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熙的生辰如約而至,在臘八節的前兩天。宮里一片祥和,到處都洋溢著喜悅的氛圍,每年皇帝生辰,宮人們都能拿到不少賞賜呢,他們當然開心。
李憬笙一大早就被皇后叫起來穿衣打扮,按例皇帝生辰得先去保和殿祭祖,感謝先祖的恩惠,然后皇帝皇后在上城樓接受百姓祝賀,為百姓祈福。
完了以后才是開始晚宴,這是大燕朝一直流傳下來的規矩。
“母后,一定要穿這么多嘛?”李憬笙嘟著嘴問到。
“當然,往年你沒參加祭祀就罷了,今年第一次參加,一定要正式一些。”
怎么說呢,這個朝代的衣服也類似于唐朝可是又不完全一樣,稍微有有一點宋代的影子,但是款式多樣不拘一格,更有現代漢元素古裝的感覺。
李憬笙覺得還是挺好看的,但是她小小一個,穿不了那些漂亮衣服。
今日皇后給她選一套粉色繡花羅裙,里衫穿了兩層加棉的,穿上羅裙一點也不覺得臃腫。
粉色的羅裙加上一個粉色緞棉加狐貍毛的披風,頭飾也是李憬笙少見的復雜。
若芳在皇后的指導下給她淑了一個她看不懂的發髻,滿頭的銀飾讓李憬笙覺得頭都快掉了。
古代女子不剪發,李憬笙小小年紀頭發卻極好,又黑又亮,到腰際,部分盤了上去,其余一些往前置了兩撮,身后披著一些。
經過這么一裝扮,李憬笙變身成一個洋娃娃,可愛減少了一分,但是美貌加上了兩分。
李憬笙一路跟著祭完祖,然后又到了城樓上,一路昏昏欲睡。
李辰修看著她感覺隨時都會倒下一樣的,趁走路時悄悄塞給她一顆梅子。
李憬笙笑著一下放進嘴里,極酸!分分鐘齜牙咧嘴了起來。
她委屈的看向李辰修,李辰修只覺得好笑。
城樓,在國師的主持下,皇帝點燈,長燃三日,為天下百姓祈福。
“皇后娘娘身旁那個女子就是七公主吧?”“是啊,長的真好看。”
“小小年紀就這般出眾,長大了定是難得一見的美貌。”
底下眾人在議論著,這樣的機會鮮少有,百姓們都想擠到樓下一睹風采,可惜人太多,除了前邊一些人,幾乎沒有人看見皇帝的尊容。
“周全,今日樓下民眾眾多,朕大喜,安排人給他們一人發一貫銀錢!”皇帝對周全說到。
“陛下天恩,今日眾人,可到城門東,每人領一貫銀錢。”國師說到。
底下一片歡呼,更有人撒花和跪下磕頭。
繁瑣的儀式過后,宴會在宣政殿舉行,宮人開始陸陸續續上菜上酒,各種山珍海味皆在眼前。
“我等祝陛下福如東海,千秋萬代!”一眾大臣起身抬酒說到。
“哈哈哈哈,愛卿有心了,賞!”李隆熙說到。
“兒臣祝父皇壽比南山不老松,愿父皇身體康健。”大皇子李逸宸說到。
“這是兒臣在邊關時所得的一副百壽圖,由不同種族的文字和長壽之人所作,獻予父皇。”
李逸宸的禮物確實是用心又有新意,皇帝贊賞的點了點頭。
“吾兒有心了,看賞!”隨著大皇子帶頭,二皇子辰王,五公主都分別開始獻禮。
二皇子送送一把窮奇匕首,上嵌有一顆紅寶石,也算是珍奇。
辰王送了一把古琴,五公主則是自己做的玉腰帶,六皇子則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寶。
“不知道七妹送父皇什么禮物呢?”五公主見李憬笙遲遲沒有送禮,又想起皇帝對她的寵愛,叫她嫉妒。
說著李隆熙也有些期待的看著李憬笙。
“我當然給父皇這邊禮物了。”說著就對身旁的若蘭說了句悄悄話。
不一會若蘭就端著一個圓形的白玉瓷盤上來,瓷盤上放著一個八寸大的圓形蛋糕,沒錯,蛋糕,李憬笙憑借僅剩的記憶一點一點實驗出來的。
她用雞蛋加面粉蒸出軟糯的蛋糕,再用雞蛋清和牛奶打出奶油。這些都簡單,難的就是裱花,還有顏色。
李憬笙最后用花磨成細粉,搬入奶油中來調色,裱花就只能用竹筒底端弄出不一樣的洞,然后把奶油裝進去,再用細一點點的竹具擠壓。
經過若蘭同她兩天的努力才成功。
蛋糕是金色加紅色的,李憬笙畫了一些花還有幾個桃在上邊,她覺得古人應該會喜歡這種。
然后用自制的果醬寫上祝福語,才盛了上來。
“這是何物?”不知皇帝好奇,在場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
“父皇爹爹,這叫蛋糕,我專門為你做的,我之前做夢,夢見有一個地方的人,生辰都得有蛋糕。”李憬笙說到。
“蛋糕,甚是有趣,這要怎么吃?”皇帝問。
皇后接過宋嬤嬤遞來的竹片,拿起一個小碟子。
“她呀,悄悄咪咪的忙了兩天,就為做這個東西,還提前教我,說用這個把蛋糕切開,然后盛給陛下。”皇后說著就動手把蛋糕切了一塊,用玉喋盛給李隆熙。
李隆熙嘗了一口,“嗯,不錯,別有一番風味,這中間似乎還有水果?”李隆熙問李憬笙。
“對呀,嘻嘻。”李憬笙笑到。“笙兒有心了。”皇帝一邊吃著,一邊似乎又有些感動。
曦兒,你看,我們的女兒多懂事。
“七公主如此孝順,是天下之福啊。”丞相說到。
“哼,不過一個點心罷了,能值幾個錢?就弄這些來糊弄父皇!”李沁伊說到。
“無知!這世間豈是什么東西都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嗎?你書都念哪里去了?”皇帝呵斥李沁伊。
李沁伊呆住,在她的記憶里,父皇從來沒有這樣當眾呵斥過她。她一下子就紅了眼睛。
“珍嬪!你教的好女兒!”皇帝又看向下坐的一個女子說到。
“陛下,臣妾知罪,臣妾回去定當好好教育她!請陛下恕罪。”珍嬪趕忙出來跪在地上說到,說著還瞪了五公主一眼。
“父皇不要動氣,笙兒還有一個禮物要送給父皇。”李憬笙趕忙出口勸說到。
李隆熙看著眼前的奶團子才平息了怒火。
“笙兒還有什么禮物?”皇帝問到。
說著李憬笙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后里邊是一副棋子,皇帝接過去一看,竟然是白暖玉和黑玉打磨而成。
皇帝向來好棋,這副棋子他很喜歡。
“黑玉世間難尋,笙兒是如何得到的?”皇帝不由好奇的問到。
“是四哥幫我尋的啦。”李憬笙笑瞇瞇的看向李辰修。
“好!吾兒們都有心了,賞!”皇帝爽朗的笑了起來,還高興的把李憬笙抱起。
“陛下,這于理不合。”皇后出聲制止。
“朕疼愛朕的女兒,有何不可?”皇帝說到。
沒一會歌舞就開始進場了,音樂一轉,變成了李憬笙沒有聽過的風格。
只見大家都盯著舞池中央,原來獻舞的竟然是大漠公主。
她依然戴著面紗,頭發是簡單的編發,額頭戴著一個額飾一顆藍色的寶石在正中間。
一席寶綠色的紗裙,露出一截小腿和手臂,手臂上戴著同色系的臂釧,腳踝處一條腳鏈。
眼睛大大的,睫毛濃密卷翹,頭發也稍微有一些卷,顏色是栗子色,不似漢人的黑亮。
但是就憑這露出的雙眸就已經夠勾魂了。
不少官員眼珠都快粘上去了,就連大皇子這樣一個相對較正派的人都忍不住觀望。李憬笙下意識看像李辰修,結果卻見他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的自顧自飲酒。好像對臺上一點興趣也沒有。
一舞完畢,伴舞的舞姬退下,大漠公主在舞池笙行了個禮。
“尊敬的陛下,我是大漠的公主玉瑤姬,代我父皇向陛下表示祝賀,恭祝陛下萬壽無疆,這是我大漠人民獻于陛下的壽禮。”
玉瑤姬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紙,周全盛了上去。
“大漠國獻玉石兩車,金珠六斛,汗血寶馬百匹,上等虎皮十張,羊三百,白玉床一張。”
周全唱禮到,百官無不驚嘆,大手筆啊。
“大漠王如此重禮,朕,受寵若驚啊。”李隆熙別有深意的說到。
“父王交代,大燕是第一強國,他也十分佩服陛下,姑,應重禮相配。
此外,臨行時我父王交代,若兩國愿永結于好,我便留在大燕。幾天體驗下來,大燕的風土人情,瑤姬很是喜歡,愿留在大燕。”
玉瑤姬抬頭看著李隆熙說到,文武百官聽聞她這樣說瞬間就不淡定了,這公主是打算同大燕結親,至于這適合結親的人選,除去大皇子,二皇子,成平王世子和安定侯家的小侯爺外,別無他人了。
“哈哈哈哈,那不知,公主心中可有人選?”李隆熙問到。
“目前還沒有。”玉瑤姬望了四周的皇親貴族,目光最后停在大皇子身上,隨后又轉開。
“好,那公主便多在宮中住些時日,到時候有心怡人選是,我們再做定奪。”
一場宴會,隨著大漠公主的出場,大家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