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了聽證會的慘敗后，高明揚在一段時間內心灰意冷，躺在家中逃避著不去想那一天的事情。

新的一周開始了，高明揚強打起精神，又是社畜的一天，前段時間以聯合會為由鴿了律所很久，今天必須得去了。

高明揚進入去往律所的快速通道，坐在封閉的膠囊里，閉上雙眼，強迫自己回顧當時的失利，逃避了這么久，總該去面對的，畢竟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高明揚在心中想：“牛面男、牛面男、帶牛頭面具的男人，根據人工智能聯合會司法部長的說法，人類的代表來自人工智能監督委員會和司法部，但為什么只來了一個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個人至少身兼二職，且那個人的法學基礎十分深厚，信奉的法學理論也很經典，在現在這個混亂的時代，這個人絕對不是等閑之輩，看聯合會司法部長對他的態度，這個人的地位可能堪比聯合會的主席。等一下，牛，和我當時聽到的鼠有什么關系？他們究竟在其中扮演著什么角色。”

三分鐘后，系統提示他目的地到了，高明揚甩開思緒走了出去，望著高聳如云的玻璃大樓，堅定地走了進去。高明揚坐電梯來到26層，律所的所在地。進去后，便看到律所的行政主任季主任，季主任笑呵呵的走向高明揚，說：“小高啊，你這幾天去聯合會都做了什么呀。”高明揚心想：“這人來者不善，想要套我的話啊。”

高明揚隨口說到：“就是讓我去開了一場聽證會，具體什么內容我也不好說，畢竟我們簽了保密協議的，要是透露出去，對我和律所來說都不是好事。”

季主任打哈哈道：“不要這么死板，你就稍微透露一下大概是什么方向的聽證會，我們也好把握一下人工智能法律的前沿市場，對律所百利而無一害嘛，保密協議是死的，而話術是活的，你換種方式告訴我不就行了。”

高明揚表情頓時嚴肅：“主任，你別為難我，這真不能給你說。”

季主任也冷笑起來：“別忘了，你的假是我批的，你的工作是我安排給別人的，你還跟我作對，你前幾天沒去聯合會對吧，我可是知道你一直都在家里，這算是無故曠工啊。”

高明揚怒斥：“你竟然監視我。”

季主任說道：“那可沒有，未經當事人同意對其進行私人監視是違法的，我只不過是讓物業告訴我你回來的時間，沒想到你前幾天就回來了，并且這幾天都沒有出去。”

高明揚硬氣的說道：“我是有原則的人，不用多說了，我是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是想針對我，就盡管來吧，我就不信你還能開了我，到時候我用非法解雇的理由申請勞動仲裁，你們可得付一大筆錢，還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季主任嘆了口氣：“那算了，抱歉啊，剛才我態度不好，還望包涵，我也是被逼無奈，最近律所轉型困難，難做啊。好了，你去工作吧。剛才的事就當我沒說過。”

高明揚點了點頭便走回自己的辦公室，高明揚打開電腦發現上面新傳來一個案子，是律所安排的一起行政訴訟案子。高明揚通知當事人下午到律所來，對面同意。

下午，案子的當事人吳鋅來到律所。吳鋅收購了一所面向人類的人工智能教育機構，由人工智能對小孩子進行教學。但是經營執照的信息變更出現了問題。因為此機構涉及人工智能和人類兩方，所以營業執照是由兩方政府共同授權許可的，變更信息需要兩方政府共同進行變更，人工智能方在查看了當事人的收購合同后告知其需要得到人類政府的許可才能變更，問題就在人類政府的許可上。人類政府拒絕變更，理由是需要對申請變更的當事人進行審查，但審查許久未開展，經催促后也沒有實質的回應，致使當事人無法進行經營。

高明揚向人類法院提起訴訟，訴訟的過程很順利，法院判令人類政府市場監管局進行信息變更，并將新的營業執照給予原告，至于被告要求對原告進行資質審查的前提要求，則因無法律明確規定而駁回。

但是，高明揚沒想到，在判決執行的時候出現了嚴重的問題。無論是法院的執行庭還是市場監管局都毫無動靜。吳鋅快急死了，判決都下來一周了，事情還沒有辦成。高明揚去問自己認識的執行庭的執行法官，執行法官說：“這件事不好辦，現在人類和人工智能對峙很嚴重，像這種關乎人類和人工智能，甚至還牽扯到孩子教育的事情，人類方通常都很忌諱，判決上很難下絆子，只能在執行上做點手腳，這點法院和政府都是穿一條褲子的，我們這些執行法官也很難辦。你看，能不能找到別人走一下關系。”

高明揚想到人工智能聯合會的力量，他來到聯合會的司法部，申請見一面司法部長。司法部長同意了他的會見，高明揚提出想請聯合會幫助一下這個執行的問題，司法部長說：“聯合會政府在人類政府面前就是小巫見大巫，我們只能盡力嘗試，去溝通，至于能不能成，我們就不知道了。”

最終，在聯合會的幫助下，營業執照的信息還是變更了。

高明揚回到律所，又見到了季主任，季主任說：“你不知道聯合會為了你那個案子，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吧。那可是幾個價值無限的專利啊，聯合會為了留住你還真是煞費苦心。”高明揚心里一驚，難道事情這么難做，而且聯合會竟會因自己的一個請求而付出代價，真是不可思議。“你怎么知道的。”“好歹我也做了這么多年律所的行政主任了，政府里認識點人也不足為怪吧。你也低調一點，人工智能聯合會在人類面前就是小政府見大政府，就像你只是這偌大的律所里的一個小律師，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