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小紅你……也要為我保密！”無憂姑娘看向自己的丫鬟。

“小姐，你……”丫鬟氣急。

“聽話！”無憂姑娘語氣輕柔，卻不容置疑。

“可以！一個月后，我會再來一趟，帶出你體內的鬼魂。”常明想了想答應道，一個月后，自己就筑基了，有更多的手段，安全地帶走鬼魂，不影響無憂姑娘的身體。

“好！那就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無憂姑娘看常明要開門離去，突然出聲邀請：“道長若是不介意無憂的身份，夜晚可入玉音樓聽曲，無憂永遠為您留座。”

之前，無憂姑娘為何不愿意彈無憂曲，現在又愿意，常明不想多猜姑娘家的心思，笑著答應下來。

“那今晚我就聽一聽這聞名天下的大韻十絕曲。”

嘎吱一聲。

外面，翹首以盼的沈婆和姑娘們看見房門打開，一陣激動。

“國師！怎么樣了？”

常明沉吟：“自己進去看吧！”

聽見常明這句話，沈婆先入為主以為驅邪成功，在送別常明后，與姑娘們魚貫而入，對無憂姑娘噓寒問暖，問詢丫鬟驅邪的細節。

知道無憂姑娘今晚上臺后，更是高興，立馬去給老顧客們發請帖，宣布無憂姑娘的復出。

常明走在街道上，再次聞到了人間煙火氣。

在他除妖回到蘇府時，就已經中午，后面又是審問，又是去監天司，坐著馬車來到花街，現在驅邪后，太陽西斜，皇城百姓開始準備晚飯，店鋪開始營業。

郡城的廢墟和眼前的景色重合，分離。

讓他多了一份感觸。

回到監天司沒有找到落霞郡的案宗，黑衣衛們也不知道那三份甲級案宗存放在何地，司主們也沒有回來，只能不了了之，以后再說。

至于那位落霞郡郡守之女要求的轉告，他也寫好事情經過，派人送到皇宮，由秦公公交給姬舒窈。

這事，大概不會有太多回應，王朝的實力根本不足夠征討三大禁地，那女鬼等待的時機，應該還很遙遠。

傳回來的話語，也不過是對子民的安慰，就算再重視，也改變不了現狀。

無憂曲，難得一聞。常明提早讀完晚課的道書，帶上他的兩個未來神侍蘇雪蘇月，去長長世面。

這曲可用在鬼魂身上安魂，用在活人身上靜心。

放松心神，洗滌煩惱雜念，正好緩解兩個少女修行的枯燥和疲憊。

夜晚，皇城一盞盞明燈亮起，八景河附近又滿是熱鬧。

當常明帶著兩個秀色可餐的雙胞胎少女來到花街時，引得路人頻頻注目。

花街可是皇城青樓最多的一條街，怎么還有敢帶著女眷或丫鬟來此。

認出常明身份的默不作聲，常明隨意一撇就讓他們噤若寒蟬，大官游青樓不少見，像國師這樣大搖大擺的卻是少見，帶著兩個妙齡少女逛青樓，更是聞所未聞。

他們低頭不語，自己會不會想岔了，也許國師來這，是辦正事，看看有沒有妖邪隱藏在這淫穢之地，比如，傳說中，吸人陽氣的狐貍精。

誒，這么一想，還挺刺激。

周圍，更多的是沒有認出常明的百姓，那天，人擠人。有功夫關心常明長什么樣，并且見到的人，比起皇城幾百萬人口，還是挺少的。

他們會心一笑，帶著羨慕嫉妒恨表情，惡狠狠地邁入旁邊閣樓，雄姿英發，豪氣沖天。

老鴇，今天，爺要點十個。

“玉花樓“和“玉音樓”作為皇城最高檔的青樓，文人雅士必游之地，聚集著最多的人群。

兩樓的消費門檻甚高，皇城百姓雖然大都富有，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腰纏萬貫，身份不凡，可以每天進去看花賞曲，毫不心疼。

聚集在外的都是猶猶豫豫，囊中羞澀之輩，畢竟，不進去，在外面看看也挺好。

那“玉花樓”的門口，不似下午的清冷，很是火熱。

一位位曼妙少女正在招呼來客。

少女們穿著輕紗薄裙，露出雪白的香肩和玉臂，被凍得微紅的肌膚，嬌嫩如水，引人憐惜。

一陣寒風吹來，掀起輕紗飛舞，讓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睜大眼睛，咽了咽口水。

忍不住駐足觀望，摸摸袖中錢財，豪擲千金，帶著救濟少女的慈悲，一頭撞入馥郁的芳香之中。

聞著無處不在的胭脂香氣，蘇雪蘇月跟在常明后面，偷偷打量那些少女，臉色羞紅。

公子，說帶她們來聽王朝的十絕曲，她們兩人欣然答應，來到花街，才想起那“無憂曲”的主人是個清倌人，居住在女子甚少去的青樓。

以前，就因為這個原因，她們有所耳聞“無憂曲”的名聲，也不好意思前來，這次，倒是趕鴨子上架了。

“公子，你覺得那些少女漂亮嗎？”不知道是蘇雪還是蘇月，忽然發問。

又后怕地閉上嘴，一遍遍地瞧著常明的神色。

“誰問的？”常明嘴角帶笑，一下子回頭，兩姐妹猝不及防地撞上他的胸口。

“不是我！”蘇雪蘇月揉一揉微疼的鼻子，慌里慌張，整齊劃一地搖頭。

“好了，緊張什么？我就隨口一問。”常明轉身，放過凡心未泯的兩人，正了正神色：“不過，我告誡你們一句。”

“天地森寒，妖鬼邪魔出世，天災人禍，肆虐王朝。大劫將至，魏巍皇城內的繁華，只是海市蜃景，隨時可能消散。”

“也許明天，也許后天，隨著大妖大魔攻城，瞬間化作廢墟。”

來到玉音樓門口，再次想到那落霞郡的郡城廢墟，還有那血淚流淌的女子，常明很是感慨。

“你們可要努力修行，不然，劫數一來，就如這些嬌羞的少女，皮囊再美，到時候也是白骨一堆罷了……”

兩姐妹面上乖乖認錯，內心哭笑不得，沒想到公子看穿兩人的小心思，直接轉移話題，來嚇唬她們。

等以后，她們就知道是不是危言聳聽了。常明知道兩人并沒有真心警惕，但也不著急，讓兩人里面接觸皇城暗地的危機。

那隱藏的魔修，自然誕生的奇特妖鬼，還有他沒有見到異人……太多太多可以屠城毀村的存在，隨著道觀建立，兩姐妹成為神侍，幫助他分擔壓力時，總會親自見到那些人間慘劇，得到成長。

畢竟，千言萬語，不如親身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