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社會已經卷成這樣了嗎？”

宋緋直到坐在鐘鑒對面還是有些恍惚，她昨晚才跟黎漓簽的合同，今天下午就已經跟鐘鑒老師面對面了。

就……挺驚訝的。

黎漓不在，場面的尷尬氣氛已經滿得要溢出來了。

說白了倆人互不認識，宋緋也只是聽說這位有名編劇老師，也沒真跟人接觸過。

更別提鐘鑒了，對面坐著的還是一個懷揣著編劇夢但目前啥也不是的小人物。

算上他8G網速沖浪，勉強有點印象是某位老板的媳婦兒。

但也止于此。

中午宋緋吃了午飯接到黎漓電話，說下午三點約了鐘鑒在市中心的咖啡館，還特意叮囑她不要遲到，位置都給她訂好了。

當時除了驚訝于黎漓的辦事速度，宋緋也沒有多想別的。

來了之后，跟面前的男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黎漓這是沒打算出現的節奏。

瞧鐘鑒的表情，雖然不顯山不露水，不過剛進來坐到宋緋面前的那一刻，瞳孔里閃過的一起震驚還是暴露了他也對此不知情。

“那個，鐘鑒老師您好，貿然約您，還是希望您見諒?！?

上演了半天的默劇，宋緋主動開口打破了這份迷之尷尬的氣氛。

怎么形容呢，宋緋說完就恨不得給自己嘴巴封起來。

更尷尬了。

鐘鑒也是，稍微點了點頭，頂著一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宋緋呵呵笑了兩聲，想著這個時候找人幫忙，會不會顯得有些太不要face。

她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情緒保持平穩。

“那個……”

“原來她是替你約了我?！?

倆人不約而同地同時開口。

宋緋趕緊剎住車，聽鐘鑒講話。

他話音落，宋緋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心一狠，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不要face就不要face，“鐘鑒老師，我一直都很崇拜你，所以才托黎漓幫我約您見面，想在寫劇本當年得到一些您的指點?！?

鐘鑒上半身微微弓著，單手撐著下顎，目光落在宋緋脖頸處的鎖骨鏈上。

宋緋被他心里盯得發毛。

放在腿上的手都變得局促起來，兩只手指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鐘鑒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而后又很快收斂起笑容，面帶歉意，“不好意思，沒忍住，你挺可愛的?！?

宋緋：“……”她是不是得說聲謝謝？

“你剛才說你崇拜我，崇拜我什么？從什么時候開始的？”鐘鑒坐直了身體，雙手交叉放于桌沿。

“自然是崇拜您是站在行業金字塔頂端的人物，至于從什么時候嘛，從我開始寫劇本的時候?！?

拍馬屁什么的嘛，雖說談不上擅長，不過出口成詞應該不是什么問題。

而且第二個問題回答的很模糊，她真正寫劇本的時間一個月都沒有。

這得看鐘老師怎么理解了。

“你還真是可愛。”鐘鑒唇角一揚，起身，“高估鐘某了，我沒什么真本事，你要是想找人指點還是別指望我?！?

撂下這句話，鐘鑒徑直離開了咖啡館。

宋緋連勸人留下的機會都沒有。

她癟癟嘴，有點失落，不過也沒太放在心上。

耳邊回響起鐘鑒說她可愛的聲音，一開始宋緋沒想別的，但是他臨走前又說了一遍，配合當時的場景，宋緋越想越覺得鐘鑒在罵她傻.B……

大概是她被當成了白嫖黨？

啊這……雖然她沒想過報酬的問題，但是肯定不會少了人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