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凡胎俗骨,就像神兵利器,不經過淬煉,始終無法打破瓶頸。
看來得抽出點日子修整一下。
江醒無聲的向前移動。
周遭環境實在是太安靜了些。
忽然探出的神識感覺到了地底的異動,江醒飛快的躍起,御劍于半空之上。
意念微動,瀲霜原本散著淡淡的白暈,頓時光芒大作,如同白晝般照亮她所處的這片地界。
黑色巖石,寸草不生。
亂石嶙峋,荒蕪凋敝。
“嗑——嚓——”
地面出現裂隙,一個黑黑的腦袋探了出來。
是之前的那條小蛇。
借著亮光,看著它探出頭,黑色的眼睛與空中的江醒正好相對。
那黑蛇吐著蛇信子,張開血盆小口,露出了雪白的獠牙
“咩~”
一聲嘹亮的羊叫響徹深淵。
一人一蛇彼此在詭異的氣氛中沉默著。
江醒緩緩打出一個?
蛇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叫聲這么牛,生氣的大叫
“咩~”
羊叫又一聲響徹深淵。
“噗嗤...”江醒一忍再忍,沒能忍住笑出聲。
她用神識去探測對方的修為,發現他體內外散著層層魔氣,好不掩蓋,而對方對江醒的探查毫無察覺,她這才落地,饒有興趣的低頭打量這條蛇。
能抗住這藍焰,想必不是凡物。
但是令她更在意的是一條蛇,為什么會發出羊叫。
笑不活。
或許它是一只羊?
她打量的更來勁了。
蛇:?
無語,人類。
蛇這次沒有出聲,而是作攻擊姿態,防備著她。
江醒沒指望她說話可以和它交流,直接用神識感應它,告訴她的想法。
她并不擔心蛇會阻止她,只當它是這里的守護獸罷了。
寶物旁邊有個守護獸,很正常不是嗎?
“在下本無意擾你修煉,只因家...家父病重,需取續靈草一用,若此物與你性命相連,在下便只摘取一半,還望閣下體諒。”十分客氣禮貌。
“那是什么?”蛇發出了疑問
江醒蹙眉,隨后舒展開。
“在下以為你是那藥草的守護獸,原是我想錯了,在下先告辭了。”
“我以為君是來殺我的。”
這下輪到江醒摸不到頭腦。
“我為何要殺你?”
小蛇不在擺著攻擊姿態,昂著頭
“正派修士不都是以斬妖除魔為己任嗎?”
江醒點頭
“是這般如此,但對于正邪善惡我有自己的評判標準,閣下不必憂心。”
“君知道我是魔獸。”蛇以肯定的目光看向江醒。
江醒看到它擠眉弄眼,嘴一抽。
“是”
“勞煩君帶我出去。”
“什么意思?”
“我在等一個有緣人,所以要回魔界。”
江醒臉上依舊是淺笑,不動聲色的用神識探測它的經歷過往。
它的記憶中,有一個人,帶著一個蛋,將蛋扔下懸崖前。
低聲對蛋說了什么,然后就是破殼,在藍焰中被迫不停地淬煉蛇體,直至能適應這里。
那個人的臉看不清。
想必那句話無非就是‘找個人帶你回魔界’之類種種。
人間迷惑行為,為什么不直接把蛋扔在魔界,卻費盡心思仍在這個鬼地方。
但它的確沒有過殺戮行為。
神識正常,就是一條根正苗紅的蛇。
帶它出去?
她低眸
“很奇怪,我與你素不相識。”
“君說的續靈草,我可以帶路。”
“方才你還說不識。”
“整片深淵只有我一活獸,除此之外,只有一花。”
蛇拿著尾巴在堅硬的地上畫了起來,柔軟的身軀像是利劍般深深刻畫在地上,勾勒一朵花的身形,樣似蘭花,莖體修長。
是了。
江醒點頭。
“勞煩閣下帶路。”
一人一蛇開始前進,在黑暗中二人依舊走的飛快。
蛇開始用神識發聲
“君可是大乘期?”
“金丹。”至少其他人是這么以為的
蛇沒再說話,時不時用神識打探她,只不過都被江醒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
很順利的來到續靈草生長的崖壁處,藍焰流動更甚,續靈草紋絲不動的隱藏在奇石之中。
一個金丹期是不可能來到谷底的。
蛇看著江醒前往續靈草的背影。
便是有天法地寶也會崩碎,這里和外面的藍焰根本不是一個級別,足以讓元嬰期包括其往下的金丹、筑基、練氣期修士神魂俱滅。
而她。
這個女人,衣擺都未曾有些許撕裂。
這個女人,恐怖如斯。
不知道在別的蛇心里已經變成暴力女的江醒麻利的按照尋寧子給出的方式采摘著,過程倒也順利,只是無形的藍焰割的生疼,但是完全在她的忍受范圍之內。
花和莖分開,裝在納戒里。
順便挖了一株的草根,回去問問掌門能不能培育,以備不時之需,而剩下的大部分則留在了那里。
待她收拾好后,回頭正好對上黑蛇略略有些驚恐的綠豆般大的眼。
再次緩緩打出一個?
也沒細想,神識發聲
“到我袖子里來吧。”然后伸出了左手。
本來是想把它放進納戒,可想到自己買的納戒里沒有空氣,而裝有生氣的納戒自己也沒有買,便作罷了
黑蛇順從的攀游上去,整個過程異常乖順。
她將左手上了一道禁制,不讓它遠離,也以防它突然攻擊。
隨后御劍從深淵底部直飛上空!
續靈草被采摘,深淵的藍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淡,她眼疾手快的用結界撈了一小搓藍焰,這種危險的東西她有點興趣,回去正好研究研究。
在她快出深淵的時候,翱翔在半空的機械鷹顯然發現了她的存在,且注意到了深淵異常,空中的傳音令也迅速做出了反響。
在她剛剛從深淵飛出,與此同時也伴隨著傳音令的聲音
“恭喜清風樓,桃花殿江醒,取得續靈草一簇,秘境寶箱將于其所在北方之位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