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終于出來了?!?
開門用的是家主的那串鑰匙。
幾人從露臺跳下,路通與嵐悠悠開路,強行開門闖了出來,反手把門又給鎖上。
張柏生沒說話,他分明看到出門的時候,‘廚子’與‘配菜師’居然對他笑了笑,像是真的活過來一樣,充滿了感情。
甚至在門合上的剎那,那位‘廚子’居然給張柏生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你的工作得到了認可?!甭吠ú幌滩坏貋砹艘痪洹?
“家政業務能力不錯?!睄褂朴蒲a充。
“手速不錯?!宾穬涸u價。
張柏生:……
出了主房,四下一片寂靜。
還未等行動,卻發現側面顯現出一個人影,旁邊居然還有一坨灰藍色物體在移動。
路通沒等對方有所動作,直接閃身到來人身后,瞬間勒住其脖頸,向后一拉,放倒在地。
“方選?”嵐悠悠率先看出是誰。
路通實時也將手放下,順手安撫了一下旁邊有些受驚的大白狗。
“你怎么……算了,一起去后面那間房,或者找地方躲著?!甭吠粗榔饋淼姆竭x。
方選搖了搖頭,做了個鑰匙開門的手勢。
“試試看。”路通搖了搖手里的兩串鑰匙。
當下,又多了一人一狗。
許是運氣到家,那串管家的鑰匙里面竟然真有能開二房的鑰匙。
小心翼翼推開門,環境更加的幽謐。
這棟房內并無煤油燈,一片灰暗。
“先看一下。”
嵐悠悠話音一落,指尖搓出一抹電光,隱約能照亮內部的陳設。
電光一閃而逝,但也足夠幾人記住排布。
一樓只有大廳和一間房間。
門未鎖,簡單便推開。
桌上的煤油燈忽閃著,映照出坐在桌前的背影。
“小……咳……!”
一看到背影,方選整個人登時就要出聲,卻沒想到旋渦的壓力猶如海浪,狠狠壓在他身上,登時口鼻血液噴濺,雙手定定撐在地上。
“別說話!”
路通趕忙警告:“別慌,就算沉入也不是就沒救了?!?
幾人已經看出,小高似乎因為一些原因,失去了意識,或者說沉入了這個漩渦,暫時不能算是正常人。
硬要描述,可以說是類似于植物人。
這樣的情況目前有記載的不少,有些甚至到現在都在病房里昏迷,也不怪方選會急切萬分。
湊到近前,張柏生瞟了一眼對方面前的筆記。
“筆記也能造成這樣的效果?”
“不會,之前很可能有人?!宾穬航獯?。
得到肯定,張柏生緩緩翻開筆記。
只有一頁記錄。
「老家主今日情況:
晨:……
午:……
昏:……
整體情況穩定,一切正常。
依舊喜好讀書,命人朗讀書冊,《山峰上的少女》已完畢?!?
“果然有老家主,看來應該在2樓?!?
張柏生看著筆記,下了結論。
此刻,方選剛從沉浸中恢復,目瞪口呆地看著張柏生,嘴巴一張一合,終究沒敢說話。
“他的情況出去再說?!甭吠ɑ亓艘痪洌骸艾F在優先檢查2樓情況,順利的話我們很快就能出去?!?
……
2樓。
只有一間房間。
一側放滿了書架,像是書房,但房內也擱置了睡床,像是混合的房間。
此刻,
杜仲正一臉苦悶地坐在靠窗的長椅上,端著一本《三色筆》。
從他這里,能隱約看到書桌正面,坐著一位老人。
月光灑下,能看到對方枯槁的手搭在桌角。
他被傳送來就嘗試過開門,當然,房門緊閉。
同時傳來了年邁的聲音,讓他去書架上找到《三色筆》來讀給他聽。
這下算是直接把杜仲放在了架子上,不得不做。
他現在滿目的愁容,一時不知該如何應付。
顯然,他的實力想要在漩渦內部講話是不夠的。
只不過為了能穩住這個角色,也只能嘗試開始。
他開口了,然后竟然發現并未受到任何反噬。
“《三色筆》
伊思瓦爾出版社。
1735年,第二版,再版數2749。
筆者的話:……”
杜仲就這么從第一頁念起,連一個字都未曾落下,卻是出奇地并未受到任何影響。
“傳說中的三色筆,藍筆記錄日則,黑筆記錄罪責,紅筆記錄判責……”
“這么一天,三色筆竟然盡皆化為人形,兩女一男,主人一臉喜悅……”
讀著讀著,杜仲聽到有微弱的鼾聲傳出。
杜仲:?
這老人居然睡著了?
緊接著,杜仲并未再出聲。
他放下書,撐著長椅起身,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躡手躡腳地湊到桌前,想檢查看是否有鑰匙或者其他的東西能夠幫助他離開這里。
然而,除了一些文具之外,沒有什么扎眼的物件。
杜仲站在側面,能看到這個老人此刻雙手已經蜷在身前,懷里抱著的,湊近看,是一個相框。
只不過,從他的位置看,看不到正面,只能判斷出此物應當是比較重要。
再度湊到門前,杜仲側臉湊到門板上,想要嘗試能否聽到外面的動靜。
半晌,
就在杜仲認為是徒勞的時候,他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卻很明顯。
這讓他突然警惕起來。
眼下,陣營很多。
研究所就分為拘留的那一撥和工作人員。
其次,他感覺房內的老人身份很奇怪,否則只有一個人在的話,為何房間內部是鎖著的?
而且他穿著像個仆人,卻并沒有鑰匙,令人匪夷所思。
就好像,這個老人是被監禁在這間房里。
這讓他無從判斷外面的聲音是敵是友。
此時,杜仲躲在側面的書架旁。
他找了一處空隙,兩側書架正好空出一個身位。
距離門口很近,同時也能聽到動靜。
咔噠咔噠~
清脆又微弱的金屬聲傳來。
杜仲此刻神經都緊繃著。
他甚至想要換個地方,讓自己更好的隱藏起來。
但為了能夠第一時間看到來人,或者找到機會逃出去,杜仲還是憂心忡忡地藏在縫隙處。
開門的聲音響了很久,這讓房內的杜仲每時每刻都處在煎熬中。
所幸聲音并不大,處在桌旁的老人似是沒有聽到,鼾聲依舊斷斷續續。
終于,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