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國道上行駛。

丘和內心忐忑，一臉心事重重，卻又強裝鎮定。多年的與公司高層共事經驗讓他學會了遇事冷靜多想。“該怎么擺脫困局呢？”他在思考。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汗水從他的額頭滲出，抓住方向盤的手心全是汗液，背心全濕了。“他們是誰？到底我該怎么辦？”他還沒有找到答案。

“大哥，我們這是去哪啊？”丘和謙卑地說。

“閉嘴！”

“大哥，多少錢？你倒是開個價。”

“我他媽讓你閉嘴！”后排的蒙面大漢用刀頂了頂丘和的腰，“再不閉嘴，我下你兩腰子。”

隔著上衣，丘和感覺到了恐懼，立馬收聲。畢竟刀子鋒利，腰子脆弱。

汽車剛轉過一道彎，不遠處有一隊交警在查證件。過往的車輛多半被查。

丘和看到了，并沒有聲張。生的希望燃起。他在盤算。他想把車子開到交警所在的位置，然后突然跳車逃離。他從后視鏡里觀察了一下后排的大漢，大漢好似沒有看到交警。

丘和猛踩了一腳油門。“嗚嗚”汽車發動機發出沉悶的聲音。

前面的白色汽車減速了，越來越慢。丘和準備超車，開啟轉向燈。恰在此時，后邊有多輛汽車依次超車而過。手機鈴聲在這時響起。

“喂。什么！好，我知道了。”高長勇掛斷電話，猛地坐起來，仔細觀察前面。剛剛，他的思緒有點神游。有那么幾分鐘，他還打起了瞌睡。透過前擋風玻璃，他看到了交警和警車，一下子緊張起來，心跳加快。

“我勸你不要耍花招。待會，你裝得自然點。如果你報警，我先結果了你。就算警察抓了我，我也早把你殺了。”

“放心吧，大哥。”

“放聰明點。”說完，高長勇收起了刀，脫下了面具。丘和從后視鏡里瞥見了高長勇的長相。

汽車靠近檢查點，被交警攔下。

一位年輕的女警走了過來。丘和搖下車窗。

女警敬禮。

“您好，請出示您的駕駛證、行駛證。”

“要得。”

丘和從手提包里拿出駕駛證、行駛證，遞了過去。

女警仔細核對了一遍后就遞還給了他。

見丘和滿頭汗水，女警好奇：“您怎么出這么多汗啊？”

“車里熱。”

“熱嗎？”

“熱。”

“這個天氣。外面不熱啊！按理說，車里也不應該熱啊。奇了怪。”

女警彎腰，瞅了瞅后排：“后排是誰？”

“我表哥。”

“您表哥？”

“就是。”

“叫什么名字？”

高長勇趕緊遞話：“我叫高長勇。”

“高長勇？”

“是。”

女警走到后車窗的位置，輕輕敲了敲車窗：“同志，把身份證出示一下。”

丘和心里竊喜“可能有救了！”

高長勇搖下車窗，把身份證遞了過去，滿臉堆笑。

女警核查了身份證，未發現任何異常。核查后，她就遞還了身份證。

“您們可以走了。慢點開。”女警走到丘和旁邊，對他說。

“謝謝警察同志。”

丘和有點不甘心，若有所求地、直直地盯著女警。女警沒有注意到。

“走。開車。搞快！”高長勇催促。

汽車啟動，駛離檢查點。

合眾集團公司辦公樓18樓，蘇莫辦公室。蘇莫和張勁風正在屋內交談。

“勁風，小北最近和你聯系了嗎？”

“蘇總，沒有。上次，我專門提點了他幾句，不知他聽進去沒有。”

“提點了什么？”

“讓他不要摻和命案的調查。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命案不簡單。搞不好，小北要引火燒身。”

“還是你考慮得周全。他怎么回復的。”

“沒聽進去啊。媽了個巴子的。都是命啊。”

“也難怪。小北是有主見的人。看看我們還能怎么幫助他吧。”

“幫助他？”

“是啊。”

“我們也要參與進去嗎？”

“力所能及的事情，該幫還得幫。對了，你怎么想到去提點他幾句呢？”

“和丘和喝酒，丘和點醒我了。”

“你在公司的關系還真不錯。你把各級都能打點好。這也是一種能耐。”

“咚咚”柳眉在門上輕輕敲了敲。

“請進。”蘇莫說，“來，柳眉，坐。”

柳眉半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

“蘇總，今下午有個會，是部門工作匯報會，需要你參加。”

“幾點？”

“四點半，24樓會議室，會議議題是下周工作安排。”

“好。”蘇莫在筆記本上記下，“柳眉，小北的請假手續，你要跟進一下。可能他這段時間都不得回來。”

“好的，蘇總。”

合眾集團公司辦公樓17樓，茶水間。張子龍和周至強在聊天。屋子里只有他們兩人。

“強仔，你上次收集的信息就很有用！”

“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呢？”

“我還沒有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昨晚，小北來了個電話，讓我們最近留意一下王總。”

“哪個王總？”

“最大那一個。”

“留意他干什么？”

“小北也沒具體說。只是讓我們留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