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蟬鳴的正厲害,祁楚葵才緩緩的張開眼。
趴著床頭睡著的燕離冰聽到了響動也醒來了:“葵兒,你終于醒了!你感覺好些了嗎?”燕離冰的眼神在祁楚葵身上來回打量,神色慌亂,“你先別起來,我去拿藥!”
“我當然沒事了!”祁楚葵用發白的嘴唇笑了笑。
“都怪那個魏長庚!”燕離冰心疼的眼神看著祁楚葵的傷口,“不是我說,你與他素不相識,他為何要痛下殺手!”
“哎呦,沒事啦,也許他只是用力過猛剎不住了呢?況且我這不是沒事嗎?”祁楚葵拍著燕離冰的肩膀安慰道。
“我想出去轉轉,我都躺一天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祁楚葵有些哀求的看著燕離冰,“我完全沒事!你看我現在還能動呢!”
燕離冰好像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她拍拍腦袋:“哎呦我天,我好像忘了,這門外還跪著一個人呢!”
“啊?什么?跪著個人?”祁楚葵一臉問號。
燕離冰迅速站起身,一邊往門口方向跑一邊說:“我得看看這位爺還在不在!”
“什么爺啊?”
燕離冰推開門,只見魏長庚還在門口跪著,低著頭,不知道睡沒睡著。
祁楚葵也緩緩爬下床,走了過去:“到底是誰啊?”
等到走到了門口,祁楚葵才長嘆一聲:“不是我說,他傷這么重誰讓他跪這兒的!”
“他自己要跪的啊,來往這么多人勸他,他都不走!”燕離冰苦笑,“他有這種毅力干什么都會成功的,哈哈。”
祁楚葵走出門外,蹲了下來,俯首看著魏長庚:“喂!你睡著了嗎?醒醒!醒醒!”
祁楚葵見魏長庚沒動靜,還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
魏長庚好像受到什么驚嚇了一樣,突然的張開眼睛,與祁楚葵對視了。
“哎呦!你嚇死我了”祁楚葵不由得往后一竄,“你這人是不是有病,你能不能干什么事兒慢點,又沒有人要你命。”祁楚葵摸了摸心臟。
“我……來給祁小姐道歉的……”魏長庚依舊沒抬頭。
“別叫我祁小姐,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魏長庚沒說話,好像在思考。
“唉算了,先別聊這個!”祁楚葵伸手去拉魏長庚,“你先起來!”祁楚葵很用力的試圖將他拽起來,連聲音都在用力。
“你起來啊!”祁楚葵看著魏長庚。
“小姐原諒我,我就起來。”
“不是,誰說怨你了啊!”祁楚葵有些火大,“你這人真是沒罵找罵,我也沒說怨你啊,何談原諒?”祁楚葵被眼前這個犟種氣的不行。
“小姐……原諒我,就起來。”
“七殿下!”祁楚葵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根本沒怨你什么!”
還沒等魏長庚發出什么聲響,卻突然的一頭栽倒在地上。
“他傷的太重又跪了一晚上,應該是透支了……”燕離冰撇撇嘴。
“不是我說,他這人好像腦子有病!”祁楚葵用食指繞著太陽穴轉了兩圈,表情夸張的模仿了一下傻子。
“唉。”燕離冰苦笑,現在咱們總得想辦法把這大塊頭扶起來。
祁楚葵走上前去,又蹲了下來戳了戳魏長庚的臉:“沒救了,真暈了。”
“這可怎么辦,這三更半夜的……”祁楚葵攤了攤手。
“肯定不能就讓他就在這里躺著啊!”
“這樣吧,我去找煜兒,他一定有辦法!”
“不是,他能有什么……”祁楚葵還沒等說完話,燕離冰就已經不見人影了,“唉不是,想見他就直說啊,一定要找這么多借口干什么!”祁楚葵翻了個白眼。
祁楚葵坐在了臺階上,注視著魏長庚。
“不是,你這個人,我都短短這么一會兒已經罵了你多少次腦子有病了。頭一次見這么傻的人!”
祁楚葵晃了晃魏長庚,試圖把他叫醒,結果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祁楚葵自己都睡著了。程煜和燕離冰才姍姍來遲。
程煜來了后也是一臉無奈:“那……我們仨,試試把他扛到床上吧……”
三個人很狼狽的,一個抬手,一個抬腳,一個抬腦袋,又推又挪又拽的,硬生生的給魏長庚拽到了床上。
三個人累的不成樣子。總算勉勉強強的給他拖到了床上。
“唉,這個人……到底有什么執念呢?”程煜嘆了口氣,“他們上古世家真是奇奇怪怪,每個人都那么奇奇怪怪,也不知道天天都在爭些什么。”
燕離冰嘆了口氣:“還好啊,我們不是這些奇奇怪怪的世家。”
祁楚葵不說話,好像在思考什么。
“怎么啦葵兒?”
“你說,人為什么一定要爭來爭去的呢,大家一起不好嗎?而且他們都打的你死我活的,像這樣,我和魏長庚沒有一個好的,大家就一定要通過打斗來爭奪第一嗎?還有這個第一到底有什么好爭的。”
程煜搖了搖頭:“嗯……我也覺得一切應該歸于和平……”程煜想起了小時候他爺爺給他講的一些上古時期的故事。
“你們知道嗎?我爺爺說,上古世家不是只有鹓鶵族和鴻鵠族,還有一個最為神秘的……但是現在也不知道去哪了,聽說就是因為權力斗爭所以消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