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再度回到之前的話題，“看見你剛剛的狀態之后我一直有個猜測，你并不是那種會糾結自己到底是誰，別人認為你是誰的那種人，會問出來之前那個問題是我沒想到的。”
程悅不滿，“怎么說的你好像很了解我的樣子？”
南祝聳肩，“你現在自己想想還會說出那種話嗎？”
確實嗷。程悅語塞。
那種為了別人一句稱呼就懷疑自己到底是誰的迷茫少女真的很不適合她啊！
所以她剛剛為什么會說出那樣的話啊？
南祝接著說：“之前你提過，這次進入游戲之后你的角色是女巫的信徒，我記得第五的設定里，夢之女巫是克系的一位外神。”
程悅很快領會了他的意思，“你是說，就像你的靈魂里摻進了屬于幽冉的東西一樣，我跟女巫待的太久，也有一些......被同化的部分？”
南祝這次是真真切切愣了一下。
程悅的思維很敏銳他一直都明白，但之前無論是符碭山秘境里探討異能的發展，還是幽州秘境里爭論如何應對幽冉，他們兩個都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關注的點從來不一樣。
這讓他一直有種，跟程悅交流有什么想法就一定要說得很清楚的印象。
現在看來，當兩個人想的是同一件事是，程悅根本不需要他費力解釋什么，只要輕輕一點就能迅速理解他想表達的意思，甚至身為語言思維更強的女性，她的描述和表達更為確切。
“......小說的設定中有過，有一些存在是會扭曲認知和理智，我的身份是信徒的話，確實。之前迷失的時候就是失去了對身份的認知，這樣看來，剛剛那種傻不拉幾的狀態果然是被影響到了沒錯，好在跟女巫本體從來沒有交流過，這種影響應該不會持續很久......”
程悅越分析越上頭，甚至抱著花開心地跳到南祝面前倒著走，“哎呀南哥，真謝謝你，對了，之前許清耘還跟我提過，離朱應該是共工部落的，我們之前查到的帝江氏應該說的就是共工沒錯——哎！”
學院樓附近有一片小小的園子，里面插著不知道多少年前放在那里的風向標，在那附近的人行道上有一個小小的水泥柱，高過腳腕，又硬又突兀，絆過不少走路不專心的學生，每次都少不得青紫破皮，一星期才能好。
程悅中招過兩三次，本來已經夠小心了，這次太得意忘形，居然又被絆了。
南祝眼疾手快把她撈回來，不過還是晚了，程悅挽起九分褲的褲腿，小腿肚果然已經青紫一片。
南祝看著女生瞬間變得齜牙咧嘴又唉聲嘆氣的鮮活面容，忍不住笑了，伸手彈了她額頭一下，“看你下次還敢不看路。”
程悅驚詫捂住被彈的額頭，眼睛眨啊眨，再眨啊眨。
撩撥心弦的人已經走遠。
程悅又喪了，哀哀地追上去，“啊對了，之前還沒說完，許老師跟我講的那段過往我對照了下歷史，大概在春秋戰國時期，之前看到的那個記載......”
......
復習實在是一件令人痛苦的事，即使你身邊坐了個帥哥。
資料上整理出的重點多到令人頭禿，程悅咬著筆頭用心記，大半個上午過去也只是看完一半，還有一些容易考簡答的知識點。
這次明明有機試，筆試居然還要考編程，程悅背函數背到絕望，忍不住去戳了戳旁邊的南祝，“太難了，我背不完！”
南祝在整理他缺席時科創項目的進度，基本上快到收尾階段了，沒什么需要特別操心的地方，于是拿過程悅整理的復習資料翻了翻。
程悅趴在椅背上，雙眼無神，腦子里已經被各種生命周期各種函數各種組件塞得滿滿的。
“嘶，這重點確實太多了，不考慮機試的話還有時間，不過既然你說下午要寫代碼，筆試的資料不如挑重點的看。”南祝直接翻到往年試卷，“這次情況特殊，對成績不用那么苛求。”
程悅蔫蔫點頭，“我本來對成績也沒要求多高。”
“筆試編程的話，這個適配器的函數好好看看，把初始化和定義的幾個函數背一背好了。”
“名詞解釋應該出的不難，把模擬卷出的高頻詞看一下，一句話的事還挺好背的。”
“簡答題的部分模擬卷上很詳細了，小題的話......平時上課聽了嗎？”
程悅心虛搖頭。
南祝了然點頭，“那就有點麻煩了，還是把這些小知識點看完比較好。”
程悅再次癱下去。
南祝握著她的手腕把她拉起來，“好了，別頹了，你繼續看，我去買奶茶，想喝什么？我請客。”
“東區益*堂？”程悅不假思索：“栗上奶香，熱的半糖中杯。”
南祝有些好笑，搖搖頭轉身出去了。
程悅美滋滋地重新翻開書，重新看安卓系統整體結構，似乎也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了。
時間隨便一晃，兩星期悄然流逝，復習和考試節奏密集而緊張，程悅終于考完試松口氣那天，開桌游店的同學給她發來了消息：“考完沒有？明晚一個新本內測車，陣營本，有時間帶嗎？”
程悅看了下回家的車票在后天，想了下，“可以。人齊了嗎？”
“差兩個男生，還在等。”
程悅發了一個“OK”，然后立刻給南祝發消息：“明晚有空嗎？有車劇本殺缺人。”
南祝科創小組結題匯報，忙了快一年的事終于落下帷幕，接下來的大四他也要開始準備找工作了，不過看了一下備忘錄里潦草的幾句行程安排，南祝回復：“有空是有空，不過我沒玩過，可以嗎？”
兩人聊天有一個小小的時間差，彼時的程悅已經把盒裝的劇本殺帶回來看組織者手冊了，看到消息后愉快地回答：“沒關系，有我在。”
身為一個陣營本的主持人，幫助每一位玩家是她的職責所在呢！
南祝笑笑，“什么類型的？”
“古風，陣營，《我*明朝當海盜》，”程悅翻了翻組織者手冊，“依托歷史改編的，看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