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參加這次宴會的人比上一次來參加文學沙龍的人多得多啊。”

瓊恩一邊應酬，一邊感慨著。

格萊林特子爵本身也是社交場合的中心人士，雖然他有心與瓊恩結交，但他也明白不能操之過急，并且他還要忙著招待其他客人，所以很快，他就離開了瓊恩的身邊。

而瓊恩則是走到一張長桌前，取了一份精致的澆滿了巧克力醬的糕點。

接著，瓊恩一邊吃一邊開始在宴會廳內巡視著文學沙龍的人群，判斷著哪些是畫家，哪些是作家，哪些只是來這里滿足自己社交需要的貴族子弟。

同時，瓊恩還掃視著一些角落是否存在某個咸魚的身影，他今天來到這里的另一個目的就是向咸魚要一個章推，或者應該說是請求她幫自己的小說寫一個序言來吸引讀者。

他已經通過格萊林特子爵的渠道預約了那條咸魚在這里再次見上一面，剩下的問題就是用足夠吸引她的報酬來驅使她給自己寫一個推薦。

這時，瓊恩突然感受到了自己身后一個人想要接近自己的動作。

強行抑制住了自己暗殺者的本能一般抽出匕首的反應，瓊恩繼續著自己品嘗著點心的動作。

最近的夜晚在東區游蕩的時間有些長了，精神有些緊繃了啊。瓊恩想道。

他突然有些佩服布魯斯.韋恩能夠隨意地轉化蝙蝠俠和花花公子的兩種截然不同的心態。

隨著一只戴著白紗手套的手掌悄然拍上了瓊恩的肩膀，一位女士溫和的聲音傳入了瓊恩的耳中。

“你好，瓊恩.雪諾先生。”

此時，瓊恩也帶著禮貌性的微笑轉過了身，看向了身后來人。

是那位安琪.夏爾森，疑似母樹信徒的家伙，當然，也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但對方對自己有意思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與上一次文學沙龍穿的輕便的服裝不同，這一次的安琪穿著魯恩風格的長裙，袖口、領口、胸前等地方都有著漂亮的蕾絲。

“我有這個榮幸和你一同舞蹈嗎？”

安琪微笑著說道。

畢竟之前見過幾次面，也聊過天，算得上半個熟人，瓊恩拒絕方式可以直白一點，沒必要像之前那樣回避其他女士的暗示。

所以瓊恩笑了笑，直白地說道，“安琪女士，我可從來沒有參加過舞會，不太懂貴族那一套，可能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我才能學會用于交際的舞蹈。”

“那為什么不嘗試著跟著我的步伐試一試呢，如果你害怕出丑的話，我們可以選擇一個無人的房間試一試。”

安琪將一縷散亂的金色發絲捋到了耳后，接著將另一只手中拿著高腳紅酒杯放到了路過侍者手中的托盤上。

瓊恩尷尬地笑了笑，卻見到對方伸出來了戴著白紗手套的手，等待著自己的牽引。

現在拒絕會不會導致對方過于尷尬。瓊恩想道。

見狀，他只好牽起了安琪女士的手，帶著她朝著隔壁一個人比較少的舞廳走去。

畢竟他在這里已經回避了幾位女士的暗示，現在帶著安琪去跳舞，被她們看到了可能會引起那幾位女士心里不太舒服。

伴著音樂流淌，安琪貼著瓊恩的身子，引導著瓊恩的步伐。

她的步伐很慢，所以即使瓊恩不會這種舞步，也能跟著她的節奏走著。

并且隨著舞步輕挪，屬于韋爾奇本身的肢體記憶正在浮現，瓊恩覺得自己的身體也熟悉了這種舞蹈。

畢竟從序列9到序列7，這條途徑的魔藥對瓊恩的身體進行了不同程度的強化，現在，他的身體協調和適應能力是遠超普通人的。

在跳舞的過程中，瓊恩用余光掃視面前女士的打扮，尤其注意她的吊墜，耳墜一類裝飾品，想要確定有沒有什么天體教派賜予她的“繁衍吊墜”。

他可并不想要莫名其妙地為某個存在生一個孩子。

“也許你應該注意一點，和女士跳舞的時候不要亂看。”

安琪用她那碧藍透徹的眼眸看著瓊恩，微笑著說道。

我在用余光看，你是怎么發現的。

瓊恩無聲地為自己辯解。

見到瓊恩沒有回復，她繼續說道，“你現在應該看著我的眼睛，或者看著我的臉，用眼睛余光看人時，你的目光會不自覺的分散。

如果這里是因蒂斯，你將眼睛余光的注意力投放在女士的胸前，這就沒有問題，但這里是魯恩，你應該含蓄一點。”

“那為什么你不夠含蓄呢？”

瓊恩將看著她那碧藍的眼眸，將話語挑明。

“我知道你的臉是假的。”

安琪突然輕聲說道。

這讓瓊恩徹底繃不住自己微笑的表情了，他的肌肉也開始不自覺地緊繃了。

“別緊張，我不會說出去的。”

安琪繼續引導著瓊恩的舞步。

瓊恩的表情平靜下來了，“你是怎么發現的?”

“這不重要。”她繼續輕聲說道，“放心，有能力看透‘面具’的人是很少的。”

“面具？”瓊恩問道。

“‘畫妝’的本質就像是戴上了一個人皮面具。”她這樣回答道。

“而有些序列可以輕松地透過你的面具上的孔洞看到你真實的模樣，當然，七個正神教會里基本上不存在這種人。”

“是觀眾嗎，但奧黛麗好像沒有看穿自己啊，是因為她序列低的緣故嗎？”瓊恩想道。

“你看穿了我，為什么要說出來，你不怕我為了保守秘密殺人滅口嗎。”

瓊恩壓低了聲音，同時眼睛直視前方，用跳舞的轉身動作自然地掃視了周圍，確定了周圍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對話。

聽到瓊恩這句話，安琪只是笑了笑，卻并未多說什么。

接下來，安琪似乎不打算繼續解說下去了，她只是沉默著，用自己的身體引導著瓊恩的舞步。

于是瓊恩只好同樣保持了沉默。

音樂停止，她稍微停頓了一下，沒等瓊恩說話，率先踮起腳尖，將嘴唇湊到了瓊恩的耳垂下方。

此時，一種不知名的香水的味道回蕩在了瓊恩的嗅覺之中，那是一種清淡溫暖的說不出道不明的香，有點前世的中藥或者說是曬干的花草散發出來的味道，有點木香，有點檀香。

這種氣味非常微弱，并且很清淡，這讓前世一向討厭刺鼻的香水味的瓊恩沒有產生反感。

“要再舞一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