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礙很生氣,氣到一晚上睡不著覺的那種。
他一整晚在地板上翻來覆去,直到第二天天亮,小洛去上學了。
他還是很生氣。
憑什么?
明明他什么都沒做,憑什么要受到暴力女一陣毒打。
不行!
必須要找回場子。
正好今天就是婉漫沒完成賭約,該給他暖床日子。
他要過去好好嘲諷一下。
即使知道暴力女不會履行賭約,他也動動嘴上功夫,在暴力女身上找點便宜。
當然礙于暴力女的武力值,他還得全方位武裝一下。
一個小時后,婉漫家的門被人敲響。
“誰?”她一開門,就見到門外站著一個怪人。
這人頭上戴著一個結實的摩托車頭盔,身上穿著類似防彈衣的東西,左手受傷縮在衣服內,右手整一個中世紀騎士的銀色鐵護手,胯下是武士服的擋板,背部還有一個露出砧板的書包。
若不是怪人身上散發出賤兮兮的氣息,婉漫還不能第一時間認出這是時礙。
“你干嘛?”婉漫像看神經病...不,這已經是神經病了。
“你還記得賭約嗎?”頭盔里傳出時礙的聲音。
“賭約,好像是有這一回事。”婉漫點點頭。
“那就行!三天之期已到,你該不會想賴賬吧?”
“本小姐是什么人?怎么會賴賬,但我們那天是下午兩點左右打的賭,這應該還有時間吧?”婉漫靠門框,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行!也就剩下五個小時,我還真不信你能找到!”
“你就看好吧。”
婉漫那張臉本就好看,也不用化妝,將頭發扎成一個高馬尾,穿上運動鞋就準備出發。
時礙則裝成一副跟她不熟的樣子,跟在她身后。
他倒要看看,暴力女這種人,有誰敢要。
如果真有人瞎了眼...
那時礙這種正義人士,還必須提醒失足少年們——珍愛生命,遠離婉漫!
婉漫逛了一圈,選擇一個清吧,走了進去。
清吧并不像酒吧那樣吵鬧,播放的是輕音樂,環境也較為整潔,比較適合聊天。
婉漫選擇這里,也只是想快點結束賭約。
當然,她并沒有很草率的想要交男朋友,只想讓別人表達對她的感情,就足矣讓時礙閉嘴了。
若時礙還不滿意,那就別怪她不滿意了!
時礙也跟著進去。
哪怕他只是坐在角落之中,他身上這幅怪異的裝扮還是引得眾人側目連連。
但他不在意,因為這些人根本就不懂,這套裝備能給他多大的安全感。
他點了杯果汁,用兩根吸管拼接,送入嘴中。
不遠處坐在吧臺附近的婉漫,則點了杯甜酒,刷起手機來。
她這個大美女往哪兒一坐,全場除了時礙以外,就她最吸引男生的目光。
不得不說,她不動手的時候,還是挺有魅力的。
但也僅限于不動手的時候。
但凡她露出一點武力,都能嚇退那些想要接近她的男生,抖M除外。
也沒過多久,就有一個男生鼓起勇氣坐到婉漫附近,點了杯看起來花里胡哨,逼格很高的酒,向婉漫搭訕起來。
時礙拉起頭盔看了眼。
這小子不僅顏值沒他高(時礙以為的),還眼神也沒他好!
竟然看上了暴力女,真是不怕死啊!
兩人聊了會,男生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安全離開了。
可能是婉漫沒看上,給打發走了吧。
時礙繼續邊緣OP。
但越看時礙越覺得不妙。
話說,暴力女人氣這么高的嗎?怎么有那么多男的會跟她搭訕?
不知不覺間,清吧的人越來越多,并開始討論起婉漫來。
婉漫已經成為了吧內的熱門話題。
幾乎所有人都在觀察著她。
也有不少男人過去向她搭訕,但無一敗下陣來。
“這可能是哪家大小姐吧?她這氣質就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我們這些屌絲,她估計也看不上。”時礙身后一桌有人在竊竊私語,剛好被時礙聽個正著。
“哎,大小姐也是人呢,是那群男人沒本事。我們楊哥一出手,哪個妹子不是乖乖躺在他懷里。”
時礙想了一下婉漫躺在自己懷里的那一幕!
臥槽!
不能想,不能想。
再想下去自己可能要躺在ICU里了!
后面那個被叫做楊哥的家伙,已經被時礙在心中判了死刑。
祈禱他不要對婉漫動手動腳吧。
要不然...時礙絕對自己的左手就是最好的例子,到現在還沒好啊!
想想手臂都在隱隱作痛。
身后的楊哥并不知道時礙內心所想,很是謙虛地揮揮手,表示:
“沒有沒有,只要用心和妹子聊,臉皮厚一點,都能撩上的。”
“楊哥,你再示范一下給兄弟們看唄,兄弟們想看你是如何讓這樣的妹子投懷送抱的。”
“對!表演一下。”眾人起哄。
“行!既然大家想看,我就去和妹子聊一聊,但也不一定能成功啊。”楊哥起身拱了拱手,向著婉漫走了過去。
他坐在婉漫身邊,一開始還是像其他男生一樣,和客氣搭訕。
但是,他見婉漫沒什么興趣的樣子,就開始夸夸其談起來。
他一邊吹牛逼一邊還手舞足蹈。
動作十分之大,或許是想借此和婉漫能有一些肢體上的接觸。
可他的手每每要碰到婉漫的時候,都被婉漫巧妙避開。
對男人極度厭惡的婉漫,一下就看出楊哥眼中的輕浮之意,此刻恨不得把這個楊哥的腦袋給擰下來。
但考慮到賭約...
她要動手,今天就別想贏了。
輸了賭約,指不定時礙如何嘲諷。
如此,她便忍了下來,干笑一下,喝口甜酒壓壓氣。
楊哥不經意掃了眼甜酒,繼續吹牛逼,就算婉漫表現出不感興趣,他也能一個人夸夸其談下去。
一旁的時礙也是感慨:
這小伙子確實牛逼,都這樣了還不放棄。
得虧今天婉漫擺著架子,沒有輕易動手,要不然這楊哥得死在這里。
半個小時后,婉漫周圍的其他人換了一輪又一輪,只有楊哥還在堅持不懈。
時礙都看到婉漫開始昏昏欲睡了,可見這個楊哥有多會說。
只可惜,這個楊哥終究沒有耐得住,對婉漫伸出了手。
時礙一看。
哦豁,小伙子,你手沒了!
他都能想到,婉漫一個過肩摔,直接摔得楊哥的親媽都不認得楊哥。
然而,令時礙感到意外的是,婉漫竟然沒有出手。
只是欲拒還迎一下...
時礙蹭一下火氣就上來了。
臥槽?!她在搞什么!
為了一個賭約至于這樣嗎?
這不像是暴力女啊!
真正的暴力女不應該是,就算違背賭約,也不可能讓這些男人碰她的嗎?
接著,不遠處的楊哥跟酒保說了點什么,然后就扶著婉漫離開了。
這個過程中,婉漫貌似也沒什么反應。
時礙猛地踹了一下桌子。
媽的,好不爽啊!
什么情況?
暴力女竟然跟著別人離開了???
時礙走過去吧臺看了眼,婉漫那杯酒也才喝了一半。
就算她容易醉,也不可能半杯就醉吧。
而且這酒的度數也不高。
一定有問題!
時礙寧可相信國足有一天能進世界杯,也不信婉漫會跟那樣的男人離開。
他趕忙跟了出去。
但這人,怎么一轉眼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