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這里是向陽村的公交站牌嗎？”
老太婆的聲音很是沙啞，渾濁的眼睛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事物，真懷疑她是怎么到這里來的。
林瀟稍一沉吟，答道：“是這里。”
“哦，謝謝你了小伙子，老婆子我眼神不太好使，看東西只能看個大概輪廓了。”
老太婆將小吃車放到了路邊，竟然點上了爐子。
這么晚了，誰會來買吃的？
但這些都不是林瀟該關心的，他只需要等到午夜出租車，然后上車就行了，其他的一概不過問。
“小伙子，你餓嗎？我給你做個煎餅果子啊？”老太婆開始攤煎餅，動作很是熟練。
“不用了老婆婆，我不餓。”林瀟直接拒絕，誰知道這老太婆賣的是什么東西。
他怎么敢吃。
“沒事，你如果沒錢，我就不要了。”老太婆咧開嘴笑了，露出了兩排大黃牙，看上去很惡心。
“不用了婆婆，我真不餓，謝謝您了。”林瀟客客氣氣，心想：“我不招惹你，你也沒必要來招惹我吧。”
“小伙子，我看你眼熟啊。”老太婆像是在沒話找話說。
她自己都說看不清東西，只能看個輪廓，怎么可能看林瀟眼熟。
“婆婆說笑了，我并沒見過你。”
林瀟離她又遠了一些，現在只期盼著午夜出租車快點到這里。
“呵呵，我不會認錯的，前幾天，我見過你！”
老太婆笑呵呵的把剛煎好的煎餅塞進嘴里大口咀嚼著，渾濁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林瀟。
林瀟只感覺身上一陣惡寒，不想再搭理這個神經兮兮的老太婆。
“唉，今天奇怪了，怎么沒有人來買煎餅呢。”
老太婆做出一副詫異的表情。
“今天買煎餅的人哪去了？”
“小伙子...”
老太婆呼喚林瀟，但是林瀟站在路邊只當沒聽見。
“小伙子！”
“小伙子！”
“小伙子……”
“小伙子啊...”
老太婆不依不饒，像叫魂一樣，呼喚著林瀟的名字。
“你想干什么！”林瀟怒了，沖她吼道。
“這么兇干什么，我就是想讓你幫我看看時間，現在幾點了？”
“晚上！十一點！”林瀟沒好氣的回答。
“晚上。”老太婆一愣：“老糊涂嘍，我還以為現在是白天的，怪不得沒人買煎餅。”
“嘿嘿嘿……”她抖著肩膀一陣陰笑。
滴！滴！
遠處響起了汽車的喇叭聲，林瀟連忙看去，當距離足夠近后，終于看清了車牌號。
QZ6438。
就是這輛出租車！
終于來了，林瀟看了看時間，竟然剛好十一點！一分都不差。
他連忙招手把出租車擺停，可不想跟這老太婆在一起待著了。
“小伙子，你要坐這輛車？”
面對老太婆詢問，林瀟并沒有回答。
“小伙子，你千萬別坐這輛車啊！”
出租車已經緩緩停下，這輛車很是破舊，車頭的保險杠有處凹陷，車身上盡是油漆脫落的斑點。
車內沒有燈光，林瀟看不清司機的模樣。
他直接打開了后面車門，進入出租車。
“小伙子，你坐這輛車會死的！”
老太婆最后喊了一次。
砰！
林瀟關上車門，嘆了口氣，終于不用跟這個老太婆在一起了。
“小伙子去哪啊？”司機問道，這是個胖子，身形高大，至少有二百五十斤，頭幾乎能頂到車頂。
“淼山公墓。”
林瀟在說地名的時候，故意關了一下直播間，然后立刻打開，這樣的話，水友只會感覺卡了一下。
“去那？”司機明顯一愣：“你大半夜的去那干什么？”
“有件非常重要的事，麻煩師傅了。”
“小伙子，不是我不想拉你，但大半夜的去那地方，實在是滲得慌啊。”
司機的反應讓林瀟松了口氣，這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林瀟不由松了口氣。
“師傅，你盡管開，我有急事，到地方，我付雙倍的錢。”
“哦？”司機明顯動心了：“咱們可說好了，到地方，付雙倍，你可別反悔。”
“你就開你的車吧。”
車輛啟動，林瀟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詭異的老太婆。
她還站在公交車站牌下，面朝出租車，不停擺手。
林瀟松了口氣，就怕回頭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
“諸位水友，咱們已經成功坐上了車，今晚的探險正式開始！”
他看向彈幕，已經有段時間沒和水友交流了。
“主播有點喪心病狂啊，這大半夜的找個老太太參演，你這不折騰人家么。”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猜那個老太太就是今晚的惡靈！”
“為什么？”好多人問。
“探靈直播我看的多了，套路我都已經了然于胸。這些主播為了不讓咱們猜出答案，專門設置這種坑給咱們。這老太婆在開頭出現，那今晚就不會出現第二次。這樣的話，我們大概率不會猜測她是惡靈。所以說，這老太婆，絕對就是今晚的惡靈！”
“說的沒錯，我們差點就被主播給忽悠過去了。”
“對啊！剛才那個老太婆這么嚇人，不是惡靈又是什么？”
……
一番毫無智商的推理，看的林瀟是直頭痛。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還有好多人附和。
林瀟不得不解釋道：“諸位水友，你們放心，今晚我們尋找的目標，絕對不是那個老太婆，請大家放心觀看。”
“你拿什么做保證？賠錢嗎？”
“我相信主播，您們這群逗比別帶節奏！好好看直播！尋找線索！”
“我看這司機很像惡靈啊，穿一身破爛，一看就不像好人啊。”
……
前往淼山公墓之前，林瀟認為不會碰到危險，但也不能一直看水友閑聊。
畢竟這輛車，是黑色手機指定的，萬一有線索，自己錯過了怎么辦。
林瀟仔細打量著出租車司機，這才發現他穿的的確挺邋遢。
一件灰色的七分褲有好幾處油污的痕跡，就如緊身衣一樣貼在腿上。
藍色的T恤已經洗成了灰色，甚至還有幾個破洞。
“你是在直播？”司機忽然開口問道。
“對，賺點小錢。”
“沒猜錯的話，是探靈直播吧？”
“嗯？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