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靜啊閆靜,現在是該想這些事的時候嗎,你怎么一點都不懂得輕重緩急啊……~”
看著方毅,忍受身體所產生的劇烈疼痛,而緊緊蹙在一起的“川”字眉。
閆靜當即在心里,給了自己當頭一棒,此刻的閆靜俏麗的臉龐上,甚至沒有絲毫平日里的溫和,和婉約。
……
自出了教室后,心中猶停留在,剛才那有些突兀一幕中,未曾走出來的葉璇。
只是一臉木然的,朝著醫務室走去,其它的什么,她也一概都充耳不聞,嘴里只是一直小聲的嘀咕著:“我該……,怎么辦呢?”
……
“唉看來今天,又是鐵打的,無聊的一整天了?!?
醫務室中的聽診臺前,身著一襲白大褂,秀麗的脖頸上掛著一個聽診器,留著披肩長發,面容姣好的中年婦女。
只見她右手撐著下巴,左手緩慢的翻著一本,已然有些泛黃的時尚雜志。
唉聲輕嘆間,隨手翻過兩三頁,瞧著上面已然不知被她看過幾遍,何在找到語病時,而做出的修改。
再結合她,剛才的話語來看,今天又是充滿無聊的一天,似乎已然如此度過了許多天。
下一刻,只見那美婦臉色又一次垮了下來,支撐著下巴的右手,在這時也照著往常一樣,在卸去了力量后,上半身便順勢躺了下來。
然后,專屬于醫務室里,每天都會上演的獨角戲,又一次拉開了帷幕。
只見我們的女主角夏醫生,正追悔莫及之的,吐槽著她那年的腦抽時刻:
“夏安敏,你說說你,當初干個啥不比這個強,哪怕是去醫院當個護士,哪怕是當個科室的小護士……”
說到這里的時候,夏安敏那絕望的俏臉上,更是滿眼的悔恨,苦笑一聲后,又接著猶如深閨怨婦的埋怨道:
“怎么著,不也比當這個閑到發慌,成天獨守空房的校醫,要強得多嘛……”
“唉……~”想到這里,義憤填膺的夏醫生,今天不知是怎么了,突然一反常態的從椅子上,猛地“躥”了起來。
然后,不管不顧的就抬起右手,猛然朝著問診臺,重重的拍了下去。
心中所為的,就是給當時那個腦抽的自己,一個赤裸裸的宣告:“夏安敏啊,夏安敏,在你自詡英明一世的昨天,可曾想過會落到,這樣的今天。”
滿臉自責的夏安敏,猛然落下的手掌,在接觸到桌面的那一刻,發出了“嘭”的一聲沉悶聲響。
可令夏安敏,有些驚訝的是,今天的力道明明還是和上次差不多,可這兩次傳來的反響,卻差了很多。
不僅右手上,沒傳來因為用力過猛而產生的酥麻感,而且在將右手抬起來后,竟然也沒有覺得有絲毫的痛感。
瞧著微紅的掌心,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的夏安敏,只得絕望而又無奈的,搖頭感嘆道:“哎~看來這下,就連神經也……”
然而,還沒等夏安敏感嘆完,向來人跡罕至的醫務室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陣,焦急的叫喊聲:
“老夏!你快給這孩子看看,看看他這是怎么了?!”
“瞧瞧,這都開始幻聽了,我這怕不是快沒救了吧?!”
夏安敏當即感覺渾身無力后,在一聲苦笑后,神情呆滯的整個癱軟的,又坐回到了身下的椅子上。
癱坐到椅子上后的夏安敏,心中更是一片死灰的同時,也對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充耳不聞了。
故而,直到閆靜猛地推開醫務室的大門,夾帶著雙目緊鎖眉頭緊皺的方毅,闖入醫務室的那一刻。
一臉呆滯的夏安敏,也只是呆呆的坐著,沒有絲毫的反應。
心憂方毅的閆靜,一進來之后也沒去注意,隔問診臺前呆座著的夏安敏。
在進入醫務室后,直接把昏迷不醒的方毅帶到床邊后,一把拉開旁邊的藍色攔布后。
又彎下腰,小心翼翼的把方毅,整個斜著放在了,醫務室的那張小床上。
做完這一切后的閆靜,也沒太多的心思,去觀察方毅的受傷情況。
畢竟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的道理,閆靜還是明白的。
可直到此刻,也沒見到夏安敏過來的閆靜,猛地回過頭之后。
驚訝的發現夏安敏,還跟個沒事人似的,坐在那發呆的時候,頓時怒發沖冠的閆靜,當即大聲吼道:
“老夏!你擱哪在干嘛呢,還不過來幫忙!”
“啊?!”閆靜突如其來的怒吼,頓時猶如當頭棒喝般,給了夏安敏當頭一棒。
“好……好……好的,我這就過來……嘿嘿……,這就過來哈……,嘿嘿……,終于……,終于來人了……嘿嘿……~”
而在得到閆靜的,當頭棒喝后的夏安敏,在短暫的失神后,頃刻間便反應了過來。
看著不知什么時候,憑空出現在醫務室病床邊上,正滿眼怒氣的,死死的盯著她的閆靜。
夏安敏的心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從內心深處,莫名的覺得十分的親切。
和煦的朝閆靜笑了笑,并遞去一個放心的眼神后,再次猛地從椅子上“躥”起來的夏安敏。
在朝著閆靜,急匆匆的趕去時,眼神也逐漸移到了,側身蜷縮著躺在床上,那個稍顯瘦削的,小小身軀。
在夏安敏的眼里,此刻的方毅正猶如一張拉滿的強弓一般,渾身緊繃著。
而那因為身體痙攣,還時不時抽搐的身體,也使得夏安敏本就匆匆的腳步,又匆匆了些。
作為醫生的夏安敏,從這些外部表現中,又怎會看不出來,此刻的方毅所承受的痛苦。
遠遠超出了,他這個年齡階段,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
快步跑到病床前后,夏安敏看著一旁,已然心急如焚,急紅了眼眶的閆靜,婉言安慰道:
“放心吧,有我在他會沒事的,我這就來給他看,你先不要急……”
可當夏安敏,將心神放到方毅身上的那一刻,眼神卻禁不住的,猛然一呆!
順著夏安敏的視線看去,只見此刻的方毅,本就沒多少血色的臉龐。
此刻別說血色,單是額頭上那細密的汗珠,和那太陽穴附近,暴起的根根“青筋”。
以及那被冷汗浸濕,緊貼在身上的衣衫,都無不在向夏安敏說明,方毅的情況,遠比她剛才所想的,要嚴重得多。
而更令夏安敏驚訝的是,在這樣嚴重的傷勢下,這個看上去不過也才十二三歲的孩子。
竟然從進入醫務室,直到她過來之前,除了粗重的呼吸聲以外,更是“哼”都沒“哼”一下。
瞧著眼前的一幕,夏安敏也沒再去安慰一旁雙手緊握著,正滿眼焦急,一臉擔憂的望著她閆靜。
在深吸一口氣后,夏安敏也是快速的,從那令人震驚的一幕中,走了出來。
在閆靜關切的眼神下,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了,方毅體表所表現出來的病征。
首先,夏安敏并沒有刻意的去,矯正方毅的姿勢,而是以方毅的后腰為中心點,執行著著中醫問診的第一步——望!
所謂的望,就是在觀察患者的同時,做一些簡單的檢查,比如看下舌苔的顏色什么的。
可這對于此刻的夏安敏來說,卻顯然沒有那么麻煩,因為夏安敏在第一眼,看向方毅后背的那一刻。
聚焦的眼神,在下一刻,就死死的盯在了,方毅后腦那個,已然腫漲起來的那個“肉包”上。
心中頓然一驚的同時,瞳孔更是猛然一縮,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可就有些麻煩了……”
可這時候,顯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現在最關鍵的是得搞清楚,這個“肉球”的來源。
于是,內心此刻同樣陷入焦急的夏安敏,便頭也不回的問道:
“老閆,他是怎么搞成這樣的,他像這樣大概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