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樓一層。
一直在暗中保護蕭遙的黑白二老再次顯現出身形來。
微微沉吟過后,黑衣老者對白衣老者說道:
“大哥,這小子把那柄劍帶出去了,我們要不要把他攔下?”
“為什么要攔?”
“可那柄劍是……”
“是又怎么樣?當年那件事是那人心思不正,關劍什么事?”白衣老者似乎是相起了一些事情,頗有些不忿。
“可是其他宗門會怎么想?”
白衣老者不屑一笑:“呵,我玄元劍宗行事什么時候需要顧及別的宗門了?”
頓了頓,又說:“何況你我兄弟二人只負責看守劍樓,至于能不能讓這小子用這把劍,讓外面李乘風他們幾個去愁吧。”
聞言,黑衣老者點了點頭:“當是此理。”
……
劍樓外。
當看見蕭遙提著一柄赤劍出來的時候,所有弟子一片嘩然。
“是蕭師兄,蕭師兄真的從十層樓把劍拿出來了!”
“天啊,十層樓,那可是歸一境才能踏足的領域啊!”
“我不理解!就算是大師兄我也不理解!”
“老天,你既然生了蕭師兄這樣的天驕,又何必生我們,就為了讓我們看得見摸不著嘛!”
……
弟子中尤以柳隨風的神色最復雜。平時的蕭遙大部分時間都是宅在自己的府邸,如果沒有大事根本不會出門。這也就造成了雖然他在眾弟子心目中威望雖然高,卻沒有什么存在感。
因此,玄昊榜上排名第二的柳隨風其實成了弟子們看得見摸得著的最強者,再加上他為人謙和,平時待師弟們也是溫厚有禮,因此他在弟子當中口碑極好。
這也讓他產生了一些錯覺:或許自己可以替代蕭遙做這個大弟子,乃至于做……掌門劍主!
只是無論是這次的劍宗大比還是劍樓登樓都讓他絕了這個心思,不甘與絕望充斥在他的心里:憑自己青冥榜第十的資質,放在哪個宗門沒有一爭掌門之位的能力?怎么就偏偏遇見了蕭遙這個怪物!
想到這里,柳隨風不禁抬頭望了望天,幽幽一嘆:
老天爺,既生了我柳隨風,又何必生他蕭遙!
就連很多長老眼中都閃現出了幾分復雜之色:平日里蕭遙如何的天才,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弟子而已,不到二十的養靈境雖然驚世駭俗,但對他們來說也不過是一只強壯一點的螻蟻罷了,抬手可殺。
可這一次的取劍十重天卻徹底讓他們改變了想法,也讓他們第一次意識到了蕭遙天分的可怖!
要知道,他們中的絕大部分人不要說是在十層樓中取出劍來,就算是讓他們闖過第九層,登上第十層也做不到。
也就是說,在這一層面,蕭遙已經走在了他們的前面。
這讓眾多長老們產生了一種壓力和不真實感:蕭遙他,可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少年郎?。?青冥大陸人們的壽命較長,十八歲只能算是少年。)
李乘風和諸峰峰主雖然也很是震驚,但此時他們的注意力卻很明顯不在蕭遙身上。
葉清源死死盯著蕭遙手里的劍,仔細確認了幾分,才輕聲說道:
“這柄劍,莫非是?”
“不錯?!背噤h聲音里表現出少有的凝重。
“劍主師兄,您怎么說?”蒼松道人問李乘風。
“幾位師弟,此事干系重大,一會兒來我玄元閣中議一議?!崩畛孙L似乎也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了。
“善?!北娢婚L老點點頭。
……
感受著周圍師弟們敬畏、敬仰、艷羨的目光,蕭遙感受到了久違的成就感,不由得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辟邪。
只見辟邪通體血紅,樣式古樸,霞光四射,都不用拿它戰斗,僅僅是握到手里就能感受到里面蘊含的龐大劍氣,蕭遙握著它豪情頓生,有一種天地萬物皆可一劍斬之的錯覺。
不僅如此,辟邪還靈性十足,經過蕭遙一段時間接觸來看,辟邪的靈智絕對不會低于一個六七歲的孩童。
只是,蕭遙卻不知道把它帶出劍樓是對是錯。
回到剛才,蕭遙是怎么把辟邪忽悠出來的呢?
原來,蕭遙看到自己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的長劍一瞬間就被辟邪吸光了靈氣,而且辟邪還一幅意猶未盡的樣子。他瞬間就明白了:辟邪竟然是一柄罕見的可以吸收靈氣自行成長的寶劍!
只是,作為一柄劍,辟邪肯定不能像人一樣通過呼吸吐納來吸收天地間的靈氣,只能通過實際接觸含有靈氣的事物來吸收靈氣。
這樣一來,剛才所有的劍一見到辟邪就逃跑的事情也就說通了,原來是害怕被它吸收了靈氣啊。
只是,辟邪一直在這劍樓第十層當中,周圍都是跟它一樣品階的絕世寶劍,哪兒有那么容易被它吸收?因此,這辟邪都不知道“餓”了多久了。
想到這里,蕭遙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又拿出一柄制式寶劍,引誘辟邪:
“想不想吃啊,辟邪老弟?”那語氣像極了拿著棒棒糖騙小孩子的怪蜀黍。
于是,在蕭遙承諾一天一頓靈氣大餐的條件下,辟邪終于同意跟著他出了劍樓。
一想到這個承諾,蕭遙就有些肉痛:自己雖然是玄元劍宗的大師兄,平日里的補給也算不錯,身家在同修為的武者里也還算豐厚,但就算如此,天天被辟邪吃,自己也肯定負擔不起啊。
剛才試了一下,給辟邪吃靈劍或者靈鐵還好,每天有個一柄元階下品的靈劍或者一塊拳頭大小、十斤左右的元階下品靈鐵也就吃飽了。
靈丹、靈藥也行,最低級的元階下品靈丹或者靈藥一天也就需要個十顆左右。
但是如果給它吃青冥大陸通行的蘊含靈氣的貨幣——靈幣,一天竟然需要整整一千靈幣,要知道一千靈幣都夠買10柄元階下品的靈劍了!
這個數字讓蕭遙直嘬牙花子:辟邪這個大胃王,養不起?。?
但是拿都拿出來了,總不能送回去吧?而且現在的辟邪已經是圣階下品了,如果再讓它吃一段時間,萬一再進階了呢?它的上限在哪兒呢?
想到這里,蕭遙既興奮又無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只是,除了能吃之外,辟邪還有一件事讓蕭遙有些在意:
自己握住辟邪的一瞬間,竟然隱隱感覺到了體內的靈氣和血氣有被辟邪吸收的傾向。
蕭遙瞇瞇眼:這柄劍,吃的有點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