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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中車府令大人言重了,”

看到府中數道氣息的逼近,徐福的神色卻不露半分慌張,甚至似還智珠在握,

“閣下莫名毀我陰陽家據點數處,我陰陽家還以顏色,此事便到此為止。”

“然,接下來我要找閣下談的交易,卻是事關閣下能否重掌羅網。”

“望閣下好生思量。”

“呵?”

趙高氣急反笑,將自己坑到如此地步,而今又出來做好人?

“我倒要聽聽閣下所說的交易是什么?”

得到了趙高的回應,但是徐福卻并未立刻再繼續言說,反而是拿出了一方古樸的木匣,雕文氣息皆具古韻,將其丟給趙高,

“聽聞那位陛下而今崇仙尚道,我于此有壽丹數枚,可由中車府令代勞,獻給陛下。”

“丹藥?”

一把抓住木匣,趙高微微的一愣。

陰陽家還真的是來做交易的?

不對,或許其中是其他之物..無論如何,一看便知。

緩緩打開木匣,一股輕靈之氣便直撲趙高面門,讓趙高都不由的臉色升起了些許變化。

立刻拿起了其中一枚細細端詳,

“品相,氣息..皆屬上成。”

“且不似草木之丹,陰陽家竟有這等煉丹手段?”

要知道秦始皇尋天下修仙長生,煉丹之法,亦是羅網建立的初衷,而過往那些草木所成之丹也都曾經由趙高之手檢查,方能到秦始皇手中。

而今的趙高也算是大半個品丹專家了,然即便如此,他也不曾見過這等品相的丹藥。

簡直..超凡脫俗。

“閣下謬贊了。”

徐福淡淡打了一個揖首,面上對趙高表現出的驚訝毫無神情波動,心中卻不由輕笑。

以金石所成之丹,品相豈是草木之丹所能相比?

至于副作用..只要自己不言,普天之下何人能知?

啪嗒。

趙高眼中驚色緩緩收斂,不動聲色的將木匣蓋好。

若是此丹藥真的能讓那位陛下滿意,遑論重掌羅網,即便是更上一層,也不無可能?

到了那時,何須再看李斯眼色?

“此交易,可談。”

“陰陽家,所求為何?”

聽到趙高的言語,哪怕是徐福面上都浮現出一絲喜意,輕輕躬身,

“無有其他,徐福方士之身,只是希望閣下能為我引見一番陛下,為我在陛下面前多多美言。”

“也讓徐福求個富貴,徐福在此拜謝了。”

“呵,”

趙高心中流轉,微微思索,便已明白了陰陽家的用意,不由的譏諷道,

“好一個求富貴,一個三皇子充作門面還不夠,陰陽家便如此謹慎嗎?”

“三皇子?”

徐福微微一愣,他許久不曾入世,還不太清楚近些日子的事,所以一時之間感覺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罷了,”

看著徐福一臉看似“疑惑”的神情,趙高也懶得再與他虛與委蛇,而今對他來說,早一步拿回羅網印璽,便早一刻安心。

“你且收拾一番,現在我等便去求見陛下。”

“是。”

徐福總覺似是遺漏了什么,但是卻也不再多言。

而今面見秦始皇,成為天下方士之首,才是他的首要目標。

一想到此,哪怕是以徐福的心境,都不由的升起了一抹火熱。

另一邊,皇宮側殿。

贏云天一路行來,卻發覺周邊太監侍女越發稀少。

反而是一些暗中的氣息越發多了。

皇宮,到底還是那個皇宮。

“殿下,到了。”

小太監輕輕作揖,迅速退至一邊。

秦始皇私下見這位三皇子,以這兩位的殺性,但凡自己不小心聽到點不該聽的,恐怕而今咸陽城頭上掛著的那些人頭上保不準就有自己一份。

“嗯,”

贏云天默默塞上了酒壺的蓋子,突然琢磨自己已經好久不曾觸發系統獎勵了。

或是自己也該找個法子變動變動了。

默默思索著,贏云天微微躬身,輕聲開口道,

“父皇,兒臣來了。”

不消片刻,房中便傳來了回應。

“小三?進來吧。”贏云天毫不猶豫,直接踏入。

卻訝異的發現而今房中還有幾人,皆是方士之流,桌案之上還余丹藥痕跡,不由的微微皺眉。

“好了,你等下去吧。”

見到贏云天似是神色有異,秦始皇不由的輕舞袖袍,示意幾個方士離開,

“諾。”

嘎吱。

隨著殿門緩緩關上,殿中便只余下贏云天和秦始皇二人。

“怎么,小三不喜此等丹藥?”

“這等丹藥,在外可是千金難求。”

見到氣氛有些沉悶,秦始皇不由的輕笑一聲,反倒是開始打趣贏云天。

贏云天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想到秦始皇在此時便已經開始服食丹藥,這似乎便是隱喻著秦始皇的身體出問題了。

而今大秦雖定,贏云天亦謀劃數載,但卻依然絕不能沒有秦始皇定國。

秦始皇若在此時死,那么贏云天的謀劃也必然將空。

謀奪一國,坐上至尊之位,不是單憑三千大雪龍騎,或者幾個絕世高手就能力挽狂瀾的。

“幸好只是草木之丹。”

贏云天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如果他沒記錯,秦始皇身體急劇惡化的時期,應當是在服食了金石所成之丹之后。

金石成丹,明面上品相,效力勝過草木之丹不知多少。

但是實際上卻為慢性之毒。

以刺激氣血達到氣血充盈之感,宛如回光反照。

再加上秦始皇本身便中血虧虛,長期服用此丹,壽命損之豈止數載。

想到此處,贏云天不由得微微躬身,首次面露凝重神情,隱晦提醒著開口,

“父皇,丹藥之物兒臣不懂。”

“然兒臣游歷之時曾聞‘是藥三分毒’,心中甚是有感,望父皇于丹藥之事三思。”

看到一向形骸放蕩的贏云天首次展露這等神情,嬴政心中不由的微微一暖,這話,無論是扶蘇亦或胡亥,都從不曾與嬴政說過。

“嗯,朕知曉了。”

看到嬴政還聽的進去,贏云天不禁微微放下了心,事情總還沒有到最糟的地步。

登等,秦始皇既然已經開始服丹,那么算算時間,今日叫自己來難道是....

沒來由的,贏云天心中似乎想起了某件即將發生的大事。。

“小三,可知我喚你來何事?”

緩緩坐直了身子,嬴政一向淡漠的面容上難得的展露出幾分笑意。

實在是最近幾次的事,贏云天處理的太讓他滿意了。

“不知,請父皇明示。”

心中隱隱有了猜想,但是贏云天并不打算點破。

撲通。

一方黑色的印璽忽地被嬴政隨意丟在了桌案之上。

“這是..羅網印璽?。”

目光看向印璽,贏云天不由得微微一愣。

這等物件,以贏云天的見識自然不會認不出。

“父皇。。何意?”

“何意?”

嬴政的眉眼之間帶著淡淡的笑意,

“你送了朕墨家巨子,朕自然得還禮才是。”

“若占了你的便宜,朕豈是那千古一帝?”

“你方才展露頭角,正需有人成為你的耳目,這印璽,便給你了。”

贏云天的頭微微揚起,眼中都忍不住閃過幾縷疑惑神情。

什么情況?

要將趙高的羅網給自己?

要說不心動是不可能的。

原先自己雖然手握東廠西廠,精英眾多,但是畢竟只能暗中行事,且見不得光,只能將其盡量用在關鍵節點之處探聽消息。

但若是羅網被自己執掌。

那么自己大可以借羅網之名,將東廠西廠的人馬安插其中,以東廠西廠于江湖天下底層的掌控力再加上羅網的官皮。

于當前的贏云天而言對整個棋局的掌控力將不止再上一個臺階。

即便是趙高重新拿回羅網,也不過是只能拿回一個空殼。

而這,也是趙高原先一直想做之事。

但是于其而言,羅網畢竟不姓趙。

他想要暗中培植親信,須得萬分小心謹慎,不然傾覆也不過是在轉瞬之間,且即便功成,也遠達不到贏云天執掌羅網后所能達到的效果。

但是,這是否是這位陛下在試探自己?

思索之際,贏云天緩緩壓下心中的念頭,似乎正想說什么,卻被眼神重歸平靜的嬴政直接打斷,

“好了,無需多慮。”

“我不會詢問你用何等手段搏殺了墨家巨子,也不會問有何人在你身后。”

“小三,我只允你一句。”

言及此處,嬴政忽的背過身去,雙手負后,一股難掩的帝王霸氣四溢而出。

“只要朕在,你便可任性施為,無人可將贏家人作為棋子,這天下,終究姓贏。”

這位秦始皇,是想告訴自己他便是我的底氣啊...

看了看嬴政的背影,

贏云天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暖意,默默嘆了口氣,這,便是千古一帝。

自己若不是身處歷史的下流,盡覽這蒼茫歲月的余暉。

是否有這膽魄擺弄這天下棋局?

但是,沒有如果可言。

機會已至,那么奮力一搏才是贏云天心中所想所愿。

“是。”

“羅網,兒臣接下了。”“好。”

轉身看到微微躬身,神色似無悲喜的贏云天,嬴政眼中閃過滿意之色,這時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從桌案一側的竹簡堆中翻出了一卷羊皮,

“小三,數日前你曾在朝堂之上所刻圖錄為何物?”

“為何朕覺得尚有幾分熟悉,卻又尋不出熟悉來源?”

“可否為朕解釋一番?”

“可有酒?”

聽到贏云天的回應,始皇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啞然,敢問自己要酒,恐怕這也算天下獨一份了,不由的笑罵,

“幺兒,皇宮藏酒,盡你取用。”

贏云天微微一笑,伸了個懶腰,這將是自己所謀的關鍵一子。

微微理順了心中思緒,贏云天向前一步,觸及那卷羊皮,將之緩緩鋪開,上面所拓印之形宛如孩童涂鴉之作,但是贏云天鋪開的神情卻極其認真。

這樣一卷玩鬧之物,讓人很難想象這樣的東西居然值得被這位秦始皇如此認真的對待詢問。

“父皇,我游歷大秦之事已然知曉?”

“自然,”

秦始皇微微點頭,想到此,看向贏云天的目光便多了一份柔和。

“與此事有關?”

將羊皮鋪至了盡頭,贏云天輕聲回應,

“兒臣去的,可不只是大秦境內。”

“不止大秦境內?”

砰。

聽到贏云天的話,秦始皇愣了一下,第一次神色有變,剛剛坐下便被驚的站起了身。

“你去了境外?。”

看了看神色平靜,仿佛早就已經猜到自己反應的贏云天,又看了看桌案上已經鋪到盡頭的羊皮卷,秦始皇心中不由升起了一個大膽的念頭。

“那這是...”

“境外地域堪輿之圖。”

贏云天語氣平淡的一言,卻仿佛在秦始皇心中激起驚天巨浪。

呼...

緩緩吐出了心中一口氣,秦始皇的神色逐漸平靜了下來,再次坐回了桌案之前,目光凝神,

“小三,過來為朕詳解一番。”

“是。”

贏云天破天荒的不曾在此時顯露放蕩神情。

此朝話談,或可決定大秦,乃至世界未來三百載的格局。

將羊皮卷虛掛,贏云天以劍代筆緩緩指向圖錄最北側。

“此處是匈奴之地,我于三載以前游歷,以此為起點,走遍我大秦邊境,匈奴以游歷為生,然其中部落亦是極多,自東至西分別為....”

正在此時,趙高和徐福也來到了殿外,然而卻不出意外的被直接攔住。

“中車府令大人,陛下而今有事,還請稍待。”

趙高眼神微瞇,看了一眼神色平靜的徐福,又看了看面前眉眼熟悉的小太監,深吸了口氣。

但他也不愿在此時再惹得嬴政不喜,只好輕聲回應。

“無礙,待陛下事畢,還望通報一聲。”

另一邊,時間緩緩流逝,隨著贏云天的長劍虛指,一處處的塞外風情被娓娓道來,講到興處還痛飲皇宮藏酒一番,從早聽至天色將暗,始皇卻不曾展露絲毫不耐神色,反而眼中神采越發飛揚。

先前并非無人能畫出這等塞外之圖,但是卻從未有人如贏云天這般畫出這等事無巨細之圖。

“好。”

“沒想到小三你竟能做到這等地步。”

“只是此標志又為何?”

“為何周圍如此虛妄潦草?”

嬴政在此時幾乎已經與贏云天似是沒了隔閡。

毫不掩飾自己的開懷之意。信手指向一處居于匈奴東境的三角標志。

這個標識被贏云天用數道劍痕刻畫,拓印之后顯得最為明顯,由不得秦始皇不在意。

看到嬴政所指,贏云天微微頓了頓,接著隨手將劍拄在身側,灌了口酒,睡眼惺忪,似是想起了某些往事,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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