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番外簡冰玨(二十八)
- 這座叫珠門的城市
- Oooc
- 2194字
- 2022-09-16 21:12:51
那天我故意起一個大早去陪我爸,我看著嚴清和九兒熟睡的樣子心里滿是幸福,我不小心把一瓶乳液掉地上了發出了巨大的響聲,我以為嚴清會被我吵醒的可他沒有,看來他是真的累了,這樣都沒有被我吵醒,幸好幸好,不然他又得讓我別去了,我成功從家里出逃以后開車去醫院,發現阿杰正在我爸的病床邊,他看見我來了打了個招呼,我輕聲問他:“你怎么來了?”他說:“好久沒見叔叔了來見見他。”我笑著問爸:“你不是總問阿杰嗎,這不就來了嗎,跟個干兒子似的天天問。”我爸笑得像個孩子似的:“是啊,好久沒見阿杰了。”阿杰坐在我爸身邊握著我爸的手:“叔叔,這次我們全家回珠門了,到時候等您出院了來家里玩兒啊,或者我帶我爸媽去找您。”我爸笑著連連說好。
寒暄了一陣以后我們倆坐在醫院的走廊,他看起來仍然是不怎么高興的樣子,我問他:“你怎么了,興致不高啊。”他手肘舉在膝蓋上垂著頭看地板然后輕輕地對我說:“冰玨,我覺得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叔叔。”我驚訝地問他:“你這是哪兒的話,說什么呢?”他掩著面對我說:“那些年都是我太自大,太自我,叔叔要做手術我都不肯去找我爸要錢,我現在想想,我真該死。我害怕見到叔叔,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去拜訪過他們,今天我終于算是鼓起勇氣了。”看他的樣子是真的內疚很多年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別說這些傻話了,現在不是很好嗎,我和嚴清,還有九兒,我們都很好。”我是由衷地覺得很好,阿杰把手放了下來:“我有想過,萬一嚴清對你不好我一定不會對他客氣的。看到你們現在這么好,我也真的為你們開心。”說著他終于露出了笑容,我又拍了拍他的肩:“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會過去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不是嗎。”
“是啊,那天看到九兒我覺得好神奇,我以前就想過你以后的孩子一定非常像你,九兒真是一個復制黏貼的縮小版的簡冰玨呢。真為你們開心啊。”阿杰笑的樣子還是那么年輕,歲月像是在他身上沒有經過一樣,他始終保留著一份少年感,是那種讓我們看見都羨慕的少年感,也可以說是一種沒有世俗氣的樣子。我說:“九兒真該謝謝你這個舅舅,居然對她的夸獎那么高,能夠像我真是很高的贊美了哎。”他笑著罵我“自戀”,這種時候我時常會覺得我們真的就是一家人。
阿杰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畢竟是個律師平時一定非常忙,就那點功夫他都接了三通電話了,我真不敢想象他平時談戀愛女朋友受得了嗎,他走之前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拿著手機對我說:“那個……冰玨,我有點忙……就先……”我打斷他:“你先走吧,沒事的,你都那么忙了還找空來看我爸已經很有心啦,去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聲“再見”就走了,離開的腳步還是那么風塵仆仆,他身上總有一種留不住的氣質,從小學時候我就這么認為了,他總讓人認為很快就會離開。
我陪著我爸這期間嚴清還真的來了,可這一次我態度堅決到自己都有些驚呆了,他沒辦法只能說:“那我回公司了,你別累著,知道了嗎?”我無奈地笑了笑:“我可不是什么豆腐腦做的,哪兒那么容易累著啊,而且我就這么坐著陪我爸又不是什么體力活兒。”我爸躺在病床上看著我們倆笑得眼睛都睜不開:“嚴清啊,冰玨都是被你給慣的。”嚴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回公司了。
差不多到了傍晚,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傅修杰喝醉了我們先是想打個電話給伯父伯母的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太好,但手機已經在我們手里,我看到了姜小姐的電話號碼,我這一眼就記住的本領也是一種煩惱,我坐在醫院長廊里看著外面落日的余暉突然想著要不要給姜小姐打個電話呢,就當……幫幫阿杰了,也許幫不到什么,可我也想做點什么。我終于還是撥通了那個電話:“是姜雨笙,姜小姐嗎?”我問她,她倒是還蠻幽默地回答我:“不好意思,我不買房也不買車。”這是平時得多少騷擾電話才能這么脫口而出這句話呀,我有點想笑:“等等,姜小姐,我有話想跟你說。”電話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終我約了她見一面,她還是很爽快地答應了,我猜她一定也知道我吧,也許是因為阿杰跟她提起過我,也許是因為女人的第六感,總之我還是約到她了。
這一周的星期三晚上我如約而至到了我們約好的餐廳,我看到一個特別吸引人的女孩兒,我看著她就知道她一定就是姜雨笙了,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片大海,讓人眼前一亮又心曠神怡,是那種清清爽爽不會矯揉造作的女孩子,如果我是男孩子也會喜歡這樣的女孩子的,不僅想說阿杰的眼光是不錯。她好像看出是我了,朝我猶猶豫豫地招了招手,又顯得不怎么好意思似的,我朝她走了過去:“姜小姐?”她點了點頭,我笑著坐下了,我們點完飲料后都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還好我們之間的氣氛還好,沒有那么尷尬,就好像兩個本身就是認識的朋友,只是不熟而已。她先開口:“簡小姐……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說嗎?”我擺了擺手說:“叫我冰玨就行了。”她吸了一口面前的荔枝汁笑著喊了一聲:“冰玨,那你也叫我雨笙就好了。”然后我們笑了。我們聊了一些話題以后發現兩人異常的聊得來,甚至有些相見恨晚了,她笑著說:“我們真應該早就見一面呢。”我點點頭說:“是啊。”
到后來我才想起我來的目的,于是問她:“雨笙,你和阿杰之間是……真的就這么結束了嗎?”她點了點頭,舉起了左手的無名指,上面有一顆刺眼的鉆戒:“其實我……已經訂婚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能看出她并沒有要結婚的開心和喜悅,更多的是一種無奈。我點點頭表示理解:“其實我也不是一定要你們怎么樣,只是想來見見你,畢竟你在阿杰心里已經住了二十年了……”她突然一頭霧水地打斷我說:“什么?什么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