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挑釁
書名: 寵妃當道:王爺你惹不起!作者名: 恨水愁風本章字數: 2023字更新時間: 2022-02-17 09:28:23
入得府中,自又是一番奢華,亭臺樓閣,花鳥魚蟲,曲壁回廊,雕欄扶風,布局極是巧妙,繁華之中透著幾分清雅之氣。
楚妤瑤嘖嘖稱奇,暗道這位二皇子自知無緣皇位,心思放在亭臺舞榭之上,倒也不失為明智之舉,在風波涌動的朝堂上,有幾人能夠做到明哲保身?
一眾賓客在二皇子引帶下,來到一處臨水軒敞長廊之前,楚妤瑤極目而望,遠處水面,寒煙霧渺,近岸處經燈火一映,如萬點繁星,璨若星河。五座小洲,浮于水面,中有玉橋相連,橋面人頭攢動,盡是衣著華麗的達官顯貴。
此時,酒席已經鋪開,金樽銀盞,錯落相依。魏制以右為尊,太子元燁右首落座,元貞則攜楚妤瑤坐于左首處,顯然,今晚賀客之中,以這二位身份最為尊崇。
酒宴正式開始之前,各路賓客紛紛獻上壽禮,自然多為珍奇之物,金珠玉器、瑪瑙古玩,繽紛閃耀,而這些光彩耀目的禮品中,最惹眼的卻是寧王元宗送來的禮物,自然是花中奇珍。
先前飛揚跋扈的八皇子元輝,譏笑道:“人說四哥‘多見花草少見人’,果然如此,二哥三十大壽,不來親自道賀也就罷了,弄這幾株花花草草,有何意趣?”
“四弟向來不喜繁華喧鬧,此事人所共知,”元鶩輕輕一笑,似乎不以為意,“只要他心意到了便好?!睗M是溫婉之氣的寧國夫人,也跟著說道:“不錯,兄弟之間,心意最重,禮品、形式都不重要……”
“諸位,”元燁端起羊脂玉做的酒杯,杯口向天,“今晚的第一碗酒,敬給父王;愿皇天后土護佑父王福泰安康,大魏江山,穩如磐石!”言畢一飲而盡。
楚妤瑤像模像樣跟著元貞等人端起酒碗,輕輕抿了一小口,心想太子殿下這為父皇和江山禮敬皇天后土的第一杯酒,確實甚為得體,足可以為他加分,但不知能挽回幾分因為儀仗逾越禮制造成的形象損失?
“第二杯酒,敬給九泉之下的七皇弟,”元燁面露哀切之態,“父皇成年子女中,七皇弟最是不幸,未及沐浴天恩,竟折于病疫。愿七皇弟早登極樂,脫離輪回?!闭f著將酒水傾灑于案前空地。
眾人也滿是悲戚,撒酒于桌前。
“第三杯酒,敬給遠嫁異國的五妹、六妹,”元燁擺出肅然之態,“我等今日能在此安然飲晏,兩位皇妹功不可沒,愿上天庇佑,兩位皇妹福壽綿久!”
第三杯酒下肚,臉腫的豬頭一樣的朱宗遠不忘了溜須拍馬,“太子殿下兄友弟恭,仁愛萬民,實在是江山之幸、社稷之福!”
在座朝臣不甘其后,跟著向太子歌功頌德,反倒忘了今晚的主角應該是壽星二皇子。元鶩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翻了下眼皮,對著元貞身旁的楚妤瑤道:“聽聞盈舞公主以輕盈善舞名滿湘郢,何不獻上一舞,也讓我等俗人開開眼界?”
他此言一出,喧鬧的場面頓時靜了下來,眾人均以怪異目光,向元鶩看去。楚妤瑤也蹙了下眉,她早知道這二皇子大大咧咧,腦子不是很聰明,但沒想到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么沒腦子的話。
她可是楚國公主,大魏皇帝親封的一品皇妃,若細究起階品,她的品級比尚未受封的二皇子還要高一些,他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讓她堂堂一品皇妃,當眾為他獻舞?
“此事不妥,”元燁放下酒杯,陰沉著臉說道:“盈舞公主身份尊貴,豈能等同于以色藝娛人耳目的優伶?”
“二皇子一時口不擇言,大家勿怪,”元鶩身邊的寧國夫人,趕忙為夫君打圓場,“大家就當他酒后戲言……”
八皇子不依不饒,“酒宴尚未正式開始,二哥就已經喝醉了,哈哈……”
“俊荒山濮陽公,為大魏二皇子生辰賀!”八皇子譏諷的笑語仍在耳畔,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眾人一聽到“俊荒山濮陽公”六子,無不色變,一雙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坐在主人位置上的二皇子。
最近這幾年中,最能牽動朝野人心的,無疑便是那近在肘腋的俊荒山濮陽公。二皇子身負京畿之地防務,曾多次帶兵進剿,均損兵折將,以致朝堂震恐,朝臣每每提及,無不心膽俱裂。
無疑,那俊荒山上的濮陽公就是二皇子天生死敵,所謂賀壽,不過是有意挑釁和羞辱。
楚妤瑤在聽汀蘭介紹魏國人文風物時,聽她提起過俊荒山和那位屢挫大魏兵威的濮陽公,當下抬眼望去,玉石鋪就的走道上,兩人一前一后走來。
前頭那人,相貌粗豪,須發濃密,膀大腰圓,一副趾高氣昂之態。后面一人,腰背長劍,手托木盤,生的眉目清秀,面皮白凈,五官之中透出一股冷峻,眸光極為淡然,在周圍甲士環繞之下,仍舊一副云淡風輕、不急不緩的樣子。搖擺的衣帶,透出不俗的氣質,這樣的一個人,和想象中兇神惡煞的悍匪形象出入很大。
二人逐漸走進,太子帶來的甲羽銳士本想阻攔,在元燁眼神示意下,紛紛退到一邊。
“在下辜宏譽,濮陽公聽聞二皇子今夜作壽,命在下獻上壽禮?!闭f著給身旁那位看似漫不經心的青年人使了一個眼神。
那人將手中蓋著紅綾的木盤,送到元鶩面前桌案上,跟著退回到辜宏譽身后。水面上清風陣陣,吹蕩著他額前絲發,更襯出那人氣定神閑。
元鶩皺著眉揭開紅綾,沒有想象中需要他防備的暗器暗箭,竟是,一件繡著桃花圖案的女人肚兜,臉色登時拉胯了下來。
“濮陽公與二皇子逐鹿多年,二皇子屢屢大敗虧輸,”辜宏譽笑道:“前次交鋒,二皇子只身敗逃,棄全軍生死于不顧,甚至頭上金盔,也被濮陽公留作酒器。濮陽公認為,二皇子還是別再領兵,留在深閨,改扮女人,繡花自娛豈不甚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