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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無題

即便是見慣了名劍的贏云天也忍不住輕聲開口稱贊。

不愧是這位千古一帝集天下之精粹雖打造的“天問”劍。

雖未列入十大名劍之中,然卻絲毫不遜。

隨手揮動便有一汪宛如秋水的劍光閃過,讓贏云天都忍不住有些眼熱,接著似乎想到什么,不由輕聲開口。

“父皇,你可確定此事由我處理?”

“君無戲言。”

看著贏云天對天問劍眼中的喜愛之意,那是用劍者純粹對一柄好劍的欣賞,秦始皇連眉眼都不曾抬起,接著忽然頓了一下,

“若是今日之事讓我滿意,此劍便予你了。”

聽到秦始皇的話。

在場諸臣忍不住盡是眉眼直跳,在這一刻,連李斯都坐不住了。

直接踏出躬身一拜,

“陛下,天問劍乃王權之象征,非同小可,還請陛下三思啊。”

見到李斯主動牽頭。

無論是扶速亦或胡亥一系的朝臣立刻便是自發踏出。紛紛呼喊著開口。

“陛下。丞相言之有禮,還請收回成命啊。”

“是啊陛下。三皇子年幼,持此國之重器年紀尚小啊。”

“。。。。”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著。

怎么也不能讓這位三皇子拿到天問劍傍身啊。

見天問劍者。

如見始皇。

想想未來朝堂之上多出一個拿著天問劍的酒瘋子,眾人的脖頸便都不禁覺得涼颼颼的。

而且,若有朝一日。

這位“嗜酒”皇子不再嗜酒了呢?

見到底下烏泱泱的群臣,始皇沒有再急著開口,只是用目光冷冷的掃過群臣,最后將視線停留李斯身上,直到李斯都開始有些如坐針氈。

這位始皇才緩緩開口:

“丞相之意,我已知曉,然,君無戲言。我意已決。”

斬釘截鐵。無比堅決。

李斯心中暗自嘆氣,這位始皇,已經對自己有些不滿了啊。

方才,便是敲打。

罷了,今日已經不再適合忤逆這位陛下的心思了,這位三皇子的天問劍,便下次再拿回吧。

“是。”

微微一拜,李斯再次退回群臣之中,臉上的神情也再次恢復平靜,恍若一切都未曾發生。

見到連李斯都偃旗息鼓,其他群臣更是不敢當這個出頭鳥。

然而正在這時,胡亥緊咬牙關想要走出,卻被身后的李斯扯住了衣擺。

回過頭去,卻發現李斯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

“贏云天。你也配拿走天問劍。”

胡亥心中越發的憤恨,但是又不敢忤逆李斯的意思,只能在心中喝罵。

“終有一日,你拿走的,我要你全部吐出來。”

李斯拉著胡亥不動聲色的退回隊伍,心中暗自嘆氣。

胡亥啊,徒有野心而無城府。

但是,終究有野心便也算是好事了。

如此想著,李斯的心又平復了下來,不然,若不自我安慰,他覺得自己遲早要被胡亥氣死。

見到李斯和胡亥的表現,秦始皇眼底閃過一絲滿意。

進退有度,便是李斯最大的優點。

砰砰砰。

“陛下,老臣請死。何罪之有啊?”

“三皇子手中掌權,臣自知今日必死,還請三皇子維護陛下清名,寬恕宮外的三千儒生。”

“勿要讓陛下背上屠戮之名。”

淳于越此時發絲披散,狼狽不堪,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嘴邊之語接連不斷,仿佛一下子心思通透,言語之中盡表對大秦之忠誠。

聽到淳于越的哭號,趙高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這些腐儒,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看似表忠心之語,實則言語機鋒處處想拖著贏云天一起自爆。

激贏云天獨殺其一人。

既能讓贏云天背上千古罵名,讓其惹得秦始皇對其不喜,又保全了宮外三千儒生,護住了儒家的根基。

他自己還能留個不畏強權,慨然赴死的美名。

打的一個好算盤。

另一邊,贏云天輕嘆一聲,心思流轉,腦海中已然有了打算。

他的心中有數種言論可以駁斥淳于越的謬論,然而他并不想再如此做。

天問劍在手,便當行最為霸道酷烈之事。

不然,要之何用?

原本只是想以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們相處,你們非要逼我。

不裝了,攤牌了。

今日,天問劍我要。

淳于越老狗和儒家,也要以最慘烈的方式和大秦告別。朝堂之上。

眾人的目光盡皆聚集在贏云天一人之身,贏云天接下來的舉動足以決定今日之結局。

贏云天的身影緩緩走近淳于越,手中的天問劍一下一下的杵著朝堂之上的青玉地面。

撲通。

撲通。

清脆的敲擊聲宛如閻羅的喪鐘敲在淳于越的心間,明明贏云天未發一言,然而淳于越的哭號之聲卻忍不住越來越小,心中升起了某種莫名的悚然之意。

眾人心中亦是忍不住越發緊張起來。

這位三皇子接下來的動作,恐怕便是如雷霆炸響。

“夠了。”

“老師乃是當代大儒,小三你怎可如此折辱。”

扶速緩緩起身,眼中帶著一股難言的苦澀,目光執拗的看向贏云天。

這一次,他輸了。

輸的徹底,一敗涂地。

然而事已至此,他不愿再將事態繼續擴大。

若是贏云天欲殺淳于越,他決計不能答應。

“小三。今日之事,盡皆為我一人之過錯。與老師還有宮外的三千儒生無關。”

“你要作何決斷,盡可沖著我來。”

聽到扶速的言語,又看了看不斷走近的贏云天,淳于越眼中又再次涌現出了生機。

扶速言已至此,這位三皇子可還敢動自己?

乘此機會,正是攻守逆轉之時。

剎那之間,淳于越周身浩然正氣鼓蕩隨行,大儒正言潛移默化,欲要喝破贏云天心智。

“扶速殿下。無需為老臣說話。”

“老臣一生坦蕩。何須...”

言未說盡,一道無匹的劍光宛如星空大河倒卷,剎那間斬向淳于越。

這是何等劍術?。

護身的浩然正氣如絲帛一般被剎那斬開。淳于越眼中驚駭無比。

防不住。

一抹血水從淳于越喉嚨之間緩緩滲出,看著眼前神色漠然,宛如殺了一只雞一般的贏云天,淳于越的眼中第一次透露出一種難言的絕望與后悔。

瘋子。

這個三皇子就是個瘋子。

如此朝堂之上居然毫不猶豫的親自動手殺人,他是怎么想的?

殺了自己,他就不要自己的前程了嗎?

哐當。

隨著淳于越的重重栽倒,贏云天還劍入鞘,此時扶速原本欲要回身攙扶淳于越的雙手還僵硬的停在空中,似乎還不曾回過神來。

“贏云天。”

“你竟敢如此。于朝堂之上誅殺國之重臣。?”

“你,該死啊。”

鮮血緩緩從地面流到扶速的腳邊,一向以儒雅之態示人的扶速心態徹底崩了,忍不住憤怒的咆哮開口。

然而聽到扶速的言語,贏云天連頭都不曾回,只是挎著腰間的“天問”便朝著大堂外走去,接著輕聲開口:

“淳于越污蔑我,欲害我,扶速皇兄不曾有所舉動。”

“三千儒生以文亂法,扶速皇兄視而不見。”

“儒家欲施屠龍大術毀我大秦根基,扶速皇兄自甘成為其手中鋒刃。”

“而今,我以我大秦天子劍斬除邪魅,皇兄倒是如此義憤填膺?”

“扶速皇兄,還是去讀你的儒家經義吧。”

說到最后一句,贏云天的語氣之中已經滿是冷漠。

宛如寒冬徹骨,讓原本幾近被怒火灼燒的失去理智的扶速宛如當頭澆下一盆涼水。

此時已經幾乎走到朝堂之后的贏云天忽的一頓,又回頭朝著秦始皇微微一拜,輕聲開口道:

“父皇,淳于越博士欲以大儒浩然正氣動兒臣心智,兒臣身體有様,這便先行離開了。”

“準。”

秦始皇看著眼前的一切神情都還有些恍惚。

原本只是想讓贏云天說出一個決斷,沒想到平日看似鋒芒不顯的贏云天會如此暴烈。

一言不合便讓淳于越當場人頭落地。?

先前雖說言語機鋒畢露,但是這和親自動手殺人可不是同一個概念啊。

且淳于越之行舉隱秘至極,小三竟能察覺?

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

目光無意之中瞥見贏云天斬殺淳于越之后所留下的最后一道劍痕所構之形,

又看了看贏云天離開時急促的腳步,仿佛有人在身后追趕似的,秦始皇又忍不住心中感覺有些古怪。

小三走得這么快,不會是怕自己反悔收回“天問”吧?

罷了,此形便待此日之后再讓小三來為自己解釋吧。

撲通。

緊咬牙關的扶速重重跪下,他奈何不了贏云天,但是也不能就這么放過此事。

“父皇。三弟此舉理當重罰啊。”

瞥了一眼扶速,秦始皇的思緒漸漸回轉,眼中那一絲屬于帝王的冷漠重新浮現而出。

到了如今,還是看不清局勢嗎?

秦始皇下意識的想要握住腰間的天問,然而卻抓了個空,不禁有些啞然,但是連臉上卻絲毫不顯失落之色。

反而是顯現出幾分欣慰的神情,接著看了看臺下跪著的扶速,眼神之中逐漸再次浮現淡漠之色:

“監軍,先前小三所言你之罪責,你可承認?”

稱呼贏云天便以小三,稱呼自己便以官名稱謂嗎?

扶速心中一顫。

看著秦始皇眼中的淡漠神色,已然明白了一切。

“臣,認罰。”

“嗯,念你往昔監軍有功,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今日之后,便回上郡監軍。”

“即刻起身吧。”

上郡。

又將自己流放嗎?。

“是。”

扶速死死咬著牙,整個人身形微微晃動的往外走去。

恍惚之間,仿佛聽到身后的李斯開口。

“陛下,宮外的三千儒生如何處置?”

“帶頭的盡數坑殺了,其余的,便盡數刺配流放。”

撲通。

扶速臉色剎那間變的蒼白如紙,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殿口。

全完了。朝堂之外。

三千儒生神采飛揚。

今日是儒家騰飛之日,能夠參與其中,是何等的榮耀之至。

待到今日之后,眾人仿佛都已經看到自己羽扇綸巾,指點江山,最差也是治理一地,施展抱負,為人所敬仰。

而至后世評說,整個世間都將傳頌他們這三千儒生不畏暴權,慷慨死諫之大義。

千史流芳。不外如是。

“趙兄,爾為淳大博士的門生,今日之后必將一飛沖天,往后還望多多提攜啊。”

“是啊,趙兄領我等襄此等大舉,而今事成,趙兄當居首功。”

“....”

眾多儒生之中,一名玄袍儒生被人簇擁在其中。不斷吹捧。

“各位言重了。”

趙祁眼中壓抑不住的喜色,對著身后的儒生微微一拜。

“都是為了陛下分憂,為天下計,談何功勞。”

他在初時接到淳于越的消息,便早有準備的領著儒生自宮中暗門強諫廟堂,而今大勢已成,在他心中已不存在失敗的可能性。

而扶速皇子上位,淳于越必將手握重權,自己也必將一舉躋身廟堂手握大權的幾人之一。

平步青云天,自今日始。

“趙兄,方才我聽聞三皇子攪鬧朝堂似是還未停歇,今日是否會有變故?我等是否要先行暫避風頭?”

正當眾人興奮之際,一個身形瘦小的身影從一處陰影跑來,眉眼之中滿是憂色。

“哈哈哈。”

“李兄多慮了。”

“三皇子生平除了嗜酒,對其余之事一竅不通,豈能壞我等今日之事?”

“是啊。李兄便是太過謹小慎微了。‘嗜酒’皇子今日攪鬧朝堂,不過是自討苦吃罷了。”

“皇子之恥,豈是浪得虛名?”

聽到李炎之語,眾多儒生紛紛笑著開口。

言語之中,便將贏云天說的一文不值。

李炎正想補充什么,突然瞳孔劇烈收縮,看向一個還在大聲放言的儒生的身后。

“滾開。”

一道平靜而又淡漠的聲音自那個儒生身后響起,讓那個儒生瞬間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鴨,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儒生身形僵硬,緩緩退到一邊,贏云天腰胯兩把長劍,不知從何處又掏出了一個嶄新的酒葫蘆,仰頭喝了一口。

目光平靜的掃視過在場的三千儒生。

凡目之所及處。

所有原本高聲暢議的儒生盡皆僵硬俯首低頭。

三千儒生如海浪分潮,自發的為贏云天讓開了一條道路。

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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