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渾身僵住，一動都不敢動。

姜濯卻并沒輕易放過她，又抓著她折騰到后半夜。

他倒也沒食言，真的如他自己所說，帶她去見了沈如是。

好像除了在放她走這件事上，其他的時候，姜濯但凡說出去的話，都能做到。

沈如是的生日在十二月，在她生日當天，姜濯帶著沈慈回了沈家。

在沈如是的記憶里，沈慈才嫁給謝悲鴻沒多久謝悲鴻就出了事，沈如是心疼沈慈，又看不明白她跟姜濯之間的關系。

借著晚飯做飯的功夫，沈如是把沈慈拉進廚房，悄悄地問她：“外面那個男人是誰，怎么會跟你一塊回來？”

沈慈這才意識到，姜濯說自己見過沈如是應該是騙她的，對于沈如是的問題，她遲疑了很久，最終才給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一個朋友。”

她不能，也不愿，在沈如是面前透露她跟姜濯的真正關系，畢竟她不是心甘情愿，也不想讓母親擔心。

沈如是不是古板的人，謝悲鴻那孩子哪里都好，就是死的太早了，沈慈如果再找別人，她也是支持的。

“朋友？普通朋友還是男女朋友？”沈如是步步緊逼。

沈慈有苦難言，神情困頓地張了張嘴，最終面露哀愁，沒有開口。

沈如是自己是過來人，看她這樣子，就猜到了兩人之間或許有什么隱情，既然沈慈不想說，她也沒有強求。

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就守寡，下半生注定了會比那些一生順利的人辛苦些。

“小慈，你最近瘦了好多，看你這個樣子，媽媽真的很擔心你。謝家齊大非偶，當初你想嫁給那人時，媽媽就不太贊成，如今小謝出了事，媽媽就更心疼我的寶貝女兒了。小慈，有什么心事你都可以跟媽媽聊，千萬不要一個人在心里悶著，憋壞了身體。”

沈如是一番話說的溫和又關切，她真的是一個特別好的母親，字字句句，都是站在沈慈的角度考慮。

“外面那個男人，應該是對你有意思吧，媽媽也是過來人，看他對你的眼神就能看出來。”

沈如是往廚房看了眼，又嘆息著看向沈慈，心疼地捋了捋她耳邊散亂的頭發。

“小謝已經不在了，你如果再考慮個人問題，也完全是可以的，媽媽也贊同你再找個人照顧你，千萬不要因為顧及外界的眼光，就耽誤了自己的幸福。”

沈慈聽著沈如是完全為自己考慮的話語，心中止不住地往外泛酸，千言萬語，最終全都匯聚到眼中，變成了點點淚光。

“媽……”

她哽咽，撲到了沈如是懷中，用力地抱緊了這個女人，想把自己滿身的委屈全都通過淚水發泄出去。

“我可憐的孩子……”

沈如是的聲音也哽咽了，她悲傷地抱緊沈慈，想通過擁抱向她傳遞力量。

沈慈在里面哭了很久，其中數不盡的心酸，有對謝悲鴻出事的愧疚和悲痛，也有對自己和姜濯現如今關系的委屈和無奈。

她不是愛哭的人，實在是最近一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把她打擊的七零八落，她再也堅持不住了。

沈如是嘆息著抱住她，臉上半是心疼半是悲忍，安撫地摸著她的頭：“哭吧，哭吧我的孩子，哭出來就好了。”

沈慈當真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

走出廚房時，眼睛不僅紅了，還有些微腫。

姜濯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沒有察覺任何異常一樣，仍然帶著她開開心心地給沈母過了個生日。

之前在沈慈和謝悲鴻兩人的聯手合作下，沈如是已經拿回了沈家的一切，包括沈家原本的住宅。

當天夜里，姜濯帶著沈慈在這留宿，沈如是讓沈慈住在她原本的房間，然后給姜濯安排了個客房。

深夜，沈慈聽到了自己房間門外傳來了輕微的敲門聲。

與此同時，她的手機上也收到了一條短信。

【開門。】

她怔怔看著屏幕，沒有動作。

手機又震動了下。

【或許你更想我把門踹開？】

沈慈面色一白，如果姜濯不快，拆門這種事他當然做的出來。

一旦把事情鬧大，沈如是發現兩人之間這種不正常的關系，她百口莫辯。

心中煩躁的同時，她起身，板著臉打開了房門的暗鎖。

姜濯立時推門而入，修長有力的五指，輕而易舉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便將她反手按在了門上。

沈慈皺眉，偏頭，躲過他送上來的唇。

“姜濯，回你自己房里去。”

怕被沈如是發現，她聲音壓得很低。

“我……我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姜濯冷冷地盯著她，目光在落到她微紅的眼睛時，眼中戾氣深重。

“姓沈的，我最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沈慈的眼神微微一縮，沒再說話。

姜濯勾了勾唇，漆黑的眼波卻并沒有任何笑意，反而是無限冰冷。

“姓沈的，我和那個死掉的男人，你更喜歡誰？”

沈慈瞳孔一縮，無限恨意自心頭滋生，剛想開口回答，姜濯卻又突然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

“算了，我不想聽。”

她沉默地紅著一雙滿是惱火的眼，恨恨瞪他。

姜濯松開自己的手，轉而換上自己的唇，堵住了她的嘴。

……

離開南非后，白粟又去了北海道，悠閑地吹著海風，吃著蛋糕，小日子過得美滋滋，愜意的很。

偶爾也會有些艷遇，但她無一例外地拒絕了對方的搭訕。

這天，她正在海邊喂鴿子，附近商業樓的霓虹廣告樓卻突然畫面一閃，換了一副畫面，與此同時，是一陣浪漫的音樂響起，是婚禮交響曲。

白粟被樂聲吸引，遠遠地抬頭看了一眼。

火紅的玫瑰花鋪滿了整個廣告屏，屏幕正中央，三個巨大的漢字在屏幕正中，站滿了五分之三的面積。

“嫁給我。”

這算是什么廣告？

白粟來了點興趣，有些好奇這廣告最終的目的是想兜售些什么。

但等了半天，這副畫面也沒變，婚禮交響曲也沒停。

還有這么莫名其妙的廣告？土嗨土嗨的。

白粟倍感好笑。

結果，在她從這個國家離開，又轉去法國的時候，又在國際會展中心的商業大樓上，看到了同一幅廣告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