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人（2）

2217年，啰音國，白城

老趙家最近特別煩，先是趙家老太爺?shù)闹蹲觼砑依锎H戚，又不知道為什么白城突然宣布戒嚴，沒有特殊通行證不得出城，沒有特殊情況不得出門，侄子在老趙家混吃混喝呆了三個月。

好不容易禁令解除，趕走了倒霉侄子，年輕的兒媳婦又突然病倒，高燒不退，深度昏迷，臥床躺了一天也不見好轉(zhuǎn)，去醫(yī)院掛了最貴的專家號，專家只是說驚嚇過度，外毒入體，先開些安神和清熱的藥留院觀察。

有些愛看熱鬧的老太太給趙家的老太太說:“是不是被什么臟東西沖到了，找個會看事兒的瞅瞅吧。”趙家小子也不敢不找，不隨了這幫老太太的愿回頭還指不定傳出點什么幺蛾子出來。

一個臟兮兮的老頭被請到醫(yī)院病房里，只見老頭仙風道骨的捋了捋胡子，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比了個OK的手勢。

“三萬。”

趙家小子張開手掌，“治好了五千塊，包午飯，沒治好……”趙家小子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兩個小年輕往后退了幾步，隱隱堵住了病房門。

“錢不錢的不重要，講的就是個緣字，五千就五千吧。”

老頭帶上一個大號的面具開始搖頭，長長的假發(fā)隨著腦袋的搖擺而飛舞，老頭一邊敲著蛇皮鼓一邊拍著大腿，嘴里念念有詞，漸漸呢喃變成有旋律的神調(diào)，突然一個激靈，護士推開門:“醫(yī)院里不許喧嘩，你們干什么呢!都出去都出去，別打擾病人休息。”

就在老頭和護士撕吧時，小兒媳猛然睜開眼，嘴巴半張著，好像在說著什么，趙家小子把耳朵貼在自己老婆的嘴邊，老頭探著腦袋喊道:“醫(yī)學的奇跡，醫(yī)學的奇跡。”護士則推開門一邊跑一邊喊著大夫。

小兒媳一歪脖死了，老頭聲音也隨之變小“醫(yī)…醫(yī)…療的事故，醫(yī)療的事故。”趙家老太太嚎啕大哭，趙老太爺懟了小趙一拳，焦急地喊道:“你老婆說什么了？你倒是說話呀。”

小趙兩眼發(fā)直，緩了幾秒木訥地說:“沒有臉，她說沒有臉。”

“什么玩意兒沒有臉？”老趙喊道。

“啊!”老太太咯的一聲昏了過去。眾人扶起老太太，隨著老太太最后指著的方向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兒媳的耳朵里長出了一根像樹苗一樣的玩意兒，散發(fā)著肉質(zhì)的光澤，質(zhì)地又有點像蘑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長大。

這時大夫也沖了進來，當看見那顆樹苗時愣了一下，隨即眼神中立即射出難以抑制的興奮的綠光。

手術(shù)室里急診科、神經(jīng)科、感染科、腦科、內(nèi)科、生化科的專家和院長圍著尸體進行著學術(shù)討論，最終決定還是第一時間開顱提取記憶最好，雖然把大腦拿出來連接上營養(yǎng)系統(tǒng)效果會更好，但誰也不確定取出大腦會不會對那棵樹苗造成影響。

插好電極通上電，提取死者反射最強烈的區(qū)域進行還原，在超級計算機的模擬下，很快一段段記憶碎片被整理了出來。

女人印象最深的是與一個男人勾勾搭搭的畫面，好像男人與小趙還是堂親，桌上大家一起吃飯聊天，桌下兩人則在丈夫的眼皮底下動手動腳的撩撥。超級計算機跳過了約1T的不可描述，轉(zhuǎn)到了出事前的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