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程,我幾乎一個字都沒聽進,除了老師口中的“上課”、“下課”以外,就是班長的“起立,老師您好”以及“起立,老師再見”了。
每每聽到這幾個字眼,我都習慣性地起立敬禮,然后習慣性地坐下。
要是以前,我會認真聽課,還會認真重溫老師在剛才那節課上講過的內容。但現在,我卻是一臉幸福的。
幸福的原因不為別,主要是在昨天在飯堂吃飯的時候,幸運地認識了兩位很靠譜的朋友。唐胖子與梁滿。
雖說作為隊友而言,那兩人肯定是靠不住的,但作為朋友,他們倒是挺不錯。
亨利二世和織田信長啊。雖然和我的曹操加在一起,一點戰斗力都沒有,但多少還是讓人心存期待。
啊,好想再次見到季雯雯的笑容啊。
“曹賊,你怎么笑得一臉淫賤的樣子呢?”
“啊?額?我……我有嗎?”
就在我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時候,被我和梁滿克制的“洪武帝”……不,是耳洞男出現了。話說啊,耳洞男的真名叫什么來著?算了,都是新同學,記不住也很正常。
“難道說,你最后還是加進了季雯雯的隊伍了?”
耳洞男一臉淫蕩地看著我。
“你笑得這么淫蕩干什么。”
“嗯哼?我有嗎?嗯哼哼?”
這下笑得更淫蕩了:
“話說回來,一整個下午看你都不在狀態啊。怎么?和女神在同一個隊伍里,就讓你這么高興嗎?真是青春期啊,年輕人。”
“你才青春期,你才年輕人。”雖然我的確是個處于青春期的年輕人來著:“說了可別嚇一跳啊,我啊,昨天的時候就找了兩個朋友,組了一支性隊伍,賊厲害了。”
“咦……”耳洞男一臉鄙夷:“果然啊果然,年輕啊年輕人,蠢就是人蠢的資本。”
“呸!你才蠢呢!告訴你,要是在賽場上遇到了我,你最好還是自行投降,可別輸的太難看啊。”
“是是,您說的對,您說的都對。現在誰人不知你有著唯一克制我的歷史人物呀?”
“哼哼,現在可是唯二的了。”
“哦?”耳洞男突然警惕起來:“唯二?你今天……和什么人組隊了?”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略略略~!”
梁滿的“亨利二世”中,“盾牌錢”的技能效果,恰好可以免疫耳洞男的“洪武四大案”。如此一來,我就不是唯一一個可以擋住“朱元璋”的武器了。
當然了,整套游戲人物未必沒有其他,也許我們第一次的對手,也能克制“朱元璋”呢?
說來也是奇怪,從什么時候起,我就老把耳洞男的“朱元璋”當做戰斗力的象征了。怎么老感覺比他強的人才是強,比他弱的人就是弱呢。
“切,”耳洞男咂了我一嘴:“反正啊,又不一定在第一場比賽里遇到你。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聲明,告訴你啊,‘皇座’用的可是抽簽制啊,除非有誰挑戰了誰,否則整個比賽下來,誰遇到誰,那可都是未知之數呢。”
“廢話,老子當然知道。”
就是因為比賽用用抽簽制的,我才敢口出這么大的狂言。不然,第一局就遇上了“洪武帝”,可不利呀……
雖然我們手上握著兩名“洪武帝”的克星,但耳洞男的隊員中,有一名是娘炮大師陳谷呀。陳谷的“光武帝”有著復活己方隊友的技能,他和“洪武帝”配合在一起,對我們而言簡直是壓倒性的戰斗能力。
再加上他們中,還有一名叫……好像是叫肖巍顏的刺客吧?他的歷史人物我一點線索也沒有。要是對上了,我們“滿唐鴻”可配不上我剛才的狂言吶。
“說起來,‘皇座’的比賽還能用挑戰的形式躲過抽簽嗎,是真的嗎?”
我在報名組隊的時候,看過了下比賽的相關信息。
“那可當然了。別看‘皇座’好像很死板的,其實靈活得很呢。”
“比如說?”
“比如說……”就在耳洞男算說下去的同時……
“耳洞男,有個娘炮找你!”
“你他奶奶的才娘炮呢!哼唧!”
這話一聽,還“哼唧”的,不必多說也知道是何許人也。
我和耳洞男同時翻頭轉身,看向聲音的來源,娘炮的確就在那里。
說的是誰,除了陳谷,這世界應該也沒別人了。
班級外的走廊,陳谷站在那里,臉上全是“我頂你個肺啊,你才娘炮呢”的眼神,盯著那位喊話的同學。
“耳洞男!找你呢!”
那個同學也沒有理會陳谷的眼神,再次對耳洞男喊。
“我知道,哎!我都聽見啦!”耳洞男說:“怎么一個個都叫我耳洞男了呢……明明我的名字那么順溜,怎么就沒有一個人記得呢。”
耳洞男,我太理解你了。我也是這狀況。莫名其妙的,所有人都喊我“曹賊”。他曹操干了那么多壞事,與我朱子鴻有何干。
只見耳洞男聳聳肩,無奈地站起來,向陳谷走了過去。
我看著他們。
耳洞男過去了,才剛對陳谷說句“How are you”,還沒等到娘炮陳谷回復“I'm fine,thank you。Am you”,陳谷就馬上把他拉到外邊去,以強硬的行動代替回復,以暴躁的動作回應了他一句“對,就是我”。接著,就躲到角落里去了。
且,搞得好像有多不可告人似的。
沒多久,他們竊竊私語,一句一回,好像在商量什么。或者在詢問什么。
快上課時,耳洞男才終于回來了。此時的他,神色多有有些凝重。
我忽然感到有些不同尋常,便出于好心地向他問道:“怎么呢?”
“沒……沒什么。”
那神情,不想沒有什么。
陳谷那個娘炮都對耳洞男說了什么了?我還想在探探,可是,沒等我開口,耳洞男就搶先說:
“曹賊啊,你是不是決定要參加‘皇座’?”
我心想,都問多少遍了?便點點頭,說:
“是。”
畢竟,我可是背負這季雯雯的期望呢。
“報名了沒有?”
“那肯定是報名了呀,昨天下午吃完了飯,我就馬上去報名了。”
“這樣啊……”他若有所思,吞吞吐吐,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個男人,倒比陳谷還要娘炮。他接著問:
“你渴不渴?等下我請你瓶飲料,好不好?多貴的飲料我都可以請哦。”
“怎么了?”
耳洞男頓了頓,想說什么,又不敢開口。在我眼神的期待下,他多少展開了嘴巴,總算愿意廢些口舌。
“你們的隊伍名字,是不是就叫做‘滿唐鴻’?”
“誒?!”我有些新奇:“你怎么知道的?”
不對,我剛剛就好像告訴過他來著。
“唉……我就知道,聽到‘鴻’的時候,我就猜會不會是你。”
“啊?不對,我剛不就說了嗎?”我說:“我和昨天認識的那兩個朋友,各自把自己名字中的一個拿出來。我是朱子鴻,拿了‘鴻’字。另外兩個他們來給,組合在一起,就叫‘滿唐鴻’。”
“……”
“有什么問題?”
“問題……也不算有吧。”
“額,究竟是怎么回事?神神秘秘的,我不是很懂。”
也不想猜。
“其實……”
耳洞男想說什么,卻一直唯唯諾諾的。
“你支支吾吾什么啊?連你也被娘炮傳染了?”
“我啊……曹賊……其實就在剛剛……”耳洞男一臉苦不堪言,又不得不言的樣子:“陳谷就用了隊長身份,代表了我們的隊伍,向你們‘滿唐鴻’隊……發起挑戰了。”
“什么?我們被挑戰了?”我嚇得差點站出來,剛才隨口胡說的“狂言”,這一秒居然成真呢?“為什么啊!”
“怎么說呢?”
看著耳洞男有一句每一句的樣子,我開始煩躁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陳谷說放學之后再慢慢解釋清楚。”耳洞男接著道:“總之,我們著道了。”
“你們著道了?著誰的道?”
“不是我們,呸……不是我和陳谷,是我和你,我們和你們,都著道了。”
“什么意思啊?我、我怎么就著道呢?”
我想要繼續問什么,耳洞男卻伸手阻止我。
“不,等等,等我捋清楚前應后果。這樣……這樣……這樣……還有……這樣……對了,就是這個!沒錯!就是這!就是這個關鍵節點!去尼瑪的,我怎么可以忽略這么重要的信息呢?”
耳洞男猛地一下站起來,他抓住我的肩膀:
“著道了!著道了呀,我們上當了,我們居然上當了。”
“什、什么鬼?”我撥開耳洞男的手:“耳洞男你先冷靜冷靜,先坐下來,我們好好說。我、我們怎么著道了?著誰的道?上了誰的當?”
耳洞男眼神歪向別處,下唇配合著下巴,與上唇之間一閉一合,嘴里喃喃自語。
“是季雯雯,和季雯雯有關系!”耳洞男說:“對,沒錯,所有的關鍵節點都指向那里……”
“不、不是不是不是。怎么有扯上季雯雯了呢?”
“那個‘西平軍師’……果真厲害,居然能在一瞬見完成這么完美的計劃。我們確實著道了。上當了。上了季雯雯的當!”
“不是,你冷靜點,好伐,跟我仔細講講,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就在這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
耳洞男終究還是沒能向我解釋清楚。他只來得及說:
“曹賊!相信我!我們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