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某私房菜。

錢彩英找的地方倒是很安靜，包廂不大但容納五六人卻很是寬敞，關鍵還栽種著紅花綠植，布局溫馨。

至于菜品如何，私房菜能立的住牌子自然不會差，色香味俱全。

……

“咳咳，好久不見。”

張龍抵達包廂的時候錢彩英還有梁雪已經落坐了，差不多比他提前半小時左右，不過進門后錢彩英的目光就一直盯著張龍，目光凝煞神情淡漠。

張龍干咳，怪嚇人的。

“哼。”

錢彩英輕聲哼，但沒多說什么，直接將菜單轉到張龍面前，“喜歡吃哪個自己點，喝紅的還是白的？”

“呃，白開水就行。”

張龍撓頭，梁雪見狀嘴角微翹面向錢彩英道：“酒就別喝了?！?

“慫！”

錢彩英翻了個白眼，“三個人一瓶酒又不會醉？工作在外，一些應酬肯定少不了，酒量不行怎么行。”

“行了，喝茅臺?！?

錢彩英擺了擺手定言，梁雪張龍對視一眼聳肩，白的就白的吧。

精品茅臺可是好酒，三個人平均一人三兩左右也不算多，不上頭更不會醉還成，反正白吃白喝隨主人。

片刻后張龍點完了，三個人一共點了七菜一湯，有點太浪費吧？

不過當知道這里沒有主食米飯花卷之類的，那就沒什么問題了。

只吃菜喝湯的話，不多。

“最近賺了賠了？”

等待上菜的功夫，錢彩英沒有半點廢話寒暄直接問詢，而張龍則是聳聳肩微笑不語，一副你猜的模樣。

這讓錢彩英有點想咬牙。

“哼，肯定賠了。”

錢彩英眼珠一轉上演激將法，可惜張龍不上當，直接掀桌子？？

……

“顧問我不會做?！?

此話一出，錢彩英剎時一怔，旋即就是無語和咬牙，不做你來干嘛？這不是早就說好的事情嗎？鬧呢？

梁雪也是一愣，但不語。

張龍做不做弘澤的金融顧問都是他自己的事情，這塊她不摻和。

“確定？”

錢彩英目光一凝。

“確定?！?

張龍微笑回復，但沒等錢彩英炸毛又緊接言道：“別管我賺還是虧，總之我自己肯定是要炒股的，當弘澤顧問就等于變相從業，這一點不妥?！?

“又不簽合約?！?

錢彩英立時反問。

“那也一樣?！?

張龍嘆了口氣：“最近我自己真正開始玩才知道炒股有多難，跟旁觀分析輔導完全不一樣，就等于局中人與局外人的區別，相信錢總你懂得?！?

錢彩英默然，當然懂。

不下場做局外人分析輔導能客觀理性，下場局中人的話，歇菜。

“還堅持嗎？”

輪到張龍反問了，錢彩英凝了凝眉后略微沉吟道：“要不你別玩了，安心來我弘澤做個分析師如何？”

“暫時不想。”

張龍直接搖頭，包廂里的氣氛剎時陷入沉靜，一時間局面僵持。

梁雪則是有點無語。

倒不是張龍拒絕錢彩英的邀請，而是就不能等飯菜上桌，吃到嘴里之后再攤牌嗎，這一下飯還怎么吃？

白吃百喝還不用花錢。

想到這里，梁雪掃了張龍一眼后瞧向錢彩英，靜等接下來發展。

……

“差點上了你的當。”

突然錢彩英笑了，凝視著張龍嘴角微翹，“看來自己玩是賺了，還有今天來赴約也肯定是能合作的。”

“你想怎么合作？”

問題再次拋給了張龍，不過皮球還沒停穩就又被張龍踢了回去。

“錢總得自己想。”

張龍聳肩微笑，“合作的誠意我個人表示確實有，但如何合作這就得錢總自己去想了，看看有什么方式比較居中對兩方都好，也都能接受的?！?

“我只管點頭和搖頭?！?

這皮球踢的，直接讓錢彩英再次想要咬牙，梁雪也更是翻白眼。

合著今天赴約只帶了一份合作誠意，但具體能不能成，不保證。

“你屬龍還是屬狗的？”

錢彩英深呼吸一口氣，“你也太小人之心度淑女之腹了吧，我要是想坑你還至于這么繞彎子？無語…”

無語不無語，這就不關張龍的事情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得提防。

寧可多繞兩道彎子，也不想日后如果鬧了矛盾而撕破臉被脅迫。

主動主責，被動次責。

“叮咚～”

門鈴聲響，菜品好了。

隨著一個個菜品快速上桌，張龍開啟了大吃大喝模式，偶爾還舉杯敬請客的錢彩英一盅，茅臺確實香。

梁雪同樣也在盡情吃喝，偶爾時不時跟錢彩英聊兩句，談事情。

而關于張龍與弘澤的合作暫且剎車，錢彩英要仔細想一想再說。

合不合作？或怎么合作？

本來以為今天張龍赴約直接就能敲定做顧問，談一談條件和報酬，結果直接逆轉，橫生新的變故枝節。

晦氣，有恃無恐的氣人。

……

“還好吧。”

“嗯，有點暈?！?

晚飯結束后，梁雪張龍乘出租車回家，兩人前半段路線重合，此時坐在后排座位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語。

不過姿勢和氣氛有點不太對勁，梁雪腦袋靠在張龍肩膀，微醺。

三兩白酒不多，但再不多也會有點頭醺，加上異性的天然相吸。

“吸～嗅～”

張龍吸了吸鼻子，梁雪的腦袋就在他的肩膀，發香還是身香一絲絲的往鼻息里鉆，癢癢的，也熱熱的。

不過兩人的手都很老實，各自安放沒有握在一起，略有些可惜。

“錢總會放棄嗎？”

梁雪微微閉著眼，懶洋洋的語氣稍顯軟糯，“萬一放棄了，你想要的人情也就沒了，日后的一些事？”

“放心，不會?！?

張龍輕聲低語，“越是展現的有底氣，錢彩英就越不會放棄。”

“信不信明天就會單獨約我，而且拿出一份合作方案，賭不？”

“嗯，不賭?！?

梁雪不上當，才不賭呢。

賭輸了指不定提什么條件。

“賭一賭唄?！?

張龍仿佛腦袋開竅一只手偷偷從后面環腰摟抱，手掌還放在了梁雪腰側輕輕捏了捏，感受柔軟和Q彈。

“唔～老實點。”

梁雪身子一顫剎時緊繃，來而不往非禮也一把掐在了張龍腰間。

“嘶～，輕點?！?

張龍輕吸一口氣立即投降，不過摟在梁雪腰間的手并沒有松開，反正司機師傅目不斜視的正在開車，而且馬上就要到外灘之家也干脆不提醒了。

嗯，送佛送到西。

梁雪酒后微醺一個人回家多不安全，以防萬一司機師傅起歹心。

可惜，或許是司機師傅感受到了張龍的心聲而有所不滿，片刻后一個剎車停腳，“先生，您到地了?！?

張龍回神兒，暗道晦氣。

“到家發微訊?！?

張龍下車后招呼梁雪，而梁雪則是點點頭回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不過張龍所不知道的是，車輛啟動后不久梁雪就仿佛清醒了過來，靠在車窗觀看沿路風景，有點玄奇。

這一幕讓司機師傅有點搖頭和咂舌，現在的小年輕，可真會玩。

看樣子只差破冰，快了。

“嗡，嗡嗡～”

一夜無話，轉瞬天亮。

張龍迷蒙睜眼拿起手機一看果然是錢彩英來電，瞬時精神一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