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跟太后的私情除了苻堅外,整個秦國朝廷是一清二楚的,李威本來就是太后的表哥,從小也算是青梅竹馬,苻雄薨后,兩人的關系就更加曖昧了起來。作為一國太后,有點私情在歷史上倒也不稀奇,從羋太后,到呂雉都干過這種事情,太后又是國母畢竟事關國家顏面,所以無論氐貴還是漢人都不會在這個點上觸霉頭的。
當然有一個人例外這就是苻法,苻法雖然也沒有當眾把這個事情捅出來,但還是暗搓搓的在苻堅面前幾次暗示,先是提醒苻堅小心嫪毐之禍,結果被苻堅理解成了不要信用宦官,當然這也讓李威跟太后更加討厭苻法。
雖然茍太后痛恨苻法,但是畢竟名義上也算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倒也沒有起殺心,只想著尋個機會把他趕出朝堂去當個閑散王爺罷了,而李威卻不然,他是已經對苻法動了殺心了,不過這話不能直接跟太后講,茍太后不是短視之人,如果直接要求殺掉苻法反而會引起太后的警惕,所以李威制訂了周密的計劃。
“臣聽聞長安外的宣明臺景色優美,氣魄壯麗,太后如今在宮中無事不如前去游覽一番”李威見到太后后開口說道。
茍太后和顏悅色的看著李威,見他如此說便好奇的開口問道:“宣明臺?可是苻生建的那宣明臺?”
“正是”李威也不隱瞞:“陛下登基過后,雖然叫停了苻生時期的大量工程,但是宣明臺已經近乎完工所以陛下最終保留了下來,前月落成過后據說壯麗非?!崩钔忉尩?。
茍太后曖昧的瞟了一眼李威,咳嗽了一聲說道:“哀家確實在這宮中待的煩躁的多了,不過哀家年紀也大了,腿腳也不便了,再想遠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這話當然是說給李威聽的,自從苻堅登基后李威跟太后的關系就冷卻了一些下來,一方面畢竟身份不同了,李威也不敢太冒然以至于惹禍上身,而太后這邊卻是惱火的很,她對李威的冷淡是有埋怨的。
李威當然理解了太后的弦外之音,立馬開口說道:“臣已經上書陛下言此了,陛下已經準臣隨太后同去宣明臺”李威給苻堅上書還是很冠冕堂皇的,直接指出太后年紀大了,老在深宮也寂寞,自己畢竟算半個娘家人便請隨太后出去散散心。
苻堅本來對這個便宜老媽就沒太大感情,這段時間一門心思撲在檢地事務上,這種事情他都懶得過問,直接就批準了李威的請求,當然待遇該給的還是要給,苻堅下令讓姚萇去好好裝飾一下宣明臺,然后隨行護衛。
茍太后本來就是想尋個機會跟李威溫存私會,所以見李威說自己要去,當即就愉快的點頭表示了同意。
次日一大早太后就在李威跟姚萇的護送下去宣明臺散心,這事也被王猛知道了,王猛倒也沒覺得有什么,雖然薛贊提醒王猛:“李威此人宛如毒蛇,這次攜太后出行只怕有所謀劃。”王猛倒是沒有很當一回事,李威怎么謀劃是他的事情,他真要殺苻法自己也是樂見其成,自己只是不愿意自己動手,只要不牽扯到自己的身上就好。
太后在宣明臺還是玩的很開心的,雖然實際上宣明臺因為苻堅大量削減了苻生的預算已經顯得沒有預期那么壯麗了,但是太后還是能尋得機會跟李威私會,兩人到了過后就將姚萇支到外面去護衛,在宣明臺愉快的過起了二人世界,流連了五六日才從宣明臺擺駕回宮。
苻堅此時還渾然不知李威跟太后的丑事,他只道這宣明臺這么壯麗嗎?居然讓太后玩那么久,看樣子自己得空也得去游覽一番,登基過后自己就是章臺,未央幾個宮殿間來回跑,許久沒有出過宮門了。
回去的路上,李威的謀劃便開始了,雖然跟太后有私情,但是李威在外人面前的姿態還是要做的,老老實實的騎著馬跟姚萇在前面開路,姚萇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來兩人之間的貓膩?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訓姚萇也知道得罪不了這些人,只能裝傻。
車隊從東門進入了長安,直接往內宮前去,這時李威突然發話了:“此道地勢不平,太后行此道要是顛簸壞了身體,那就是天大的罪過了,還是從南邊走吧。”
姚萇莫名其妙的看來李威一眼,疑惑的開口說道:“南邊?南邊多貴胄府邸,這個時節只怕頗為擁堵啊?!?
李威難得跟姚萇廢話,只是開口說道:“擁堵不過耽誤一些時間,太后年紀已大,顛簸出了問題爾等能負責嗎?”
姚萇自知得罪不起李威,只能拱手道歉是自己考慮不周,然后吩咐車隊調轉方向從南邊入宮。
太后見車隊轉向頗為疑惑的拉開帷幔開口問道:“李威這是怎么了?”
李威立馬解釋道:“東路不平,恐傷太后玉體,故我讓他們改道南邊入宮了?!?
太后聞言倒是內心一暖,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夸贊了李威一聲有心了,便放下帷幔耐心等著車隊改向了。
車隊好不容易改了向,沒走起步卻又遇到了麻煩,正如姚萇所說南邊府邸太多了,很容易堵住,現在太后的車隊便被前面的馬車堵住了,太后見車隊又停了,便又拉開帷幔問道是怎么回事。
李威看著前面數量眾多的馬車滿意的笑了,轉頭掩飾了笑意,開口說道:“不知是哪家在宴會,南道似乎被堵住了。”
茍太后聞言頗為不悅,自己是一朝太后,倒是被臣子的宴會堵住了歸路,便不滿的問道:“去看看是何家這么氣派?!?
是哪家李威心知肚明,正是苻法的東海王府,苻法現在權傾朝野,一到閑暇公卿大臣,朝堂貴胄還有各路求官的都會云集到他的府上,自然就把太后堵在這里了,不過李威為了不太刻意,佯裝不知道是哪家的讓姚萇前去打探。
不久姚萇回報:“稟太后,是東海王苻法的府邸。”
太后聞言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下來,眉頭也皺了起來,她不怎么過問朝廷的事情,對苻法現在在朝堂上的情況威望并不清楚,所以雖然厭惡苻法但是還是沒有動殺機,現在看到朝堂大臣都到他的府邸,頓時心中警惕起來。
“東海王這府邸倒是趕的上皇宮了”太后不陰不陽的說了一句。
李威聞言頓時心下大喜,太后中自己的套了,而姚萇聞言也是倒吸一口涼氣,這話可不是什么好兆頭啊,立馬開口說道:“臣這就去讓東海王把路讓開,讓太后車駕回宮?!?
“讓什么讓?哀家在這里等著就好了。”太后直接拒絕了姚萇的提議,冷冷的盯著苻法府邸絡繹不絕的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