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聽哪個？”陸吾來到舒懿的意識領地，上來就拋出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

“隨便咯，壞消息吧。”但是對于一個由代碼生成的系統，舒懿并不打算為難他的情商啊。

“你的方案遭到了質疑。”陸吾將審批單傳到舒懿的意識里，“原因是，缺乏人性。次元世界已然生成，在未進行絕對全面的評估時，應當尊重其中的意識體，直接將意識體抹殺進行替代以及毀滅次元的行為，遭到了超意識委的全票反對，中樞也有一半的審核系統不支持，并且，超意識委提出，要對你進行人格甄別。”

在舒懿的計劃里，幾乎每一步就需要替換一個意識體，

“就這？”

陸吾：……

“好消息是，雖然超意識委和中樞都對你的方案提出了否定意見，但是畢竟第一次任務，任務模式是需要進行摸索和完善的。如果你的人格甄別過關的話，依然可以按照這份方案進行任務，只是需要隨時傳送任務情況，并對次元發展進行監測，如有必要，隨時更改方案，停止任務。”

“虛偽。”一邊說她做事極端，一邊又要讓她去試水。

“這是超意識委的決定，中樞那邊，因為有一半支持一半反對，所以并不參與對方案評審的決策。”

“可以啊大叔，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凈？”舒懿似笑非笑地看著陸吾，生化指標提醒著陸吾面前的少女心情不好。

而且，如果他受到的人類文化教育沒錯的話，剛剛舒懿那句話，應該是在嘲諷他吧？

“這是事實而已。次元概念雖然在你們人類文明中存在已久，但是對于中樞來說，次元世界并非正統世界，他們的發展潛力有局限性，文明也大多傳承于各大元世界的文明，甚至有很多設定按照中樞的推演來說，是存在矛盾的。所以，中樞非常樂意直接把所有的次元世界一起銷毀，讓他們僅存在于載體中，就足夠了。”

雖然能夠出現投票對半確實是中樞甩鍋的精明決定。

明明可以直接處理的事情，人類非要來插一腳，那就讓人類自己去耍咯，它們負責配合演出安撫人類的小情緒就好啦。

陸吾試圖講道理來讓面前的少女冷靜下來。

但情況好像，并不如陸吾預想的那樣。

“不用跟我解釋，你們代碼體都是絕對理智的，我自然相信你們有多清楚其中關系。就是不知道，北特恩大街的次元發展規劃也是超意識委決定的？”

還想甩鍋？我就不信你們代碼體之間真的像人類一樣沒有暗中溝通的方法。

分明就是你們故意讓人類做決策，自己躲在旁邊一邊收益一邊裝無辜！

呸！綠茶！

“昂，那個是基于人類與中樞的合作日益密切，人類以后很可能開啟唯意識時代，肉體將不再成為人類精神的唯一載體，零世界不一定能容納這么多人類意識，次元世界的存在，既可以豐富人類的精神娛樂，又可以分散人類意識密度——”

為什么他明明這么認真地普及，可是少女的怒氣值在飆升？

他剛剛語氣不夠溫和嗎？

對少女用了粗魯或侮辱謾罵的詞匯嗎？

不可能啊，身為一個高質量的系統，與人類打交道的時候，他都時刻以最高的客服標準來要求自己，并且設置了自動把粗魯的詞匯變成小星星的啊。

他怎么可能會不夠溫和隨口罵人呢？

“emmm，需要我給你，模擬一杯奶茶嗎？或者，一個巧克力公主？”

畢竟甜食可以促進愉悅類激素的分泌，改善心情，對味覺受體模擬甜食的味道，也是同理。

“不了，熱量太高。”對方拒絕了你的好意。

陸吾：？

你又不是真的吃下去哪來的熱量啊可惡的人類！(╯‵□′)╯︵┻━┻

“那……我先去幫你辦理人格甄別的手續了。”禮貌的微笑。

算了，人類有句話叫話不投機半句多，還是趕緊走吧。

陸吾一邊前往性格委員會，一邊回想剛剛的對話。

他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什么啊？

為什么舒懿怒氣值越來越高啊？

是遇到了傳說中的人類女性生理期嗎？

可是脫離了肉體的人類意識也會受生理期影響嗎？

會的吧？畢竟生化指標一直是代碼體對人類情緒的判斷金標準呢。

生理期分泌的激素會影響意識的情緒也是正常的吧？

要不要委托舒懿的肉身管理員給她的肉身來一杯熱水？

但是熱水也不負責稀釋激素啊……

……

舒懿的人格甄別報告出來了。

非常普通的一份報告，并不存在極端人格傾向。

陸吾向超意識委員會和中樞中心備案后，就和舒懿一起進入了那個次元。

而任務第一步——舒懿會先替換書中一個名為【裴笙】的前期小BOSS，在順應次元劇情發展的同時，利用配角的高自由度空白期，去努力掙扎著接近男女主的圈子，陸吾則負責強化次元壁的同時，尋找病毒中心代碼的位置。

“這個BOSS……好像是個男的啊，少女你可以接受嗎？”

“你以為我想啊？拜托啦大叔，這么低級的BOSS根本配不上我這個高質量人類美少女好不好？但是他已經是炮灰圈里跟男女主有直接聯系并且戲份最少的角色了。而且，這部小說斷更太監了，自由度多高不用我說吧？可是，這個角色卻是現有劇情里明確寫了會死翹翹的角色，絕對不會泄露超意識委和中樞世界的存在，是最適合替換的了。”

雖然次元世界里的意識體只是木馬病毒根據劇情設定模擬的人類意識，但是也是擁有意識能量的。

如果被次元世界的意識體知道了中樞的存在，那很有可能會引起意識體的反抗，碰撞出大量的意識能量，導致維度評級暴漲，脫離掌控，加上木馬的存在，次元世界很可能成為敵對的高維度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

所以，選擇一個合適的替換目標是成功的關鍵——但是這個小說斷更太早，女性人物太少而且存活率很高，舒懿只能勉為其難選擇其中長得最好看的必死角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