男子問。

“給你們兩個選擇，給錢和給命。”

“多少錢？”王啟政問。

“五百萬。”高長勇伸出五根手指。

“你咋不去搶！獅子大開口。”

“他已經撂了。”高長勇指了指身后的丘和，“你們犯的可是死罪。如果我們報警，你們的下場有多慘，你們可以想象一下。我相信你們是聰明人。”

“三百萬。”王啟政說。

“不行。就五百萬。三百萬是之前你們給陳夢的價格，現在加上陳夢的命，漲價了。必須五百萬。一分都不能少！”

“一時間我湊不齊這么多錢。”

“這我不管。后天下午給我。交錢的地址，我后天上午發給你。”

“下周，下周我保證給你。”

“就后天。”

“你們能保證給錢了事嗎？”

“能。只要你們給了錢，我就放人。至于你們怎么處置他，我不管。”

丘和聽到這句話，嘴里發出“嗯、嗯、唔、唔”的聲音。他的嘴上貼著膠帶。

“給老子安靜點！”吳長江呵斥道。

“你們可以走了。記得不要耍花招。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高長勇說。

王啟政看了一眼丘和，面無表情，轉身就走。

看著王啟政和男子遠去的背影，吳長江悄聲問：“高哥，不是說弄他們嗎？咋改要錢了。”

“知道了他們是誰，還怕他們跑了不成。等我們要完了錢再弄死他們。有了錢，我們跑到哪里都能生活。”

“還是高哥高明。”

“走。準備轉移。這里已經不安全了。”

王啟政和男子從廠房出來。

“你跟著他們。全部除掉。媽的，還想讓我死的很難看。”王啟政飚了一句粗口。他顯然已經拋棄了丘和。

“明白。”

“做干凈點！他們是誰，想干什么，都不重要了。死人是沒有價值的。還有，看看他們有沒有錄音。如果有，找到它，銷毀。”

“好。”

說完，王啟政和男子分開，獨自向工廠大門走去。

面包車內。陸小北問：“宋隊，我們跟誰？”

“還是跟高長勇。”

十幾分鐘后，高長勇一行人駕駛白色轎車離去。

“賈南，去開車，跟上。”宋憲說。

賈南從監聽車廂下來，坐到駕駛室，扭動鑰匙，給車打火。汽車發出打火的聲響，但就是無法啟動。“怪了！”賈南又試了幾次，汽車依然無法啟動。

賈南下車，走到汽車尾部，叩車門“咚咚”。

陸小北打開車門。

“宋隊，車壞了。”

“什么？”

“車壞了。”

“怎么會？早不壞晚不壞，偏偏這個時候壞。有誰會修車？”宋憲問眾人。

眾人搖頭。

“馬上讓局里派車過來。要監聽車。”說完，宋憲下車，在汽車四周檢查。賈南跟著。

宋憲這里看看，那里瞧瞧。“怎么有股汽油味呢？”他納悶。

“宋隊，氣味來自車底。”賈南說。

宋憲平躺著，騰挪進車底，身上沾了汽油。當他看見線管被剪斷后，頓感不妙“不好！有大事要發生啊！”。

宋憲馬上撥通手機，調集增援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