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陳夢有些慌亂,很是擔心。她擔心對方真的去報警。偌大一個辦公室,竟讓陳夢感覺到壓抑,心跳的很快,呼吸急促。“到底是怎么走漏消息的呢?對方知道多少呢?”她不解,甚至是困惑。
監聽車里。陸小北對林晚夕說:“可以帶人上去扣人了。”
“扣人?”
“對,把陳夢抓回去。”
“什么理由?”
“舉報電話啊。”
“這么快?”
“就是要快!打她個措手不及。”
“需要有關文件啊。”
“管他呢。先扣了再說。搞不好,回去后她就直接撂了。我覺得這個陳夢心理素質不好。你也聽見了,她不同意私了,都是她前夫出的主意。現在,我們知道了她有嫌疑。兵不厭詐,就是要詐她一下。”
“話是這樣說。可是...”
“我的大姐。不要可是了,上就完事了。”
最終,林晚夕還是同意了陸小北的意見,自己和小李警員走入了精藝公司。
林晚夕剛走沒多久,陸小北想:“對了,待會他們把人帶下來,怎么帶回去呢?不可能用這個監聽車啊!唉,百密一疏啊。還是讓宋隊長派個附近的警車來吧。”
精藝公司大樓里,林晚夕剛剛出電梯就接到了陸小北的電話,讓她先下樓,等一會后再去。
約二十分鐘后,林晚夕兩人在精藝公司前臺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來到了陳夢辦公室的門口。前臺人員敲了敲玻璃門。里面沒有回應。前臺人員又敲了幾下門。
里面傳出聲音:“請進。”
前臺人員推開門,把門固定住,然后轉身離開。
林晚夕兩人走了進去。
陳夢起身,“你好。你們是?”
“陳夢,你好,我們是市局的。有人舉報你和張成輝的死有關系。請你跟我們回去一趟,協助我們的調查。”
“張成輝!”陳夢猛的一震,嘴里不自覺地念道。
“對。就是張成輝。”林晚夕說。
“我能打個電話嗎?給家里人說一聲。”
“不好意思。不能。如果你有需要,我們可以告知你家里。”
“現在走嗎?”
“是。”
“麻煩你把手機給我。”
陳夢把桌上的手機遞給林晚夕。林晚夕接過手機,“還有其他手機嗎?”
“只有這個。”
“好。穿上外套,我們走。”
陳夢心事重重,全寫在了臉上。她慢慢走向掛著的外套,取下、穿上,隨著林晚夕走出辦公室。
這一幕被陳夢的同事看見,引起了諸多議論。
陳夢被帶回警局,陸小北并未跟著,而是坐的監聽車回去。
回到警局,陸小北、林晚夕并未著急問訊。警方在陳夢的手機里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線索,短信、通話記錄都被刪除了。問訊前,陸小北故意安排小李透露高長勇被帶回警局的消息給陳夢。他想讓陳夢的心理防線崩潰。“囚徒困境”會產生效果嗎?書上說這辦法有用,但實戰呢?陸小北心里也沒底。
問訊室內,林晚夕問,小李記錄。陸小北隔著玻璃關注著里屋的情況。“張成輝死那一晚,你在哪里?”林晚夕發問。
“能不能給我一根香煙?”
“不能。回答我們的問題。”小李說。
“那晚,我在家里,哪里都沒有去。”
“家里?有人作證嗎?”
“沒有。我單身。平時,我一個人住。”
“單身?”
“離異。”
“你和張成輝是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他只是我的領導。最多算普通同事關系。”
“不止吧。你再想想!”
其實,剛剛一聽到高長勇被帶回來了,陳夢就慌了,現在越發緊張了,右手不自覺地摳著桌邊。可當她想起“坦白從寬”“牢底坐穿”這句話時,她又堅定了不見鐵證不說實情的想法。她準備死扛到底。
“真沒關系啊。”說這話的時候,陳夢不敢直視林晚夕,眼睛看向別處。
“我們的政策是坦白從寬,你知道吧?”
“嗯。”
“如果你今天不據實說,以后我們發現你作偽證,是要追究責任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
“張成輝死的那晚,你什么時候離開的單位、幾點回的家、晚上出門沒有,把相關情況說具體點。”
“那天,我請了假,身體不舒服。我一天都在家里。”
“一天?”
“對。”
“沒有出過門嗎?”
“沒有。”
“你有車嗎?”
“有。”
“你前夫有車嗎?”
“沒有。”
“你是怎么知道張成輝的死訊的?”
“聽同事說的。”
“張成輝平時在單位里和同事關系如何?”
“一般吧。”
“一般?說具體點。”
“就是領導和員工的關系。”
“你知道他得罪過什么人嗎?”
“我和他不熟。”
“陳夢,我勸你回答問題時想一想。”
“真不熟。”
“那高長勇說你是張成輝的小三兒。他還交代是你受人指使捅死了張成輝。高長勇就在隔壁。他比你老實,比你懂政策。他倒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打胡亂說。我可以跟他對峙。”陳夢毫無松口的意思。
這女人很能裝啊,不僅一問三不知,還嚷著要和高長勇對峙,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這讓林晚夕很頭疼。
陸小北觀察著陳夢的反應。“還是想簡單了。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這樣的詢問就難以發揮作用。該怎么辦呢?先放了?”陸小北心里打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