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色溫柔至極,似是揉碎了浩瀚星河,手捧月色,絕代了她的風華。
宋亞軒因為工作原因,出現在公寓的次數可謂少之又少。
蔣錚翎初來乍到的,也沒有可以掏心窩子的人,她也沒再找工作啥的,一天天的就窩在公寓里,要么追劇要么看小說的。
今天她心血來潮想給自己安排一頓火鍋。
蔣錚翎手撐著下頜,睨著排成排的蔬菜肉類,還有冒著朦朧濕氣的紅油熱鍋,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沙發墊上摸索出手機,摁開通訊錄,再無須觸屏,映入眼簾的,是簡潔的不能再簡潔的聯系人,只有兩個,
哥哥和…
宋亞軒!
她徘徊了好久到底還沒有撥出,紅油在翻滾著,喧囂著,她遲遲沒有下菜,不知在想些什么。
叮咚——
門鈴聲響起。
蔣錚翎起身,把搭在腿上的紙巾擱置在一邊,透過貓眼看向外面,
擁有無辜眼神的清純系少年仰著臉,眼底暈染著濃郁的倦意,嘴角隱約可見那清淺的小括弧,
是宋亞軒!
她打開門,眼底暈過驚喜,“你怎么來了!”
“剛趕完通告,想來跟你要口吃的!”
明明昕哥有說過通告后整個團體聚餐,可他不知怎么的就拒絕了,蔣錚翎那張清秀膚若凝脂的臉就那么縈繞在她的腦海,
似乎也有一個多月沒有見過她了,鬼使神差般他拒絕了,下意識的回到公寓,扣開了她的門。
“進來唄!”
一進門,一股濃郁的火鍋辣香四溢,充斥在他的鼻翼,他猝不及防的打了個噴嚏,隨即,一股強烈的尷尬和羞恥讓他從臉頰紅到纖細的脖頸,溫軟可欺,可肆意讓人采擷的模樣。
蔣錚翎習慣暗夜的環境,此時只在角落里暗暗的開著一盞小燈,房間里晦暗不清的,加上蔣錚翎并沒有回頭,根本就無法注意他的面容變化。
“我弄了火鍋,還沒有開始吃,一塊兒吃叭!”
“好!”
宋亞軒沒有拒絕,自顧自的坐在桌子另一旁,暗淡的光氤氳在她精致面龐,柔和了骨感,彌留的是淡雅婉約。
很是安靜,沒有熟絡的熱火朝天,只是互相給對方夾著菜,相視一笑,爾后略顯羞捻的低著頭。
“你怎么來我這兒了?”
蔣錚翎自詳不是什么會找話題的主兒,尤其是她本身對面前這個大男孩的心思不單純,更顯局促。
“我也不知道!”
他也有些迷茫,本就略顯無辜的杏眼因熱氣蒙了層薄霧,眼角眉梢是揉不開的笑意。
“你知道新搬來一戶人家嘛?”
蔣錚翎夾起幾個蝦餃緩緩的下入,隨后抽了張紙巾擦拭著已然化成水的碎冰,挺漫不經心的提及著宋亞軒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公寓的變化。
“沒太在意!”
他顰蹙著眉,由于是公眾人物,在摸清之前,自然是能不接觸就不接觸的。
“她是你的粉絲,準確的說是私生!”
蔣錚翎依舊是漫不經心的,撩弄著碎發別在耳后,舀出蝦餃,夾起,微風從她唇邊縈繞,爾后咬了一口,便擱置在碟中了。
與她閑散格格不入的是宋亞軒的局促,久而,平靜下心緒,他才詢問著,“你怎么知道她是私生的!”
蔣錚翎睨著宋亞軒俊美濃顏,放下筷子,后移倚著靠背,“我跟她接觸了下,套話套出來的。”
回答的很是簡潔,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她云淡風輕的,卻不知,她寥寥數語,卻給宋亞軒帶來深深震撼。
經過短暫的相處,他也算是了解了她一些,面上笑嘻嘻的,實際上是個寡淡的主兒,慵懶是她的常態,閑事她從來都不愛管。
大多數女生都是喜歡小動物的,可路邊的流浪小動物從來都引不起她的惻隱之心,哪怕是渾身都是血,她也只會繞過去,徑直離開,說她冷血也不為過。
可她對他卻有絲絲真實的熱情,她會在他顧及不上鼠標的時候,幫他照料著,她會細心的去觀察小細節,會去百度他的喜好。
甚至,她會去試探新來住戶的目的。
他絲毫都不懷疑她的目的,至少,對于他,她還是挺真心實意的。
“宋亞軒,我給你另外整了一套公寓,你可以放心住在那!”
說罷起身,在桌子上拿了一掛鑰匙,丟給他。
他順勢接住,瞳孔緊縮,眸中是抹不開的詫異。
正欲說些什么,卻被蔣錚翎接下來的話堵在唇齒之間,“你無需擔心,我對你也沒什么目的,你是我回國第一個朋友,房子也只是讓你借住,無須整些虛的,你要是想感謝我,就盡快搬過去,我討厭粉絲的吵嚷?!?
“那你呢?”
話一出口,宋亞軒自己都驚了,事已至此,他也不準備搶救了,
“你搬嘛?”
“我不是狗大戶,我沒那么多錢整那么多公寓!”
意思就是她不搬。
“那我不能收!”
是他的私生擾了她的清寧,他怎么能讓她破費吶!
“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要不想讓私生團伙們追擊啊,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搬走,這兒已經被人知曉了,接下來于你也是無盡的麻煩。”
她的話有些強勢,話里話外也是為了他在著想,
于他而言,就像焰火擊落冰石,就像隱匿在指縫間的陽光。
“搬嗎?”
她依舊是那云淡風輕樣兒,咀嚼著小半口培根,手指交叉扣在膝蓋處。
“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