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會說好話。

商綰儀想，肯定是討了許多姑娘歡心才造就出來的本事，想到這里，她輕輕哼了一聲，沒有搭話。

越養越可愛生動。

他捏捏她的臉，開始解釋剛剛廳堂里發生的事，“赤那伊妮是我小娘的生的，自小就與我關系不好，她說的那些話，就是想著對付我，可憐我家可敦，被牽連了進去。”

唔……？

她望著他，有些呆愣，所有的氣都瞬間消失了，“阿煥這么好，為何要與你作對……？”

也就只有她覺得他好。

旁人都像避鬼一樣避他。

“我年紀小，當了可汗，統領吉溟，自然是有人看不過眼的。”誰不對權勢虎視眈眈呢？

這樣的原因……

“你們是如何挑選可汗的？需要打斗嘛？”商綰儀好奇。

他耐著心解釋，“民主選舉，一人一票制，票多則當選。”

“那還是很公平的嘛。”為何要針對他？

他輕笑，“看似公平，實則還是有買票的機會的，他們懷疑我買通了人。”暗箱操作最為致命。

“那阿煥有買票嘛？”她亮晶晶的眼眸里映著他英俊的面龐，帶著她滿滿的期待。

他捧著她的臉，反問，“若我說沒有，綰儀可信我？”

“信！”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他愣了愣，而后發出笑來，“嗯，我沒有，真的沒有。”他得到的每一票都是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沒有買通任何人。

她如釋重負般的笑了笑，然后為他打抱不平，“我覺得阿煥是有這個能力當選的……”

實力又不是按年齡來說的。

他看著就很有王者的氣概。

“乖死了。”他喟嘆。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夸他啦，反正在這個氣氛下，她就很容易被他牽著鼻子走。

“那你父親與兄長呢？”剛才只看到阿嫂和阿姑，一個男性長輩都沒有。

“兄長都去遠征，應該還需要些許時日才能回來。”

“父親早年因病去世了。”

商綰儀一滯，滿滿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對不起……我不知……”她怎么又說錯話了呀！她就應該把嘴巴閉得嚴嚴實實的。

“與綰儀又無關。”他揉揉她的發，“沒關系，生老病死，順其自然，這不是什么提不得的禁忌。”

她眼睛眨呀眨。

“可還要去周圍熟悉一下環境？”他換了個話題。

商綰儀搖搖頭，今日碰了壁，她可不想再遇到陌生人了，“我想回屋里看書……”

他們回吉溟的路上他送了她好多書籍，她再不看，就會越積越多了，早些看完，以后還能重刷來加深印象。

“怎么這么好學？”他笑了笑，倒也是依著她的主意。

“我落下了好多功課呢。”

之前在榗城讀書，商韶鑰總是有許許多多的技倆使出來讓她沒有辦法上學堂，久而久之，就落后了別人好多了。

她只能自學。

想當初她結識到了許東澤也是因為學堂的事情，他們在同一個學堂，所以許多功課都是他課后抽時間給她補的。

還沒收她銀兩。

她說她落了許多功課，可她明明嗜學如命的，想來也是因為旁人設絆的原因，她一說，他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那我為綰儀請個中原的先生回來，可好？”他是想要萬事都為她親力親為，可也有清醒的自我認識，他對中原文化遠沒有她了解。

那便換個角度。

她不過來找他，那以后他可以借著要了解中原文化的借口過去與她待在一起。

聽到了他的問話，商綰儀一頓，反應過來后立馬唇角染了笑，一臉驚喜，“真的嘛！？可以嗎……？”

“當然可以。”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也跟著輕笑，“等下便安排下去。”

“謝謝阿煥！”她太高興了。

他湊到她耳邊，打趣道，“口頭謝嗎？”

他突然靠得那么近，她臉紅得像柿子，笨嘴拙舌的，“那阿煥、你……你想要什么……？”

其實她也沒有什么可以給他的呀，他想要什么？

“親親臉，好不好？”

他覺得親她唇她定會拒絕，親親臉倒是可能有個機會。

到底是高估了她的接受能力。

“唔……”商綰儀反應極快的抬起手捂住了整張臉，使勁的搖了搖頭，“不好……”

小姑娘嚇得只敢露出一雙眼睛來，亮晶晶的，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防備的意味極重，生怕他強行親她似的。

他嘆笑，“好，不親。”

她還捂著臉。

“真的不親了，不騙你。”他覺得她可愛，唇邊的笑一下也沒有放下過。

她這才堪堪信了，小心翼翼的把手放了下去，怯怯說道，“我可以給阿煥做糕點……”如果他喜歡的話。

“嗯。”他應了聲，只手托起她的臉。

商綰儀一愣，“阿煥答應了不……”

“不親，蹭蹭，行不行。”他狡辯。

也不等她答應或是拒絕，他微微彎下腰，左臉貼緊了她的右臉，在她還發愣的時候蹭了又蹭。

“唔……”她粉臉通紅，面露羞赧，忙抬手去推他，“不要……”

不要便不要。

他蹭夠了，饜足的把臉挪開，垂眸一看，就看到她臉頰紅紅的，分不清是羞的還是被他蹭紅的。

“你怎么可以這樣……？”商綰儀覺得自己快要冒煙了，臉上燙呼呼的。

“哪樣？”他絲毫不知罪過的，還賤兮兮的沖她笑。

商綰儀咬咬唇，決定把剛才對他的所有夸贊都收回去，“你也是壞家伙……”

他眉宇舒暢，不怒反笑，“嗯，我是壞家伙。”

被罵了還開心，也就他這樣子了，商綰儀梗著脖子，一言不發，眼里佯裝著生氣看他，可因為身高的原因，她現在更像是在撒嬌。

他頷首微笑，帶著寵溺的口吻，“我家綰儀又乖又好，我壞一些，他們就不敢來欺負你，嗯？”

在他身邊，她可以盡情的成為她自己。

唔……他好像又變好了……

“現在可還要看書？”

“嗯！”又耽誤了一些時間呢。

“去書房？還是回你屋里？”他給予了她兩個選擇。

她本想說回屋里，但是腦海里又涌現出剛才與羅舒西的對話，她們說那是他精心準備給她的房屋，可她又認為不是。

唇瓣微張，她想開口詢問，又覺得自己沒有身份，怕自作多情了，便又咽了回去。

“去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