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公主以為煉藥者都是一心向善的人，卻不想也有例外。”赫連鈺非但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窩囊地活著，不如高調地死去。

若是不能解開自己身上秘密，遲早都會被水幽骨或者別人吸成人干，早死晚死有區別嗎？

“真是枚小辣椒，得理不饒人。”伸手在她戒備的目光中，撫上了她后腦的發絲，輕輕揉了幾下，在她還在呆愣時，就已然收回了手。

“并非不告訴你，而是真的不知道，我看的醫書無數，醫治的病患也不少，卻從沒有碰到過像你這樣的案例，或許..這與你的命數有關。”

說著，他在她身邊入座，從懷里掏出一方絲巾，在她驚疑的目光下擱在了她的腕上。

直至此時，赫連鈺才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替她擦汗什么的，不然她一拳頭就出去了，呃，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奇怪的想法？看來真是病了。

“什、什么命數？”聲音一出口，她差點咬掉了自己舌頭。

“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花滿樓突然的問話，再次讓她感覺莫名其妙，怎么他老是喜歡越過別人的問話，既然如此，也讓你嘗嘗這滋味。

“你看上去怎么著也有二十了吧？”其實赫連鈺就是瞎編的，沒有把他說成三十，算是對得起他了。

“十八。”抬頭瞥了她一眼，花滿樓的眼里閃過笑意，“問你年齡是因為這跟你的命數有關，若是你不想回答，也無妨。”對于一個醫者來說，通過診脈也一樣可以得知她的年齡，所以他才有此一說。

“下個月滿十五。”知道是自己錯怪他了，赫連鈺悻悻然地撇了撇嘴，早說不好嗎，非要弄得這么尷尬。

“是否還沒有來過葵水？”不知是因為絲巾太滑了，花滿樓按著她手臂的指間突然滑落了一寸，而后鎮定自若地回到先前的位置，繼續診斷。

“葵水？”這詞兒好像在很久以前的哪兒聽過，可能是因為時間太長了，她實在想不起來了，所以只能不恥下問，但是這問倒是問錯了對象。

“呃..你不知道？”指間再次滑落，這一次完全是亂了方寸，因為他的手滑落到了她腰間，她倒是沒什么，再說還隔著衣服呢。

但是對于花滿樓而言，卻像是做了什么錯事，頓時手足無措，幸好是夜里，不然赫連鈺一定可以看到他從耳根子開始到臉龐，全都像煮熟了鴨子，紅得發亮。

果然有毒，隔著絲巾都還是中毒了，他娘可是告誡過他，中了這種毒是無藥可解的，除非..

“不知道是一種錯嗎？”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赫連鈺的口氣顯得有些沖，不就不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嗎？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的嗎？

“葵水，天葵水至，泛指女子的初潮。”花滿樓在心里下了決定之后，方才為她解釋，有了剛才的決定，回答這種問題也減輕了別扭。

赫連鈺此時怎么也想不到，就是因為剛剛無意的觸碰，讓她在某個人心里的定義發生了天壤之別。

“沒有。”此刻的她若是可以行走，她絕對不愿意在他面前多留半刻。兩世為人，她還是第一次這么糗，古代的書籍她當然有看過，只是作為一個現代人，怎么可能去記這些只有在古代出現的詞組呢？

再者說了，十五歲也不算晚啊，初潮延遲幾年對身體也不會有什么危害，所以她才一直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因為一旦大姨媽找上她了，就會衍生出很多的問題，比如在古代她要去哪兒買ABC？別的東西她可以自己做，這東西她就算有材料也做不出來啊，哎~

女人就是麻煩！

看著她眼眸里不斷閃動的亮光，花滿樓安靜地等著，并沒有去催促她。

“看著我作甚，再看下去天都要亮了。”赫連鈺好不容易從一堆ABC中掙脫出來，就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這讓她有種錯覺。

在現代時，有些醫生宣布癌癥之前都會給病人一個緩沖的時間，難道..莫非..

“還剩下多少日子？”她還有很多仇沒報呢，若是就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她虧大發了！

“什么多少日子？”花滿樓被她弄得莫名其妙，每次跟她對話都有種跟不上節奏的感覺。

“我不是快死了嗎？當然是離死期還有多少日子了！”

“你的命數雖然很奇特，但是我也沒有說過你會死啊！”花滿樓不解地看著他，手上卻沒閑著，將那方絲帕疊好，而后收入懷中。

“花滿樓，你能不能一次性將話說完，這樣的對話真的毫無營養可言，你也不想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我身上吧？”咬牙切齒地聲音從她嘴里發出，赫連鈺忍著即將爆發的火氣，一字一句說道。

若不是打不過人家，她早就動手了。

“不算。”

“又是什么意思？”無力地靠在床背上，赫連鈺閉上了雙眼，決定不再看他臉上的神情。

“不算浪費。”見她好像又生氣了，花滿樓忙著解釋，雖然她生氣的樣子很好看，但是氣大傷身，他不能不為她考慮。

“你能分清主次嗎？算了，我問你答吧。”赫連鈺算是徹底折服了，難道他是從地縫里鉆出來？要不然就是來自遙遠的星星？

看著她抬頭望著星空的臉，身邊的男子已然看癡了，再一次自動忽略了她的話。

“我能修煉玄氣嗎？”某女直奔主題，就算他是外星人，她也能想辦法撬開他的嘴，得到自己想要的。

“暫時不能。”他不想傷害她，于是用了婉轉的口氣。

“怎么樣才可以？”

“洗髓。”

“吃了那顆洗髓丹就可以了？”

“不是，還得在適當的時候，由適當人護你洗髓，而且這只是第一步。”

“哪兒來那么多事！要怎么樣才能把你手上的洗髓丹給我？”這才是重點，沒有洗髓丹就算是有了合適的人也只是空談罷了。既然有辦法可以改變她的現狀，她當然要找機會一試。

“喏~給你。”將袖中原本收好的洗髓丹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手心，盡量不觸碰到她的肌膚，做完這一切，花滿樓展露出開心的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