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愷撒急忙趕過來，本來他還急著要上去幫忙，卻沒想到路明非已經解決了戰斗，這個衰仔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

“我也不知道。”路明非說，“青銅御座時效過了？”

“你......到底是誰？”國臉男人痛苦地捂著手掌，但是此時他心理上的恐懼遠遠超過了身體上的痛苦，在剛才的那一次交手中，對方居然在他開啟“青銅御座”的情況下憑借力量碾壓了他，而接下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青銅御座”竟然被強行壓制，就好像面對著“言靈·戒律”。

可是先不說從未聽說路明非擁有這個言靈，言靈·戒律只會對比自己血統階級更低的混血種生效，他對自己的血統很清楚，能在血統上壓制他的，至少也該是“皇”那樣的超級混血種。

“我也不知道。”路明非低聲說。

“老規矩，在問別人問題之前先交代自己的問題。”愷撒當著對方的面給沙漠之鷹換上了汞合金子彈，“你的名字。”

“我骨頭好像斷了。”國臉男人滿臉痛苦，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

“剛才你不是很囂張么？”愷撒把沙漠之鷹頂在他的頭上，“骨折顯然還不至于，以你的血統只要不是骨折都可以自行恢復吧，所以先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你就只能等著被秘黨抓回去了。”

“回答你們的問題秘黨就不會抓我？”男人反問。

“當然會，只不過秘黨的逼供手段比我們要殘暴的多，而且到時候你就不是作為俘虜而是作為戰犯被關起來，我想那待遇一定不會很舒服。”愷撒聳聳肩，“何況你剛才還想要我們的命，現在才求饒是不是太虛假了一些？”

“反正我什么也不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男人哼了一聲。

“你的名字？”愷撒挑挑眉。

“平岡一郎。”男人回答。

“誰派你來的？”愷撒問。

“我在獵人網站上面接的任務。”平岡一郎回答。

“又是獵人？”路明非皺了皺眉，這個獵人網站背后的水似乎很深，最近每次出事總會和這個網站扯上關系。

“誰發布的任務？”愷撒也在獵人網站混過，知道接發任務的規則。

“告訴你也沒用，是網站管理員nido。”平岡一郎松開了捂著手掌的手，聳了聳肩。

“你恢復的很快啊？”諾諾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你就是陳墨瞳？”平岡一郎沒有理會諾諾的嘲諷，而是反問了她一句。

“是我，怎么了？”諾諾歪著腦袋看了他一眼。

“你的任務是什么？”愷撒頂在他腦袋上的槍口加了些力道。

“抓捕陳墨瞳和路明非，就這么簡單。”平岡一郎聳聳肩。

“沒這么簡單，”路明非說話了，“那只死侍是怎么回事？”

“這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們想知道更多的話問我也沒用，”平岡一郎說，“我就是個獵人而已，雇主讓我干啥我干啥就完事了，與任務無關的問題一概不許多問，這是網站的規矩。”

“要你何用？”愷撒有些憤憤，這不知從哪冒出來的一個家伙帶著奧丁的死侍出現，但這家伙卻只是個代打，重要的事情一問三不知。

愷撒知道獵人網站的規矩，雇主對于任務無關的事情不會有任何透露，現在最讓他奇怪的是那個網站管理員Nido，他和奧丁會是什么關系？

愷撒之前對獵人網站并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經歷過近來的事件后他意識到這個獵人網站的水越摸越深，不管那個Nido是誰，他把奧丁的死侍派來幫助平岡一郎，顯然他與奧丁之間有什么聯系，再聯想到路明非在維爾霍揚斯克遇到的那些獵人和死侍，說不定這個獵人網站的背后就藏著那位神明！

“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路明非問。

“很難么？我們早就在關注你們的動向了，自從你們離開了蛇岐八家就一直盯著你們。”平岡一郎說，“我還順路幫你們解決了另外幾伙盯梢的。”

“真是謝謝你哈，”愷撒瞥了他一眼，“你還有多少同伙？”

“沒了，就我一個。”平岡一郎說，“我知道的就這么多，你們愛咋咋地吧。”

眼看這家伙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愷撒也一時無可奈何，雖然最保險的方案是一槍崩了他，但是愷撒也不是那么嗜殺的人，干脆就先把他捆起來再叫蛇岐八家交給秘黨處理。

“得把這現場清理一下，”路明非撓撓頭，一轉頭就看到楚子航蹲在死侍的尸體旁研究扒拉死侍的面具。

“把這個東西裝回箱子里吧。”路明非說。

“這面具是銀質的，”愷撒敲了敲那銀白色的面具，“好有錢，要是給每個死侍都佩戴上這樣的面具，奧丁家里的銀子得多到堆成山吧？”

路明非咋咋舌，“龍王這么有錢？”

“收集財富是龍族的天性，何況是龍王。”愷撒說，“你是沒見過阿瓦隆里那些金棺，把那些黃金儲量加在一起能比上一個國家。”

“光是聽一聽龍王的財產就很有屠龍的動力啊，”路明非目瞪口呆，“再有錢也不是這么禍禍的吧？老大你這么一說我突然想到我們殺死侍的時候居然浪費了那么多銀子，好心痛。”

“奧丁這么做應該是有什么目的，可是我們沒法知道。”愷撒試圖用狄克推多撬開死侍的面具，面具就像是焊在死侍的臉上一樣，用力之下還流出了黑色的血。

“老大你要干什么？你家那么有錢也對這點銀子感興趣么？”

“屁，我是想把這個東西掰下來看看，說不定能有什么線索。”愷撒一邊用力一邊哼哼，“還不過來幫忙。”

“哦哦，”路明非忙不迭過來用小太刀幫愷撒把面具從死侍的臉上切下來，場面看起來既怪異又有點惡心，諾諾看了一會兒就捂著鼻子把楚子航拉到一邊去了。

實驗室里并不缺水，愷撒把面具清理干凈后放在桌面上，可以看到面具的內部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紋路，就像是血管一樣。

“這個面具的技術我見過，在奧丁的面具上。”路明非說，他記得當初楚子航可以通過那張金色的面具變身奧丁，那張面具也是這么邪門。

“奧丁的面具？”愷撒已經聽路明非說過了大致的情況，“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這也許是某種煉金技術，奧丁的面具能封存奧丁的力量，這張面具的原理也許類似。”

“有了，我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家伙。”路明非突然想起一直塞在包里的芬格爾電話，因為之前在路上這個家伙的嘴實在太賤，所以被路明非關機壓在包的底下了，這種時候就應該讓這個家伙出來辨認一下。

“我靠！你們還知道讓我出來？誰把臭襪子塞在包下面的？我的鼻子簡直要爆炸了！”芬格爾一個勁地牢騷，在包里憋著的這幾天可把這話癆之魂憋屈壞了。

“閉嘴，廢材，叫你出來是有正事的。”路明非敲了敲桌面，“你能認出來這是什么東西嗎？”

“什么什么東西......”芬格爾調轉鏡頭看到了那張面具，“不就是一張面具嘛......”

“這是奧丁套在死侍臉上的面具，也許這里面的花紋有什么作用。”愷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唔？”芬格爾仔細觀察了一下，“看起來像是某種煉金矩陣......”

“看起來像？”愷撒皺眉，“就是你也不確定咯？”

“煉金術是龍族最奧秘的能力之一，如果我連煉金術都能精通的話我分分鐘就要統治世界。”芬格爾哼哼，“現在世界上唯一有可能弄明白煉金術的人只有副校長，但是在我的印象里他應該還被捆在冰窖才對。”

“已經放出來了。”愷撒擺弄著面具說，“也許可以帶回去讓副校長研究研究。”

“我倒是更好奇這些面具是誰做的，”芬格爾說，“如果奧丁給每個死侍都配備上一張這樣的面具，總不可能是他自己一張張做出來的吧？如果說有什么品牌專門生產這樣的面具，這個品牌也未免太有錢了點......嘖嘖，富人的世界果然無法想象！”

自動略過芬格爾胡扯的話，路明非和愷撒對視一眼，他們注意到芬格爾說得確實有道理，這張面具顯然是按照萬圣節鬼臉面具進行的設計，不應該是龍族的產物，那么奧丁必然需要在人類社會中有一個生產這種面具的窩點。

“可惜上面沒有標注產地和生產日期。”路明非扭頭看向平岡一郎，“喂！這個箱子你是從哪得來的？”

“雇主直接給我空運過來的。”平岡一郎被諾諾在凳子上捆得扎扎實實，“從德國漢堡港。”

“漢堡？”路明非想了想，這個地名倒是很熟悉，畢竟誰會記不住一個能吃的地名。

愷撒卻是皺了皺眉，漢堡港這個地方讓他想起了秘黨里的那次重大事件，被稱為“夏之哀悼”的事件，初代獅心會的全軍覆沒就發生在漢堡港旁邊的卡塞爾莊園，這種冥冥中的巧合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也許我們有必要去一趟漢堡呢，”諾諾聳聳肩，她一邊聽著這邊的談話一邊還在翻閱赫爾佐格的資料，“你們來看這個。”

諾諾手里揮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算紙，路明非接過來看了看，卻發現自己什么也看不懂，上面的單詞乍一看好像是英語，但是路明非再一看卻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些長長的單詞。

“這是德語，”愷撒也瞥到一眼，眉峰微挑，“赫爾佐格學過的語言還真多。”

“如果說他是一個蘇聯人，后來來到日本，他學德語干什么？以赫爾佐格的風格和嚴謹，他不會學習一種用不上的語言。”諾諾快速地翻閱著這些紙張，盡可能地側寫出更多東西，“本來我奇怪為什么有少數資料中使用了德文的便簽，但是我發現不對，這些便簽的時間應該比這些資料更長，再加上赫爾佐格的背景是無從查起......他應該去過德國，我們不知道赫爾佐格在領導黑天鵝港研究之前在哪里，那么會不會是因為他那時候并不在俄國？”

路明非恍然，“有道理，這么說赫爾佐格這個名字確實也不是俄國名字，怪不得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

“是的，他并不是俄國人，他應該是德國人。”諾諾說，此時她的眼神直直地盯著那些資料在，只有手在不斷地翻頁，側寫能力已經展開到了極致，“也許他在蘇聯進修過，學會了俄語，他從什么時候開始從德國到了蘇聯，然后進行他的計劃，進行了幾十年，再加上你們見到他的時候他又整過容，所以你們沒有看出他本來的德國血統。”

“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愷撒突然抬頭，“我之前在秘黨的資料中看過關于那次事件的后續整理，赫爾佐格的全名叫做榮格·馮·赫爾佐格，當時我一度奇怪為什么這個蘇聯人會起一個這么像德國人的名字，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一個德國人，那么他的研究基礎來自于哪里，也是德國那邊么？”

找到了這個連接不同線索間的關鍵，幾處線索就聯系在一起了。

“如果說這是一個幕后人的陰謀，這個陰謀的開始是什么地方？”愷撒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