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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獻祭

反應最大的是楚子航,在看到那個傀儡面具下的臉的下一刻,他整個人都愣在了那里。

那是一張他再熟悉不過男人的臉,在小時候的記憶里,這個男人總會帶他去浴池泡渾湯,大口大口地喝著可樂;喜歡吃鹵大腸和辣雞翅,喜歡拍照和開車;還有他們最后一次見面的那個雨夜,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出了那高貴的血統,揮舞著刀鋒高高躍起斬向燃燒的神明......一幕一幕,無比熟悉,無法忘記,因為他每天晚上都會仔細地回想起。

“爸爸。”楚子航的聲音有些嘶啞。

路明非和諾諾也怔住了,他們見過這個男人的照片,還去過他的住所,他們曾試圖從他身上找到消失的楚子航的線索。不同的是在楚子航的描述里這個男人已經死了,而這個男人現在就活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

男人就是楚天驕,楚子航的親生父親,言靈是“時間零”的超級屠龍精英,因為某個任務在路明非的家鄉潛居了十幾年,遇見了他一生中最愛的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直到多年前的那個雨夜他們父子在那條高速公路上遇見了奧丁,從此他再也沒能從死人之國離開。

而現在他卻變成了奧丁的傀儡,諾諾趁著他被三個人纏住的機會繞到背后扯掉了他的面具,然后他就像失去了動力的玩偶一樣僵住了,一動不動,目光中沒有任何神采。

“爸爸。”楚子航又叫了一聲,抬起手去摸男人的臉,似乎想要確定這一切是不是真的。

你是否有過這樣一種感覺,在失去了什么東西之后感到無比地悲傷和悔恨,而失而復得的那一刻你又該是多么地喜悅甚至難以相信。

但是楚天驕卻沒有回答他,身上的裹尸布化作沙土散落在地上,然后他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爸爸!”楚子航一步上前接住了昏倒的楚天驕,急忙伸手去試探他的鼻息,但是他的手指卻頓住了,微微顫抖。

“怎么回事?”諾諾注意到楚子航的異樣,趕緊上前察看楚天驕的身體情況,在她摸到他的脈搏的時候也愣了一下,沉默著站起了身。

“怎么了?”愷撒扶起跌坐在地齜牙咧嘴的路明非,看向諾諾,想要從她那里得到一個答案。

“很奇怪,他幾乎沒有呼吸,但有心跳和脈搏,而且心跳的速率非常高,不是人類和普通混血種能達到的。”諾諾看著愷撒的眼睛,眼里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意味。

“你是說......死侍?”愷撒明白了,再看向跪坐在地上的楚子航,嘴里不禁有些苦澀。

“怎么會這樣?”路明非也有些難以置信,那個楚子航苦苦追尋多年的父親此時就在他們面前,但他卻很有可能被奧丁改造成了一只死侍。

那么當他再度醒來的時候,還會認得他的兒子嗎?

路明非伸出手想要去拍拍楚子航的肩膀,諾諾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不要多說,在確定情況之前還是先不要再打擊楚子航了。

大廳的另一邊,約克和陳玥清并肩站在水幕前,手里的手機屏幕亮起,約克看了一眼上面的消息,臉色微微一變。

“我們走。”約克拉了陳玥清一把,身后的水幕突然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楚子航懷里的楚天驕被無形的吸力吸起,在空中向著漩渦飛去。

“爸爸!”楚子航一躍而起試圖拉住空中的楚天驕,但是一聲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子彈貼著他的耳畔飛過。

“想找他,到卡塞爾莊園來。”約克放下手里的轉輪手槍,轉身走進漩渦門中。

陳玥清跟在他的身后,轉頭看了諾諾一眼,也消失在水幕之后。

隨著三人在水幕后消失,楚子航呆呆地跪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盯著那道恢復原樣的水幕,仿佛感受不到額角在流血。

“你沒事吧師兄。”路明非趕緊上前查看楚子航的情況,楚子航只是被子彈擦傷,沒有什么大礙,但是一滴眼淚從少年的眼里流出,劃過了他的面頰。

這是路明非第一次見到楚子航流淚,也是最后一次。

“我們得去一趟卡塞爾莊園。”路明非看向愷撒和諾諾,“有龍王要在那里復蘇了,校長應該也在趕往那里的路上。”

“龍王復蘇么?”愷撒瞇了瞇眼睛,也沒有問路明非是怎么知道的,“看來我們要抓緊時間過去了,還要把叔叔救出來。”

“是。”路明非低聲說,“我們應該把叔叔救出來。”

......

“就這么撤退了?我還以為以你們的戰力足夠把他們拿下。”萊斯莉冷冷地瞥了約克一眼,“看來你是真的老了。”

“是他的指示,與我無關。而且那個男人的傀儡被擊敗了,我也很難相信,本來他應該一個人就足以戰勝他們。”約克說,“但是現在我們的情況就很糟糕了,沒有那個女孩的血,我們缺少了最關鍵的一環。”

“他們的背后藏著更加尊貴的存在。”低沉的聲音在房間中響起,外面依舊天氣明媚,房間里卻變得陰暗下來,好像連陽光都被隔絕在了窗外,“那不是你們所能對付的......至于獻祭的骨血,也許還有其他的選擇。”

“其他的選擇?我怎么不知道?”約克一愣,“我還以為那個女孩是唯一的。”

“見見我們的客人。”低沉的聲音回蕩。

有人禮貌地敲門,萊斯莉皺了皺眉頭,“請進。”

“萊斯莉女士,米迦勒閣下,下午好,我是海德·古爾薇格。”微胖的男人握著一根手杖,穿著一身黑西裝,勒出了有些發福的肚子。

“古爾薇格家族的人,你們來趟什么渾水?”約克皺眉。

“我也不想來的,可是誰叫你們把鳳凰那個老家伙給賣了呢?這我就不得不來了。”海德嘆氣,“而且你們怎么鬧我不管,愷撒你們得給我留著,這小子不能出事。”

“知道了,說點有用的。”萊斯莉瞥了他一眼,擺擺手示意他坐下。

海德并沒有理會萊斯莉,而是走到桌邊,把手杖拄在地上,“陳墨瞳固然是陳家為偉大事業而創造的最好的祭品,但是除了她之外,難道就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么?”

“你是什么意思?”萊斯莉冷冷地問。

“萊斯莉女士,我知道你們對于陳墨瞳的結局早就有所設計,但是現在的你與你的丈夫選擇了不同的路。”海德微笑,“你的丈夫把她嫁給了加圖索家,而你呢,你卻想要把他獻祭給我們的神。但是除了她之外,難道你就沒有其他的打算了嗎?”

“我不明白。”萊斯莉注視著海德的眼睛,目光冰冷。

約克的手踹在大衣兜里,握住了轉輪手槍的槍柄。

“有話直說。”那道聲音如洪鐘般撞響,海德趕緊收起笑容肅立。

“我想辦法得到了另一個女孩,也就是陳玥清的血樣,她的基因與陳墨瞳有很大的相似之處,我有理由懷疑她們的基因來自同一個父本,換句話說,作為復蘇之路的祭品,她同樣可以滿足。”海德低垂眼簾,幽幽地說,“萊斯莉,你隱瞞了這件事,看來你也有自己的打算啊。”

萊斯莉的眼角劇烈抽搐,有那么一瞬間約克幾乎以為她要暴起殺人,于是他也明白了。

“這是血樣檢測結果。”海德并沒有看向萊斯莉,而是把一份檢測結果放在了桌面上。

約克看了萊斯莉一眼,伸出一只手拿起了報告。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萊斯莉死死地盯著海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出這句話。

“本來我們的利益并不沖突,但是可惜了,因為你們的計劃,我不得不改變計劃。”海德聳聳肩,“你們陳家想要什么我可以不管,但是如果侵犯到我們古爾薇格家族的話,我也不得不自我保護啊。”

“萊斯莉,”約克嘆了一口氣,掏出那把煉金轉輪對準了她,“本來我以為我們的合作是天作之合,但是很遺憾,我們不能容許我們當中有二心的人摻入。”

“米迦勒,”萊斯莉的手狠狠地攥住了沙發的手柄,“那個女孩,是我的女兒!”

“你的女兒?”約克愣了愣,“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如此,怪不得萊斯莉女士隱瞞了關于那個女孩的事情。”海德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么說的話我們也可以理解,不過感情這種東西在我們的事業面前是不是太過無關緊要了?”

“我們的事業?”萊斯莉站起身,走到海德面前,仰起頭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是我們的合作伙伴么?你有什么資格說‘我們’的事業?”

“萊斯莉女士,這似乎不是我們討論的重點。”海德站直了身子,這樣他比萊斯莉還要高出一頭,“我們的重點是,事情發展到眼下的狀況,作為同樣具有至尊血脈的她,是不是也可以作為同樣的祭品呢?”

“你!”萊斯莉又驚又怒,猛地抬起手臂就要對海德出手,但是她的手腕被海德一把握住,隨意地一扭就把她推開了。

“可惜啊可惜,在新的世界面前,兒女私長是最不可取的東西。”海德看似遺憾地搖搖頭,轉身走出了房間,他已經達到了他的目的,剩下的事情不需要他再煽風點火。

因為他了解龍族,龍族對力量的極端崇尚與生俱來,他們渴望權與力,超越一切情感,所以他相信他們一定會那么做。

“很遺憾,萊斯莉,看來我們的合作可能就要到此為止了。”約克站起身,黑洞洞的槍口指著萊斯莉的額頭,“至于你來找到我們合作究竟是你的主意還是你丈夫的主意,都已經不重要了。”

“米迦勒,”萊斯莉緩緩站起身,“那是我的親生女兒,我不可能讓她為你們獻祭。”

“很遺憾,計劃有變。而且我們不能和無法信任的人合作。”約克聳聳肩,“這么看來黑王的卵在陳家也有一個吧,有機會我們會去拿回來的。”

萊斯莉的指尖微微顫抖,下一刻她突然出手襲向約克,約克早有預料,輕松后撤一步躲開,反手一槍托砸在萊斯莉的手腕上。

“你太多年沒有訓練了,萊斯莉。”約克說,“你已經不復當年了。”

“不,你們不能這樣。”萊斯莉痛苦地捂住手腕,站起身看向對方,“我們還有時間,我還可以再努力一次。”

“我們沒有時間了。”約克搖了搖頭,“鳳凰被昂熱打敗了,現在昂熱已經在趕往漢堡的路上。這是最后的機會。”

就在這時,那道聲音終于響起,只是短短的一句話,為這件事蓋棺定論。

“就這樣吧。”

萊斯莉跌坐在地。

約克沒有殺她,只是一槍托把她砸暈過去,然后拿起了手機。

“玥清么,到樓下的車上等我,我們要立刻前往漢堡。”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房間,天氣明朗,晴空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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