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城終點站到了!”
乘務員小姐姐提前站在門口,待火車停穩站臺,才用鑰鎖扣扭動閥門,打開略重的車門。
“請抬腳,注意縫隙!”
游客排成一列,有條不紊的下車。
二人的行李居多,走在人群后方,跟著走出站臺。
火車行駛從早至晝夜,廣大北門依舊人群涌動,燈火通明。
前腳剛踏出站臺外,后腳就一堆大爺大媽把你圍繞在中間,七嘴八舌介紹起自家旅店,便宜,實惠,住滿一周還有優恵活動。
陳塵額頭掛滿黑線,體驗一次火車站外的旅店,此生再也無福消受。
缺點:隔音差,環境臟,房間不帶廁所,熱水看運氣。
優點:比起正常經營的酒店,便宜!
“帥小伙,看天暗成這樣了,找個地方歇腳,30元一晚,離這很近的。”
“來我這,別去她家旅店坑人貨,48精品雙床房,有師傅接送。”
說著說著有幾家為掙客源,唾沫星子四處飛,那叫一個吵的熱火朝天,而陳塵也拉著姚文溜出包圍圈。
“橙子(外號)挺便宜的,住一晚明天再趕路呀,洗個熱水澡,這鬼天氣整的一身汗。”
蓉城夏季屬于悶熱,打個比喻像蒸包子,而花城躲著太陽光,還好。
“無知者無畏!”陳塵也懶的解釋,準備在前方的連鎖酒店開間雙人床。
進入六天假日酒店,前臺小姐姐盡管不情愿關閉了影視,本職工作機械般的詢問道:“你好,兩位是要住宿嗎?”
“還有雙人間沒?”
操作著電腦機器,查詢了下剩余的房間。
“非常抱歉,本店只剩下一間精品單人套房,198元,押金100元,請問兩位是否需要?”
陳塵剛吐出開字,就被姚文強拉硬拖出酒店大門。
“你瘋了,這住一晚的價格,在那些老板那里能開5晚了?!?
“那里面有坑!”
“我看你腦殼才有坑!”
雙方選手陷入了短暫的僵持。
姚文下一句話,宛如驚雷,“不如去網吧開個包夜,還能打單子賺點錢?!?
沒辦法陳塵只好做出讓步,寧愿拼把運氣賭有熱水,也不想拖著身心疲憊的軀體,陪他去網吧奮戰一夜。
“剩下的我來談,你一邊呆著。”他老油條的氣質與大爺大媽周璇半天,終于已58元的價格,砍到一間雙人床,有空調,有獨衛洗漱間。
兩人先后上了臺電瓶車,一路七拐八轉來到一處老破小改造的小旅館,領取帶人來的報酬后,再次殺回了戰場。
“身份證,房費,押金!”這大媽叼著一根燃燒的香煙,頭也不抬,熟練的進行手上操作。
繳納完費用后,遞給了一把鑰匙,鑰匙用白膠布綁著,黑色磨筆寫著房間號,別問為啥不是房卡,這價格你不配擁有。
二人提著沉重的行李,艱難拖上了406號房間,開了房門過后,陳塵只想說城市套路深,我想回農村。
8平米不到的房間,兩張床幾乎靠攏在一起,有臺嶄新的空調,可遙控器鎖在一個鐵盒子里,不用說加費項目,潔白的床單一股刺鼻的消毒酒精味。
更別提廁所淋浴頭,水流小的可憐,浴巾他可不敢用來擦身體,這東西誰知道是反復利用,還是壓根沒換。
陳塵先洗了個澡,用穿臟的上衣擦干凈,感慨萬分,“知道為啥我讓你別來小旅店了吧,便宜沒好貨?!?
“這不是沒經驗嗎,下次就知道了?!币ξ倪肿煲恍?,也洗漱去了。
徹著這個閑當,他獨自一人來到樓下前臺處。
簡單咨詢了下,用空調費用15一晚,交過費后,老板娘再紙條上記錄了406號房開鎖,就讓你回去候著。
“知道了,房門開著,追完這集電視劇就來!”客戶是上帝在這里行不通。
“不服不行呀!”陳塵悶悶不樂回到屋內。
等姚文洗漱過后,還是按照要求把房門敞開。
約過了半小時左右,木板被踩的滋滋作響的老板娘才來,解鎖后像陣風就溜走了。
他控制遙控器調到制冷20度,躺在還算柔軟的床墊上,嘆了口氣,“這叫什么個事呀?”
“早點休息,明早還要去學校附近找合適房源了!”穿著自帶的拖鞋,姚文剛準備上前關燈,一張華麗的小卡片從門縫扔入到他腳底。
撿起這張小卡片,研究半天,突然后肩被人拍了一下,嚇的從手中滑落。
“在干嘛,關個燈磨磨唧唧的!”他從地上撿起,瞄了一眼,夾在拇指當中,“這啥時候出現的?舉報有獎,你造嗎?!?
姚文語氣都有點麻木,“就剛剛從門縫扔進來的?!?
陳塵打開房門,這層樓道空無一人,顯得凄涼,這耗子是真警覺。
他撕掉這張小卡片,隨手扔進垃圾桶。
關門,關燈,上床睡覺,他看著姚文還發愣處在原地一動不動,發出輕呵般的笑聲,“姚總,就這點格局?”
“這波屬實天秀!”姚文回到被窩還在那嘀咕,“這城里人,真會玩。”
這一晚,還算睡的平靜。
虧得這住客流量少得可憐。
陳塵滿足的伸了個懶腰,距離自己訂的鬧鈴還差一小時,不怪他,主要這小旅店超時一分鐘,按一天計費。
起床喊醒了夢中的姚文,叫他收拾收拾行李,他下樓買點早餐回來。
等陳塵下樓轉了一圈,買了點油條豆漿回來時,行李已收拾好了。
吃過早餐二人,提著大包小包行李來到前臺,把鑰匙遞交上去,退還押金。
打開導航,搜索某川大學,根據導航提示,沿著公路行走一公里,到了公交站牌,上了公交。
在公交上沒坐幾個站,又轉成地鐵4號線,到達學校附近幾公里最近的地鐵站,剩下的路程靠徒步或者三輪車。
打了個電三輪,到學校,兩人收費15元,下了車,學校附近周圍都是比較老舊的小區,這無疑是雪中送炭。
讓姚文一個人坐在奶茶店,守著兩人行李,陳塵則一個人逛逛,附近墻上哪里貼的有出租信息。
“別租太貴了,二室一廳,最多不能超過800塊。”姚文像個太爺,吹著冷氣喝著冰凍奶茶,還不忘提醒他注意價格。
“知道,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