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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各自的秘密

早飯過后,蘇清寒主動承擔起了洗碗的工作。

她將吃完的空盤疊在了一起,往灶房走去。

灶房的面積大概有三平米,在房子的右邊,有兩面用來通風,一面墻挨著主屋,一面墻墻上做了個壁廚,專門用來放鍋碗瓢盆。

她先將臟碗和盤子放進鍋里,用瓢舀了些水倒進去,別斷了一根干樹枝用來生火,待水熱了以后,挽起袖子就開始洗了起來。

好在,他們喝的是粥,沒有油污,洗起來倒也不麻煩。

不一會兒,蘇清寒就將碗筷洗了干凈,當她打開壁櫥剛把碗放進去的時候,壁櫥的底盤突然就松動掉了下來,同時掉落的還有碗和盤子。

正在院子掃地的蘇清慕聽見聲音,邁著小短腿趕緊跑了進去。

當他來到灶房,見到一地的碎盤子,又抬眼看了看不完整的壁櫥,心里已經明白發生了什么。

壁櫥因為長時間淋雨的原因,材質已經朽化,平時他都不會放太重的東西進去,就是怕它撐不住會掉落。

他先是走到蘇清寒身邊問道:“姐姐,你有沒有受傷?“

蘇清寒搖了搖頭,“我沒事,只是可惜了這些碗和盤子……“

蘇清慕低頭看了又看,眼神里盡是不舍和心疼,隨后,他強擠出一個笑容來:“姐姐,沒事的,碗碎了,我們可以買新的,只要你沒受傷就成。“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這些碎碗打掃干凈,到時候劃傷腳就不好了。“

蘇清寒這才注意到,他腳上穿的是涼草鞋,鞋子已經很破了,幾欲而出的干草料隨時都可能分崩離析。

想起來,她剛醒來的時候,腳上穿的也是涼草鞋,只是,今晨她醒來的時候,發現床頭柜上放了一雙半舊的布鞋,于是,便拿來穿了。

“慕慕,你為什么不穿布鞋?“

蘇清慕拿過一旁的掃帚,將滿地的碎盤子一一掃進了簸箕,“布鞋只有在過新年的時候才會穿。

聞言,蘇清寒一怔,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蘇清寒:“慕慕,對不起。“

打碎了家里僅有的碗和盤子。

家里條件本來就不好,自從兩年前爹娘去世以后,他們姐弟的生計就變得越來越艱難。

村里的王二小一家見他們無父無母,黑著良心把家里的田產一并給占了去,。

買新盤子,說起來容易,可是,在這個連溫飽都是個問題的家里,又哪里有多余的錢去買新盤子呢?

就連早上吃的白米粥,都是村里好心的林大嫂送過來的,她看姐弟二人無父無母,實在可憐,于是,在征得丈夫的同意下送了兩升米、半斤面粉過來。

桌上的野菜,則是姐弟二人前些日子跑到山上自己采摘的,他們將沒有吃完的剩菜做成了腌菜,這樣也可以保存得更久一些。

蘇清寒不禁想起前世的自己,身為天靈教圣女,哪一樣東西不是最好的?哪一件衣服不是綾羅綢緞?

面對蘇清寒的自責,蘇清慕反而笑著安慰起她來:“姐姐,我說了沒關系的,你要是不開心,慕慕也會跟著不開心的。“

我不想讓姐姐不開心。

蘇清寒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臉,淺淺回應道:“嗯,你放心,姐姐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待收拾完灶房以后,蘇清寒回房看了看床上的男人,依舊是昏迷不醒,面色蒼白,雖然傷口的血已經止住了,可是,如果不加以治療的話,傷口肯定會潰爛,最后因感染而死。

蘇清寒小的時候學過一點醫術,她在醫術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小小年紀已識得上百種草藥。

當時,她的師傅告訴過她,若是她能好好鉆研醫術,以后肯定會成為一代名家醫師。

然而,對于蘇清寒來說,她更喜歡舞刀弄槍,學醫只是為了以后行走江湖的時候,萬一負傷,可以自救罷了。

蘇清寒從家里倒騰出一個小背簍,這個背簍是原主親自編織而成,小巧而精致,上面居然還刻了一些小小的花紋,看得出來,原主是一個熱愛生活的姑娘。

蘇清慕見到她在整理背簍,連忙跑了過來,“姐姐,你是要上山嗎?“

蘇清寒調試好背簍的肩繩后,回答道:“是啊,我想去山上看看有沒有草藥,他傷得那么嚴重,如果再不用藥,恐怕會有性命之憂,我們既然救了他,就不能讓他死在這里。“

聽罷,蘇清慕戳了戳手指,“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可以嗎?“

蘇清寒捏捏他的臉蛋:“當然可以,有小慕慕陪著,姐姐在路上就不會感到孤單了“

蘇清寒從家到山上大概要走半個時辰,雖然他們住在一個小山村里,可是離真正的山坡還是有點距離的。

姐弟二人走走停停,終于來到山坡底下,山下開了不少的花朵,有紅的、有粉的、也有白的,就連路邊的不知名小草也在努力地開著花,微風拂面,連空氣中都帶有淡淡的花香。

蘇清寒低頭看了看只到自己半腰的弟弟,開口說道:“慕慕,要不然我們來比比看,看誰先到山頂,如何?“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姐姐讓你先跑,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我得讓著你點兒,不然你該說姐姐欺負你了。“

蘇清慕雙手叉腰,有些不服氣“姐姐,你少看不起人了,我才不需要你讓我呢。“

蘇清寒挑挑眉,“哦~這么有志氣。“

“那好,我數到三后,我們一起跑。“

蘇清慕趕緊蹲下做好助跑的姿勢,集中精神,兩耳尖尖地聽著蘇清寒數數,隨時準備往前沖。

蘇清寒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只聽到一聲。

“三。“

她便率先跑了出去。

等蘇清慕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出三米遠了。

蘇清慕連忙邁著小短腿追了上去,“姐姐,你耍賴。“

山上栽了許多松樹,松樹上掛了許多松果,像一盞盞寶塔,聽說看松果的張合程度就知道天氣會不會下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他們在山上轉悠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什么草藥,除了松樹,就是一些雜草。

蘇清寒有些失望,“怎么回事?還說來采些草藥,結果什么都沒有。“

“姐姐,你不要灰心,我們只是看了這片山,那片山我們還沒有去呢,也許那邊就有呢。“

蘇清慕手指了另外一處山,那邊山峰比這邊更險峻,上山的路上也長了許多帶刺的荊棘,可能因為地勢原因,所以那邊幾乎很少有人過去。

聽完他的話,蘇清寒抬頭望了一眼,想著也是,抱著來都來了,不妨去看一看的態度,領著蘇清慕就走了過去。

看到滿地的荊棘,她有些遲疑,轉頭對著蘇清慕說道:“慕慕,你在這里等姐姐,我上去看看。“

蘇清慕明白她在擔心什么,為了不拖姐姐的后腿,一口答應道:“那姐姐你小心一點,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說完,他便找了個石頭坐了下來。

沒有蘇清慕跟著,這點挫折對她來說完全不算事,她腳步輕盈直接踩著荊棘就飛了過去。

剛走到那片山,她的眼睛就亮了起來,前方三米處的大石頭邊上長的草怎么那么眼熟。

她快步走過去,蹲了下來,如獲至寶。

“想不到這里居然有刀口藥“

刀口藥,又稱為白胡子狼毒,屬于直立草木,主要功效就是止血生肌,促進傷口治療,還可以將其制成粉末隨身攜帶,簡直就是行走江湖必備良藥配方。

挖好草藥后,蘇清寒又轉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這座山還是一座隱藏的寶藏!

山上長滿了各種名貴的中藥材,如果,將這些藥材拿去賣,錢不就來了嗎?

想來這些草藥能保留至今,原因應該有兩個,一是這個村子里無人懂醫,二是因為這山勢險要,讓人望而卻步。

望著滿山的草藥,想著暴富的日子,蘇清寒不覺得地笑出了聲。

就在蘇清寒想得出神的時候,草叢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手中拳頭握緊,身子側傾,雙眼凝視著前方,只要對方一現身就一拳打過去。

不一會兒,一只野兔從草叢里跑了出來,見到是兔子過后,蘇清寒緊繃的弦才松了下來。

原來是只兔子,虛驚一場。

“看來,今天是老天爺都要賞肉吃。“

兔子跳出草叢后,豎起耳朵左右看了看,見到蘇清寒撒腿就跑。

只見她不急不忙的從地上撿了顆石頭,向上拋了拋,突然,一把握住空中的石子,然后用力一扔,尚未跑遠的兔子直直躺在了地上。

扔出的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野兔的腦門上,鮮血滲出,四只小短腿還在不停地抽動著。

蘇清寒一手提起野兔,背上的背簍裝滿了草藥就匆匆下了山。

蘇清慕正坐在最初的石頭上,搖頭晃腦不知在唱些什么,見到她下來以后,從石頭上一躍而下。

“姐姐,你回來了。“

“慕慕,你看,姐姐抓到什么啦。“

蘇清寒舉起手中的兔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是兔子!姐姐好厲害。“蘇清慕開心的拍起了小手。

“回去以后姐姐給你烤兔肉吃,好不好?“

“好。“蘇清慕滿口答應著。

走在回家的路上,蘇清慕突然提議道:

“姐姐,我們來唱歌好不好?“

唱歌?蘇清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么文藝的事情一點也不像她的風格。

“慕慕,姐姐不喜歡唱歌,不過,你可以唱給姐姐聽。“

聽完此話,蘇清慕眼眸里的光淡了下去。

姐姐以前不是最喜歡唱歌的嗎?

記得以前爹娘下地干活的時候,自己常常因為見不到他們而哭個不停,每到此時,姐姐就會哼著小曲兒逗自己開心。

一聽到姐姐唱歌,他立馬就停止了哭聲。

久久沒聽到歌聲的蘇清寒低頭看了他一眼,見他正出神。

“慕慕,你不是要唱歌嗎?怎么不唱了?“

蘇清慕抿了抿嘴,抬頭對上她的目光,笑笑:“今天嗓子有些不舒服,不想唱了。“

“哦。“她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一路上,兩人相對無言,各自懷揣著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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