潦草敷衍中午飯后，終于迎來了故事的正軌。

先到銀行掛號，在柜臺辦理了開通網銀業務，兩張卡均是新辦的，在各自銀行存完錢。

進入劵商營業廳，第一眼看見用紅色橫幅寫的十個大字“投資有風險，投資需謹慎！”被高掛在最顯眼的地方。

而一面黑色的電子屏幕，上面紅綠紅綠的更新著市場公司最新的價格，而離屏幕不遠處的幾排坐椅上。

坐著十幾二十號人，各個年齡分段的人都有，有的神情興奮，有的流露出悲傷。

有傷愁的地方，就有煙霧繚繞的仙界，吵鬧交談聲此起彼伏。

陳塵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不過表示能理解。

在往后發展的幾年中，營業廳十不存一，隨著網絡快速發展，網上交易，快捷而方便，很少有年輕投資者往劵商跑交易，但也不乏那些老人。

氣氛很重要，跟你家里有電腦，總喜歡和朋友去網吧一同開黑是一樣的道理。

四線小城很小，整個小城只有兩家劵商，隔著一條馬路，碰到熟人的概率很大。

“老陳，這咋回事?你不是不炒股了嗎？”在椅子中的中年男子，叼著一根燃燒過半的香煙，熱情給陳父打招呼。

此人正是王超，我爸同事，超短線投機客，15年從山尖滑落谷底，后接受不了落差，從此一蹶不振，換上了嚴重的心理疾病。

“老王，看你表情沒少掙，怕要不了多久進小戶室咯，比不起。”

“哪里，哪里，你先忙，等會聊?！?

每個散戶當時的目標可謂一致，每個戶室是有資金的門檻，進去了好比創業成功了，有錢有名。

來到柜臺，衣著黑色西裝上衣的工作人員微笑問陳父有啥需求，是交易，還是開通個人賬戶。

這種可以當成銷售，而開戶成交量就是他們的提成點。

“開通個賬戶，滬深都要?！标惛甘炀毜倪f上了資料，并繳納了開戶費，幾十塊左右。

陳塵驚的嘴巴可以塞下一枚雞蛋，在他開始投資時，各個劵商免費開通賬戶不說，為拉人還送各種福利。

工作人員接過資料，在電腦跟前忙碌了起來，靈活的雙手，把電腦鍵盤敲的papa作響。

五分鐘后，工作人員遞回了資料，并表示，“您好，先生，這邊已把您的資料提交了上去，請你在候廳耐心等候開戶結果?！?

陳父給他說了聲，在這劵商等會他，他去街對面劵商再開個戶。

百般無聊的陳塵遍回憶起了15年最大牛股之首銀杰，登上研報熱搜，漲幅高達1000多倍。

時間再繼續流逝，再那邊辦理完陳父趕了回來。

在簽過責任書后，設置密碼，轉入一筆資金后，這個賬戶可以交易了。

“尊敬的客戶，以后你可以登錄西北風交易軟件進行交易，對了，我們這邊有百元包月的v10買賣，你需要嗎？”

“不需要，謝謝！”

老爸算是正式重吸煙了，跑到同事旁，兩人低估著研究著當下股票，而這個老舊的知己則被遺忘在了廁所。

上了個小手的陳塵出來，并接管了西北風證券交易賬戶，當然不會光看，來到交易柜臺。

“賬戶6868468，銀杰全倉買入?！?

“小弟弟，你爸爸的賬戶，就算知道密碼也不可以亂買，不然他會生氣的。”

這個交易員小姐姐明顯不買他賬，但本能反應下操作機器，搜出了這只股的詳情頁面。

她工牌6868號，姓名周馨月，戴著一副金邊框的眼鏡，嬌白的肌膚，五官小巧且精致，下半身勾著黑絲，視覺上腿部勻稱，靈動的雙目，還調皮眨了眨。

他摸了摸幼稚的臉蛋，雖明白為他好，但用威脅的口氣，“周小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操作，請你交易，否則，投訴你部門經理。”

屏幕上顯示賬戶有余額，客戶知曉密碼，劵商哪有不賺交易費的說法。

“小混蛋，你就等著回去被家里大人收拾吧。”剛上崗實習不久的周馨月，不想背著良心賺錢，可上帝得罪不起。

不情愿不愿下，操作了這筆交易，成交價1.5元每股。

2萬五千元變16600股。

這讓陳塵心里十分舒暢，不由的在交易評價上給了她一個好評。

他不知道的是每交易過萬，黑屏最右上角會出現本劵商實時交易數據，用于刺激散戶購買。

“恭喜，6868468賬戶購買銀杰成交金額2.5萬元?！?

大廳上的散戶群體一陣騷動，畢竟12年錢比較值錢，在這個四線小城市，房圴價一平2.5k，5萬就能付個首付。

“這誰呀，這么勇?”

“以前也沒看過這個賬戶呀？”

而周馨月站起身來，故意大聲吸引注意力，“恭喜這位小哥哥！年紀輕輕，有如此魄力，真勇敢！”

“開玩笑，小妹妹，我超勇的好吧?！标悏m也樂的給妹子開玩笑，一個16歲的軀體裝著個26歲的靈魂。

周馨月小手緊握，心中正期待他的家長過來k他。

而陳父正好奇看著這賬戶，莫名奇妙覺得熟悉，聽著吵鬧，臉色瞬間變成了豬肝色。

大步踏前走到陳塵面前，拉到一邊就開始教育，“你這孩子，咋一下全買了，你研究過這股行情走勢嗎，輕易下手?”

“我真是后悔了，初生牛犢不怕虎，真該看著你點?！?

“漲10cc了，流弊666”

“是哪個大佬求帶！”

“這股有莊吧？大量資金涌入直線拉升。”

“銀杰這么勇的嗎？”

陳父被這一動靜吸引，眼光望向黑屏，這銀杰在剛買后的一分鐘，從虧損3個點直線拉升至漲停。

他黑色的臉龐脹的通紅，這操作如若周一安穩賣出，抵他半月工資。

想了半天騷話憋出一句：“新手保護期，運氣好，下次不要那么莽撞。”

“建議爸跟我買點?！标悏m也屬實沒想到這運氣，不過短期沒用，15年才是巔峰時期。

“都漲停了，不買，我要買點酒行業?！?

“也行，支持你。”他開心的用手臂比了個心狀，因為白酒也有牛。

陳父被逗笑了，掏出手機，讓他自己安份呆著玩會游戲。

隨后陳父虛偽的去大廳接受他們羨慕嫉妒恨。

周馨月沒看見陳塵被k，氣憤之下，用高跟鞋蹬了蹬地，再聽見銀杰漲停的消息，更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