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電影院(8)——劇終
他們是否還活著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那些麻煩的恐懼能量在那些人的混合催化下,可能早已變異,并且順著通風孔散出了地下室,飄到了整個午夜電影院。
也許放映廳坐著的幾十個人就是來救援的特務,只是他們不知道地下室的入口在哪里,在救援中被恐懼侵蝕,最終成為一具具骸骨。
其實地下室的門就在辦公室,電腦機箱看起來是個保險柜,其實將柜門打開到180度,然后將門與柜子后面的卡隼一掛一插,再往回拉,天花板上就會出現地下室的入口。
不得不說他們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在安全的地方都玩絕了,暗柜還是暗門的鑰匙,地下室入口在天花板上,也難怪特務們找不到。
打開暗門機關,天花板會開一個口子,一架陶瓷做的液壓梯會從上面放下來,從房頂到墻體一路爬行,最后才能到達地下室,當然具體地下室內部什么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這些也是因為辦公室的墻已經塌了,密道全都漏了出來,如果讓我自己找打死我也找不到。
就在這時我意識到了不對勁,我找不到并不代表那些專業的找不到,而且墻已經塌了怎么可能看不見,除非他們根本就沒來到這里,也不可能,他們要是連這里都不找還干什么來呢?
我當時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猜想他們來的時候恐懼能量泄露的一定非常嚴重,所以他們連搜查都沒有完成就全部暴斃了。
想到這里我已經不寒而栗,必須得馬上離開。
當我站起身時發現眼前已經開始滿是銀色雪花。我當時就想,如果是個言情小說作家多好,寫一些無聊又沒營養的爛文,可奈何我是個恐怖小說作家,看過的故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現在全往外冒,控制都控制不住。
一張一張銀灰色的怪臉在我面前齜牙咧嘴,耳邊嘀嘀咕咕像念經又像在研究什么陰謀詭計,是不是還傳來不男不女的尖銳笑聲。
我最煩的就是櫻花國的怪談,不但有字還有畫,質量還特別高,一看就停不下來,結果現在全找回來了,那些畫面連我這種人都說不出口,實在太犯罪了。
我要是沒有猜錯這些東西在我的恐懼下都會變成真的,我必須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假的,不要怕,不要信,多想一想郭先生的橙色相聲。
我當時也不知道我是怎么逃回來的,只記得滿腦子只有活下去、活下去的聲音,全身也不受控的冒出紅光。直到剛剛我才突然意識到,也許那是之前我吃的果子里所蘊含的求生能量,我記得背包了還有幾個,我得趁著自己還能動趕緊把剩余的吃掉,也許那能救我一命。
我能做的只有將這一切記錄下來,當有人想起我時,去替我解決我惹下的禍端。”
……
“現在躲在家里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好,滿眼都是妖魔鬼怪在上躥下跳,想找警察或大夫,可舌頭已經被咬爛掉了,我根本說不清楚話。
我什么都不想去想,我只想把精力都放在電腦上。總感覺窗外有什么東西正扒著窗框看著我,這樣太危險了,我必須爬起來用報紙把窗戶糊上。”
……
“我不敢抬頭,總感覺房頂上爬滿了白色的,不要想《怪談新耳袋》,不要想《毛骨悚然撞鬼經》,什么都沒有,該死的銀色鬼臉,不要再在我耳邊講鬼故事,吵死了。”
……
“剛剛是不是有一雙眼睛在窗外看我,還有那慘叫聲,怎么那么真實,不對,都是幻覺,都是假的,不要再嚇唬我,我不行了,我撐不住了,閉上眼也躲不掉……”
……
白涉看了看陳立:“師傅,這該怎么辦?”
陳立聳了聳肩:“把文件復制下來交給上頭吧,這已經不是我們能夠處理的問題了。這個事可大可小,反正是便宜你小子了。”
白涉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后如夢方醒的連連捶腿說道:“哎呦,還真是,謝謝師傅,謝謝師傅。”
……
一個由能源局、醫院、消防、警隊、安全局組成的上百人聯合分隊前往夾子溝市午夜電影院,僅僅是回收下來的能量就足以讓整個幽都用上半年,更不用說地下室的各種資料和樣本,能源局幾年都不怕缺項目了。
可惜安全局撲了個空,那些混賬東西早已扭曲的不成人形,各種樣子說出來都不能過審,似乎是又成了個小社會,各種玩權弄術、男男女女、食人吸髓沒法細說。
白涉記大功一件,因為涉及到能源局的股權紛爭和外資勢力,利益虧損雖然慘重,但更重要的是面子上不好看,好在事情沒張揚,最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由于處理得當,白涉得到了能源局的大力支持,五年后順利接班,成了新局長。二十年后因情婦舉報最終落馬,判了十年最低限度的有期,罰金一百二十萬。
陳立如常退休,平時種種菜,養養花,和老單位再無往來,六十歲生日那天壽終正寢,非常安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