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郎在前帶路,楚小然緊隨其后,楚小然讓云香和流香攙扶著楚母,跟在他們后面。
楚小然心里慶幸,幸好現(xiàn)在還是在徽宗朝,沒有完全流行裹小腳,她要是再晚穿個幾十年,到了南宋,那可是全民流行裹小腳,她指不定也不能幸免。
到那時,走個路都特么的費勁,更別說爬山了。
說到這,從歷史的發(fā)展的洪流來看,金人用不了兩年便可攻占東京,歷史上的靖康之變,很快就會發(fā)生。
雖然他們是在鄉(xiāng)下的莊子上,但也是屬于齊州府。
這些天,楚小然將齊州府理出了一個大概的頭緒。
楓港村在齊州府的西南方向,距離只有七十里路,到底也不安全。
楚小然覺得,她必須盡快賺些銀子,然后帶著楚母南遷,避免這場災禍的發(fā)生。
楚小然邊想邊往前走。
喬語嫣看著前面手腳靈活的女兒,心里欣慰,眼里淚花又閃現(xiàn)出來,三娘好好的,她也對得起希郎。
越往前走,路越難走,楚小然心里也越氣憤。
不把楚父葬在祖墳就算了。
還找個這樣的地方,這里說是好山好水的,但也要看墳墓放在哪里,放在生吉氣之地,周圍有活水環(huán)繞,那還好說。
但要是放在山里面積水處,對后世子孫的影響,可不是一星半點。
在風水學中,水浸棺是為大兇。
墳地長時間被水淹,長久不處理,祖先得不到安息,無法庇護后代,后代子孫不是體弱多病就是怕冷畏寒,嚴重者還有意外之災。
楚父是楚三娘的祖先,所以首當其沖便是楚三娘。
不過現(xiàn)在還沒有到楚父的墓地。
楚小然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山路崎嶇,怪石林立,還不時能看到有野獸經過的痕跡。
周二郎拿著工具,一臉謹慎的看著四周。
確定沒有問題,才讓他們通行。
這樣走下來,花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到達楚父的墳前。
看到楚父的墳,楚小然發(fā)現(xiàn),她擔憂的并沒有錯。
楚父的墓地還真的是在山里面的低洼處。
這樣的地勢,不進水都難。
楚小然來了幾天,發(fā)現(xiàn)有人正在無聲無息的針對楚三娘,想要將之給除掉。
楚三娘死了,楚母還能活得下去?
這是一個針對她們整個二房的局啊,這么做,當真是可以做到兵不血刃,他們二房死了,他手上不用沾上半點鮮血,不用背負半分罪孽。
楚小然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沒有見過面的老祖宗,也只有她有這個動機了。
楚小然暗自將這個仇給記下,待有機會,一定將這個仇給報了。
這次過來上墳,是帶了鏟砂石泥土的東西類似于后代的鐵楸的東西,可楚父的墳墓是里面浸水,不是稍微改動就能解決的,必須得遷墳。
遷墳對現(xiàn)在的楚小然來說是個大工程。
不說她現(xiàn)在的修為還太淺,手上也沒有一個趁手的羅盤,怎么給楚父選一個風水絕佳的寶穴。
再者遷墳得挑選一個黃道吉日,帶足工具跟人手,才能著手。
今天那肯定是不行的。
云香和流香拿出祭祀用的東西,楚母跪在楚父的墓碑前,纖細的手指撫摸著楚父的碑文。
楚母沒有哭出聲,但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的往下掉。
楚小然雖然是個冒牌貨,可在這個時刻,她心里也沉甸甸的難受,楚母一定愛慘了楚父。
她覺得要不是有楚三娘在,楚母指不定就隨楚父去了。
“希郎,你我約定好的,每年都會回來陪我一個月,為什么要食言呢?”
楚母的聲音輕輕軟軟,很快隨風飄散。
楚小然囑咐周二郎和云香及流香站遠一些,不要打擾楚母和楚父說話。
而她自己,則拿著鐵楸往右手邊茂密的樹林里去。
周二郎嚇了一跳。
趕忙攔在楚小然前頭:“三娘,這溫啟山山高林密,猛獸橫行,你看我們一路走來,都是它們活動的痕跡,還是不要單獨進去為好。”
楚小然笑著揚起自己手上的鐵楸:“放心,我拿了這個防身。”
周二郎依舊沒有讓路。楚三娘瘦的跟個猴一樣,就算是拿個鐵楸又能怎么樣,不說野豬野狼,就是一只狐貍,她也不見得應付的了。
楚小然知道周二郎是擔心自己,也不惱。
掌心運氣,將周二郎推開。
周二郎被楚小然竟推的后退好幾步,一臉震驚的看著楚小然。
“三娘,你!”
“現(xiàn)在知道我的力氣大吧,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
周二郎松了口:“你如果一定要去,就帶著我跟你一起,總能幫得上忙。”
“不行,我娘這里得你看著,不然我不放心。”
周二郎看的哭得不能自已的二娘子,再看看那兩個同樣弱不禁風的云香和流香,只得點頭同意。
“三娘別走太遠,有事大喊我。”
“嗯。”
周二郎機靈又實誠,楚小然決定等自己有能力了,要好好栽培栽培這個小伙子。
楚小然一揮鐵楸扛在肩上,順著右邊往前,進了樹林。
她堅持要去樹林里,是因為剛才在看楚父的墳地時,無意中瞥見這里有一股淡紫色的氣。
能散發(fā)這種氣,應當是那里有屬火屬性的東西。
她現(xiàn)在就是去找,看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楚小然用手撥開擋在面前的荊棘藤,有刺的就用鐵楸開路,那股淡紫色的氣看著近,楚小然還是走了近半個時辰才到。
看著高聳入云的大樹,楚小然頓時犯愁了,她現(xiàn)在是能修煉不錯,可她只修煉了一天的時間,飛檐走壁什么的她做不到哇!
現(xiàn)在,她要怎么上去?
爬上去是不太可能,她這輩子加上輩子也沒爬過樹。
楚小然左顧右看,看見遍地的荊棘藤,靈機一動,揮起鐵楸就開始砍荊棘藤。
砍好了將兩股粗壯的藤蔓扭在一起,開始扭麻花一樣,很快就做了一個約莫十米長的藤蔓繩。
楚小然用力一甩,想將藤蔓繩甩上樹干,但因為從來沒干過這活,甩了幾次都沒中,楚小然不氣餒,接著甩。
甩到第六下時,終于將藤蔓繩給甩上去了。
用力拉了拉,還蠻結實的。
楚小然將裙擺塞在腰間的腰帶上,再把鐵楸掛在身后,鐵楸現(xiàn)在是她的防身武器,她得時刻帶著,以防萬一。
楚小然將藤蔓繩纏在手上,使出吃奶得勁開始往上爬。
幸好這具身體不重,約莫只有六十斤左右的樣子,楚小然勉強借著藤蔓繩爬到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