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兩個小時的艱苦推行,脫掉鎖子甲的四個人,總算走過了比之前空手走過的,三倍還多的路程。
這樣的結果,是因為他們對于這段漂浮的路面,李海死人做出了更大的功。雖然緩慢,但也是實實在在的影響了路面。
“把坐位拆了!咱們躲在座位下面開車過去!”老胡畢竟人生閱歷比李海他們?nèi)齻€豐富,停在在安全距離上,第一個想到了這個辦法
“可是胡部長,這輛車只有兩個坐位呀。”張榆柯不解的問道。
胡欠免得這樣的情況,走在路上時就有選擇,所以他看了眼李海后說道:“我和李海進去。”
“我?!我他嘛什么都干不了啊!難道不應該是我跟在你們后面一起進去嗎?”
聽到胡欠只喊自己和他去冒險,李海直接急了。
胡欠:“是,就是你個書呆子!進了村子以后,古怪的事情還多著呢!只有你腦子遇到某些事兒要靈光,到時候需要你幫忙解決。”
李海:“我有什么好靈光的?我他嘛連槍都不會用!”
胡欠:“我們是進去救人,沒讓你和那個大家伙打,嘰歪什么!”
李海“不行不行,我他嘛反正不去,誰愛去誰去!”
“書呆子!我現(xiàn)在不是在和你商量!”說著,胡欠難得的發(fā)起了火。
他喘著粗氣說道:“前面村子的人,少說也有十幾天都出來了。所以我們必須進去看看,要是放著不管,誰知道這個怪物完成目的以后,還會厲害成什么樣子!好了!你讓我把任務安排完,再陪你廢話。”
見李海不甘心的閉上了嘴,胡欠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說道:“以我們現(xiàn)在的武器力量,根本消滅不了這個怪物,所以現(xiàn)在需要你們兩人走路回去打電話,讓部門和上面的排人過來。記得告訴他們帶上重武器,而且一定要是遠距離的、威力越大越好的!”
“額……胡部長,走之前我們先幫忙把拆座位了吧,萬一有什么變動……。”張榆柯聽完,略顯尷尬的看了眼憋著火氣李海,后者明顯不同意這樣的人員安排。
注意到張榆柯的眼神,胡欠愣了愣說道“嗯,去吧,動作快點。”
等兩人走開李海忍不住罵道“你他嘛的嘴欠胡!我驲你嘛的!你他嘛是不是昂?!是不是沒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
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李海細想之下,發(fā)現(xiàn)了胡欠話里提到的一個疑點。
這個點中所包含的信息量,在之前任何資料和交談中,都從來沒在出現(xiàn)過,很明顯是胡欠連部門里的人,都有意無意隱瞞下來了。
胡欠看向察覺到問題的李海,他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于是答非所問的說:“我說完了啊,你腦子靈光,所以喊你去救人。”
李海才沒有這么容糊弄,這次他說的更加直白:“草你嘛的胡欠!我是問怪物!完成目的以后的怪物!這跟我有什么關系!”
胡欠聽后,面色陰沉的回答道:“呵,自然是無牽無掛的到處殺人!”
“但這是一顆樹!”李海徹底急了。
“哼,樹怎么了。你覺得它是普通的樹嗎?你覺得它不能動?當它完成它的執(zhí)念以后,誰能保證它會乖乖待著,而不是出去殺人!”胡欠說完,吐出了一口濃煙。
他需要用這樣的反應來掩飾他的心虛,只是他拙劣的掩飾,還是讓李海發(fā)覺了,他話里隱藏的意思。
李海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說道:“所以會死很多人?這里面也包括我嗎?”
聽到這句話,他看著李海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嗯,會死好多人,包括你。”
聽到這個肯定的答案,李海都快哭了,三個月前好不容易活下來的自己,又要面臨這樣的生死。
原以為加入了這個什么破部門,從此就高枕無憂了,結果胡欠一句誰也沒告訴的話,居然又把他綁在上了死亡的戰(zhàn)車。
“麻的!那為什么一定是我們?難道我們就不能視而不見嗎!”
突然響起得哐哐兩聲,打斷了李海的對話,這是汽車座位被倒扣過來的聲音。
完成拆卸的兩人,十分尷尬得走回胡欠他們身邊。在猶豫了一下后,張榆柯首先打破了沉默。
“胡……胡科長,車子準備好了。”
老胡點點頭:“嗯,不管我們了,你們現(xiàn)在就回去吧。等我抽完這跟煙,就差不多和李海老師進去了。你們快點啊。時間……不等人啊……”
“那胡科長、李老師,你們注意安全……”聽到這話,張榆柯沒再說一個字,只是拍了拍汪勁國的肩膀,隨后兩個人就轉身離開了。
老胡看兩個人安靜的離開了,才轉過頭對著李海說道:“因為這世上每一個生命,都值得人珍惜,無論是我們的……”
說著老胡指了指前面死寂的村子:“還是他們的……”
“那為什么一定是我?就像你之前說的,是個怪物都有可能來殺我啊!我現(xiàn)在屬于自身難保啊!”李海現(xiàn)在徹底無法理解,胡非欠要這么做的理由。
“是這樣沒錯,但是……”話沒說完,胡欠閉上嘴,搖了搖頭。
“但是什么?!難道我我不可以跑啊!”李海徹底急了,他的表情好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用手指指向走遠的兩人講道。
“他們不是回去找人了嗎?等他們回來,把這該死的怪物消滅了,我……不就安全了?大家不也安全了!”李海話語里那份單薄的僥幸,然他的這句話帶上了顫音。
見到這樣的李海,胡欠抽完了最后一口煙,用一絲憐憫的眼神盯著李海說道:“唉……這些你早晚是要面對的,這是躲不掉的。”
“還記得之前我跟你的聊天,以及病房里的單獨談話嗎?我之前可能沒說清楚,趁現(xiàn)在周圍沒有人,我在說的直白一點。”
可能是不忍看到這個年輕小伙子的表情,胡欠下面這一段補充解釋,全程是閉著眼睛說完的。
“李海啊,你不用再幻想平平安安的活著了。原本幾年都不一定能趕上的危險怪物,短時間內(nèi)就讓你連續(xù)碰到兩次,如此的高頻率完全不可能是巧合。
結合怪物還會追殺你的結論,我認為從你生下來以后的日子里算起。之后的這些日子里,有很多怪物都是為了殺了你才出現(xiàn)的。
只不過像你父親說得那樣,你的運氣一直很好,甚至好到你三個月前才碰上它們。
但運氣總會用完的,用完之后呢?等死嗎?你想要在某天晚上睡著后,突然被殺了嗎?”
“只能等死嗎?”李海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胡欠的話,給完全嚇到了,
胡欠睜開了眼睛,肯定得說到:“但如果你不從現(xiàn)在開始反擊,它們只會覺得你貪生怕死!可以完全肆無忌憚的追殺!”
被胡欠重新注視后,李海的腦海里突然有了種,重新認識這個人的感覺。
“你肯定不想這樣,所以我們要反擊,徹徹底底的反擊!告訴他們我們不是好惹的!尤其是你和我們之后在一起的時候!”
聽到到現(xiàn)在,才終于明白了胡欠這些遮遮掩掩的理由,李海問:“所以你要拉著我去村子里,為得就是阻止它的欲望?”
“是的,沒錯!我認為這次要是能夠進村阻止了什么,將會是一個很好的宣戰(zhàn)信號!同時還可能讓更多無辜的人得救!這就是原因!”
李海問道:“那萬一進不去呢?”
胡欠笑了笑,一掃之前的一本正經(jīng)的說到:“應該沒有問題,只要過會你別從座位底下,驚慌失措的鉆出來就行。”
“前面都挺好的,最后非要嘴欠一下嗎?”聽到這話的李海也笑了,說完這句略顯輕松的笑罵,李海隨胡欠一同穿好鎖甲,鉆進了倒扣的汽車座椅。
當車子被胡欠發(fā)動著以后,藏在座位下的李海心里想到“是啊,既然躲不掉,倒不如像胡欠提議的那樣。先想辦法讓他們害怕!讓他們忌憚!讓他們知道我李海也不是想殺、就能殺的!”
在胡欠歪歪扭扭的駕駛下,這輛幾年前就被加固過得二蛋軍車,以種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大柳樹身旁的村口駛去。
極速逼近六十碼的發(fā)動機轉速速度,讓車輛在干燥的土路上,揚起了大量塵土。
從遠處看上去,這輛并沒有多么厚重的小車,無形中有了重型裝甲車的氣勢,這是胡欠為了增加柳樹的大擊難度,故意營造的氣勢。
為了這個,座位下面像死蝦一樣弓著身子的老胡,中途還費力的用左手猛剎了兩下車輪,好讓車身周圍的塵土揚起的等多一些,也更大一些。
不到兩百米的距離,還完全不能讓這輛車在發(fā)動機的轟鳴中,達到60km每小時的理想時速。
以至于讓加速過程中的汽車,在近距離遭遇柳樹后,直接被大柳樹近百根的枝條,正面抽停在原地。
巨大的沖擊力,不僅讓汽車后輪的1/5陷進了土里,還讓胡欠的面部和李海的頭頂,狠狠地撞在了汽車中控臺下方。
撞擊發(fā)生后,相較于被撞暈的李海,全縮在駕駛室底部的胡欠更加痛苦和倒霉。那個原始的機械金屬方向盤,迫不及待的在他的臉上報復,就像是汽車在宣泄被拆掉座椅的仇恨。
“李海!喂!醒醒!”喊了兩聲見沒有反應,老胡也顧不得昏迷不醒的李海,和他自己噴涌而出的鼻血,只是控制著左右腳變換離合和油門,生怕一個不小心車子又會熄火。
在他艱難的把車子重新掛好擋,發(fā)動著以后。密密麻麻的柳樹鞭子,又豎著從上面抽了過來,這次的目標是針對他這個開車的。
來不及多想,老胡死命用手抓住方向盤的下方,他準備在坐墊的掩護下,用雙手和背部硬扛這一擊。
“啪!”
沒有了車架的防護,所有的力量直接作用在兩人頭頂?shù)淖簧希锩姘臄?shù)十根彈簧,像極了受驚的麻雀,四散飛出。
“咳咳!咳咳!”心肺受到震顫的老胡劇烈的咳嗽著,腎上腺素的麻痹讓他沒有意識到,有一根彈簧戳穿了坐墊,死死的扎在了他的肩頭。
或許是受到了李海運氣的影響,在剛才那一下針對性的攻擊過后,老胡腳底下奇跡般的沒有把車子踩熄火。
在劇烈的咳嗽聲中,老胡終于把車子從坑里開了出來。當他掛好檔,準備讓車子一口氣沖過去時才發(fā)現(xiàn),左手就像粘在了方向盤上,動也動不了。
撇過頭去看肩膀的老胡,這時才發(fā)現(xiàn)。一根扭曲變形的彈簧,狠狠地扎在他的左肩。
“嘛的,幸好不是脖子。”老胡看清楚怎么回事以后,就把頭從左側的空隙探了出去,他要最后確認一下車子前進的方向。
隨后立馬把頭埋了回來,伴隨著空空作響的發(fā)動機,車子再次迎著柳鞭,沖了出去。
“啪!”
又是一聲沉悶的鞭響,但好在這次車子處于行進當中,鞭子只是抽在了車子后面的車箱上。
老胡嗓子里發(fā)出一聲低沉的悶哼,隨后右腳徹底把油門死死得踩了下去。
此時老胡的心里清楚,這是他們最后的通過機會,一旦怪物適應了車子行進的速度。等待他們的不僅是再一次停滯不前,還有七種而來的死亡威脅。
“草它乃乃的!”李海此時也醒了過來,剛才的第三次沖擊,總算把他從昏迷中震醒了。
“哈哈,你小子是真的運氣好,那死樹不打,你光打我。”聽到熟悉的罵人聲,胡欠開心的笑了兩聲。
李海不敢伸頭去看,他只能問正咬著牙開車的胡欠“胡,現(xiàn)在什么情況。”
胡欠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馬上就開出他的攻擊距離了。”
“你怎么了?”李海聽出了胡欠的不對勁。
“沒事兒,左肩被坐墊的彈簧扎著了。”胡欠依舊是咬牙切齒的回答。
李海歪頭看著面色蒼白的胡欠,說到:“能行?”
胡欠沒好氣的答道:“嗯!能行!別跟我說話!”
“啪!”
兩人的對話剛結束,柳鞭再一次抽了過來。或許這是大柳樹最后的進攻機會,近一半的柳枝全部抽在了汽車的尾部,整輛車子連帶著兩個人都被抽的跳了起來。
“臥槽!”李海被嚇得直接爆了粗口。
“沒事了,我能感覺到這怪物已經(jīng)打不到我們了。”胡欠咬著牙安慰著,好像快被嚇得跳車的李海。
在兩人都以為安全了之后,他們不知道身后的柳樹,已經(jīng)開始了劇烈得抖動。
原本緊密的泥土,從柳樹的根部開始松動,就在柳樹要自己拔根而起的時候,一個聲音在這個巨大怪物的腦海里響起。
“等等……等等……力量還不過……”
隨著這個之前在魏老頭心里不斷響起的聲音,再次在柳樹怪物的意識里響起,已經(jīng)拔出一半的樹根再次緩慢的向土里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