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鳥（5）——秘技

老金獨自走在街頭，一股股永夜區獨有的惡臭沖擊著鼻腔，老金鼻子酸酸的。擺槍攤的女人對老金說：“走吧，像拋棄我們時一樣的走吧！沒什么大不了，我們一點都不怪你，本來就是互相利用，這就是個人心不古的時代，哪有傻子還像你一樣相信什么情誼，都是利益，這個世界只有利益不會背叛你，一塊錢就是一塊錢，永遠當不成兩塊錢花。走吧，你不是他們對手，以前不是現在就更不是。”

老金：“你們都死這么多年了，能不能別來煩我，我就不走，我就要留在永夜區，從哪栽的我要從哪爬起來，我就想有個人樣怎么了，不就是幾個潑皮無賴嘛，我就不信一輩子我都得被他們踩在腳底下。”

老金：“我不想你們，我也不信你們，不用給我潑涼水，我要做什么你們也攔不住，死人就該去你們應該去的地方，老在這煩我干什么。”

“真的嗎？”

“真的。”

“你可別后悔。”

“我不后悔。”

一張張微笑的臉，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影子，漸漸消失在燈紅酒綠的霓虹之中。

“爸爸，永別了，你要加油呦！”一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聲音在老金的耳邊留下最后的漣漪。

老金跪在地上，眼淚和鼻涕滴在地上。

老金用臟乎乎的衣袖擦了擦臉，大步朝著救助站走去。

……

來到救助站門口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安攔住了老金，老金兩只手出現短短藍色觸須（“根”名稱：藍環），啪的一下拍中兩個保安的脖子，兩人瞬間意識模糊，老金猛地打了個響指：“閉上眼睛。”兩個人的頭一下垂了下來。

老金用低沉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說道：“你很憤怒，生活的一切都讓你感覺無比憤怒，丑陋又喋喋不休的老婆抱怨你帶回家的薪水那么少，看別人趾高氣昂的談論孩子成績而你卻恨不得逃跑，以前的暗戀對象嫁給了丑陋但有錢的老板，救助站的人把你當做看門的狗。你覺得很憤怒，我會從1開始往上數，每大一個數字你們就越憤怒，特別憤怒，極度憤怒，你們會壓抑這股憤怒，當我數到10的時候，你們將進入救助站殺死每一個活著的生命。”（救助站每月至少交易數百人，殺人不違背保安的道德良知。）

老金鉆進救助站，同時打了個響指，兩個人一個激靈抬起了頭，晃了晃腦袋四處看了看，見沒什么異狀便繼續呆若木雞的在門口站崗。

老金向救助站內部走去，不大的前廳里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中年女人正在前臺聊天，看見老金走了進來兩個人都抬起頭，年輕的女人問道：“先生，您辦什么業務？”

老金一抬手，一根觸手纏住女人的脖子（“根”名稱：獨腕），觸手一抽回，女人的頭在脖子上轉了三圈半。

中年女人嚇壞了，剛想大叫，被老金一把掐住了頜骨，一股類似檀香的味道流進女人的鼻腔，老金用低沉磁性的聲音說道：“不想死就照我說的做，聽明白了嗎？”

女人點點頭。

“現在，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必須絕對服從，聽清我說的每一句話，服從我的每一句話，明白了嗎？”

女人點點頭。

“現在坐下。”

女人坐下。

“伸出你的左手，五指伸出，眼睛盯著手指，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左手上。”

女人盯著左手，呼吸漸漸變得均勻。

“當你想要閉上眼，你會感到更全面的放松，你的腳越來越輕，你的腿越來越輕，你的腰越來越輕。”

女人漸漸閉上眼。

“你感覺你的左手在發熱，手與你的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女人緩緩的將左手捂住臉上。

“你的手越來越暖，越來越暖。你的頭在發脹，慢慢的發脹，溫暖慢慢充滿你的頭。”

女人漸漸垂下頭。

“現在帶我去救助站存錢的地方。”

女人緩緩的站了起來，帶著老金往里走。救助站的其他人見是中年女人帶著老金，于是也沒人上前盤問。錢存在救助站站長的辦公室，老金如法炮制催眠了站長。站長打開保險柜，老金將救助站的現金和金條裝進包里。

“我將從一數到三，你會忘掉今天發生的一切，你只想將今天的監控畫面全部刪掉，然后沉沉的睡一覺。”

“1、2、3”啪的一聲響指，站長和女人都醒了過來，然后急匆匆的打開門走了出去。

老金從容的走出辦公室，走到前臺，走出大門。

“1、2、3。”保安皺了皺眉頭。

“4、5、6。”保安瞪著老金。

“7。”保安閉上眼深呼吸。

“8。”保安咬著牙。

“9。”保安的臉因為憤怒而抽搐。

“10。”保安掏出槍轉身沖入大門，槍聲、尖叫聲響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