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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真相

  • 玄圓仙路
  • 生滅道人
  • 4401字
  • 2024-06-13 21:01:10

月色如水,夜空中散著點點光華,方圓又忙活了一陣,把拆下的竹竿拼拼湊湊,煉出了兩支小竹凳。

他當(dāng)然不只是做兩個小玩意兒就忙到現(xiàn)在,之前一直在恢復(fù)傷勢,順便還下了一趟孤霞峰,把碧云龜也帶了上來,連同從竹屋中搬出的竹桌,一起擺在了外面。

三花琉璃瓶放在桌面,方圓坐在小竹凳上,跟浮在水面的小烏龜一起,望著漫天星辰愣愣出神。咕嚕一聲氣泡炸開,撞碎三色琉璃,一股白氣自瓶口冒出,裊裊娜娜聚成一束,緩緩升入漆黑夜空。

方圓不自覺把目光投過去,隨著白色云氣一直往上,神情一時有些迷惑。

小烏龜白氣能吐這么高嗎,自己以前怎么沒注意到過。

“普通的碧云龜自然沒這本事,可你手里這只卻不一樣。”

方圓聞言呆楞片刻,之后便趕忙起身拱手:“見過仇師叔。”態(tài)度極為恭敬。

一個黑袍女子不知何時已站在了竹桌旁,只見她約莫三十許年紀(jì),一頭黑發(fā)披散在兩肩,眼角眉梢?guī)е僭S風(fēng)霜,容貌只算平平。

可她身量頎長,腰背挺力如松,英姿勃發(fā),只是簡簡單單立在那里,便猶如把出竅利劍,鋒芒直破蒼穹。

“見到我的容貌與范晴晴一樣,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

黑袍女子,也就是孤霞仙子仇心禾,笑看向方圓,語氣溫和道。

“仇師叔說笑了,范師姐以前那張臉,還談什么容貌,弟子又怎么能認(rèn)出來。”方圓依舊拱手回到,語氣頗為平靜。

“知道你心里有怨氣,怪我一直用范晴晴的身份欺騙,可事情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仇心禾話到此處微微一頓,才神色嚴(yán)正道:“之前的范晴晴也是我,不過只是我一半的神魂,你可以理解為一門極為特殊的神通,能把一個人的一段記憶暫時剝離,相當(dāng)于多出來一個分身。

現(xiàn)下我們已合二為一,范晴晴也好,仇心禾也罷,名字而已,隨你高興就好。”

方圓聞言,心里這才好受了些,隨即又疑惑道:“那師叔為何之前一直瞞著弟子?”

仇心禾并不搭話,而是拉過一個小竹凳坐下,揮袖放了兩支酒壇在桌上,自己先拍開泥封灌了一大口。

方圓見狀,也只好無奈坐下,伸手拍開泥封。一汪血色映入眼簾,猶如晶瑩的琥珀,盛著漫天月色,正是上次他喝過的酒中餓鬼。

喝酒誤事啊,方圓又想起了之前的教訓(xùn),便把酒壇放回桌上,準(zhǔn)備等今晚過去再喝。

仇心禾這時也放下酒壇,眼神有片刻的恍惚,隨即便恢復(fù)的清明,語氣幽幽道:“大概三十年前,因為我,幾十個筑基期的師弟師妹意外死在了莽荒洞天的天風(fēng)谷,這件事便成了我最大的心魔,又恰好趕上即將突破元嬰的當(dāng)口,當(dāng)時可謂是兇險萬分。

最后實在沒辦法,師傅他只好幫我斬去一半神魂,封在本命法寶之內(nèi),一起煉化入一尊靈偶,這才算暫時消解了心魔的威脅,同時也延后了元嬰劫的到來。”

方圓心中驚奇,知道她口中的師傅應(yīng)就是斷階山的四長老,想不到其中竟還有如此關(guān)節(jié)。

就見仇心禾提起酒壇大灌了幾口,眉峰挑起,繼續(xù)言道:“可誰也沒料響,我的火云之體在失去一半神魂后,就好像打破了某種冥冥中的平衡,突然的就開始暴走,火毒不定時的四處逸散,不僅會傷害周圍事物,還有好幾次差點在閉關(guān)時被自己活活燒死。故此才有云波殿萬年玄冰那件事。”

方圓若有所思,下意識脫口道:“這么說,弟子以后不能在靠著泡火海提升神識了。”

仇心禾顯然被方圓的跳躍思維弄的一呆,等回過神來,她忽的扯了扯嘴角到:“還是可以去的,萬年玄冰本就有磨練神識的效果,如今沒了我的火云之體做壓制,你只要不怕被凍成冰塊,想待多久都可以。”

方圓笑笑也不尷尬,又把話題扯回了正軌:“所以呢,師姐你的火云之體得到了壓制,那另一個身體里的心魔怎么辦。你又是怎么解決的。”

“這點可多虧了方師侄。”仇心禾說著,便側(cè)身抬手朝方圓舉了舉酒壇:“今日師叔必須要好好敬你一杯”

方圓見狀頗為無奈,也只能端起酒壇喝了一口。等他壓制住體內(nèi)沸騰的氣血,那邊仇心禾已經(jīng)灌完了一整壇,卻依舊面色不變。

“另一個我,算了,就叫她范晴晴吧。

范晴晴是不是曾經(jīng)跟你說過我的一些往事?”仇心禾問道。

方圓點頭:“的確,她說師姐你本是一個看守地火的普通外門弟子,因能同修三元鍛體訣和另一門鍛體功法,被四長老看中,自此三十年內(nèi)連破筑基金丹兩個大境界,成為宗門年輕一輩的佼佼者。”

“不是佼佼者,宗門年輕一輩若論殺力,元嬰之下我無敵。”沒想到仇心禾一點兒沒謙虛的意思,反而還糾正了下說法。

方圓雖早知這位師叔厲害,聞聽此言心中還是小小震撼了一下,就聽那邊繼續(xù)言道。

“可也正因如此,我修為提升從未遇到瓶頸,凡是全憑個人意氣,漸生驕橫之心,這才讓左端平抓住了機會,借此把我趕出了內(nèi)門。

可當(dāng)年的我根本看不清這一點,只是一味的怨恨左端平小人行徑,怨恨自己運氣不好,碰上了天風(fēng)谷千年難遇的風(fēng)暴,甚至有些怨恨師傅,為何不在內(nèi)門圍攻時,為我說兩句好話,以至于帶著滿腔憤懣,一氣之下搬離了斷階山。”

方圓看著面前這位仇師叔,能坐在小竹凳上跟他喝酒聊天,實在不像是那種被寵壞的天之驕子,便忍不住問道:“那后來呢?”

“后來我獨自待在這孤霞峰上,又一次火毒爆發(fā),那一次非常劇烈,我差點以為自己被燒成了灰燼。可等醒來之時,師傅已用萬年玄冰布置好了法陣,把我封禁在了那湖中心的黑色石屋中。

并留下話來,若我還想不清楚過錯,就死在里面算了。”

說到這里,仇心禾眼中閃過愧疚之色:“我當(dāng)時聽了這話,絲毫不明白師傅苦心,怨恨反而更深,以為他怕我出去丟了斷階山的臉面,便開始自怨自艾起來,只是整日埋頭修行不理外物。

直到上靈圃吳青的出現(xiàn),他本是左端平的人,假裝投靠于我,暗做監(jiān)視,后來被我發(fā)現(xiàn)。還沒來得及做出處置,他便又被調(diào)走了。”

方圓點頭,這一層他早便有所預(yù)料,王庸應(yīng)也是受了左端平的指使,才能輕易把自己調(diào)來上靈圃。思及此處,他旋即苦笑道:“看來弟子這孤霞峰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非只如此。”仇心禾不知何時又拿出一壇酒,笑著沖方圓舉了舉:“要不是我被關(guān)在石屋中日久,多少有了些反思之意,心境也比以前平和許多,當(dāng)時便要一劍砍了王庸,然后再把你從孤霞峰頂扔下去,死活勿論。”

方圓想起當(dāng)日情形,不禁仰頭大灌了口酒,給自己壓壓驚。“師叔啊,你說了這許多,還沒解釋那心魔究竟是怎樣祛除的,你又為何說多虧了我。”

沒想到仇心禾在沉默了片刻后,居然皺眉搖頭道:“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自你第一次誤闖青藤崖,在那里開辟洞府修煉后,我也是抱著能拉攏便拉攏的態(tài)度,每次多送你幾顆靈果,想著就算能給左端平添點麻煩也好。

誰知后來宗主遇襲,左端平驟然失勢,你又因田小和之事找上門來,我心情大好之余,便通過秘法影響范晴晴,盡量多給你些幫助,只當(dāng)是打發(fā)無聊時光的一點樂趣。

再后來你三元鍛體訣有所小成,天賦不錯,且對我尊敬有加,干脆便把你當(dāng)做自家弟子,準(zhǔn)備培養(yǎng)成才之后便送去斷階山,讓師傅他老人家看看,我仇心禾即便被困在孤霞峰,也是能有所作為的。

就這樣心境一點點發(fā)生著變化,冥冥中似乎有種聲音告訴我,只要這樣一直下去,我便能解開心結(jié),突破那層謎障,心境漸趨圓滿。”

方圓認(rèn)真聽著,不時端起酒壇小酌一口,這幾年來的點點滴滴,便混著酒水吞入腹中,復(fù)又順著經(jīng)脈涌便四肢百骸,激的全身暖烘烘的。

那邊廂,仇心禾已放下了酒壇,玄色袍袖輕輕一抖,便漏出條手臂粗細(xì)的黑色鐵鏈,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熒光,方圓馬上認(rèn)出,這便是范晴晴一直綁在腰間的那根鐵鏈。

“這便是我的本命法寶玄鐵鎖,每個在斷階山看守地火的弟子都有一條,用來開關(guān)火門。可它材質(zhì)畢竟太過普通,即便我放入氣海日日滋養(yǎng),依舊沒聲出一點兒靈性,但以你如今修為,金丹期以下,除非對上二階極品靈器,否則想捆誰捆誰。”

不等方圓說話,仇心禾便又把一個拳頭大小的木偶放在桌上:“這是三階靈偶,或者你叫它傀儡也行,用法你自己去玄機閣查找,如今我另一半魂魄已回歸本體,它便是無主之物。

我本想把兩樣?xùn)|西都送與你,可七星娘娘說保命之物太多,有礙修行,讓你只挑一件便好。”

方圓本還滿臉喜色,可聽到最后一句,嘴角抽了抽,只能無奈拱手道:“謝過師叔,也請師叔替我謝過娘娘,真是讓她老人家費心了。”

話畢,他毫不猶豫的選了那尊傀儡,畢竟這可是個新奇玩意兒,他早想見識見識了。

仇心禾點點頭便收起玄鐵鎖,提起酒壇喝了口,語氣隨意道:“對了,你以后再不用擔(dān)心左端平來找麻煩了。”

“難不成他已死在了師叔手中。”方圓嚇了一跳,連忙追問道。

“當(dāng)然不是,他來孤霞峰之前,便在內(nèi)門領(lǐng)了個駐守邊境的任務(wù),估計百年內(nèi)都不敢回清元宗了。也虧他跑得快,沒被我追上,終究沒能了結(jié)了這個大患。”

不知為何,方圓聽到左端平?jīng)]死,心中反而有些釋然之意,總覺得似這等人物,不該如此簡單就死了的。

仇心禾最后才把目光投向那只三花琉璃瓶,慢慢放下手中酒壇,神情陡然嚴(yán)肅起來:“你之前問了我那么多,現(xiàn)在師叔這里也有一個問題要問你?”

方圓見對方一臉認(rèn)真,便也整了整神色,嚴(yán)肅已對:“師叔請講?”

“這玄脈竹你是怎么激活的?”仇心禾曲指扣了扣面前竹桌,旋即又加了一句:“當(dāng)然,此等神物的激活方法,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只需告訴我是從哪里得來便好?”

“什么玄脈竹?”方圓有些迷惑,下意識的也曲指叩了扣桌面,之后才反應(yīng)過來:“師叔是說這些破竹竿嗎?”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仇心禾目中精光一閃,既而神情恍然的點點頭,有些好笑的指了指背后的小竹樓:“這竹子如此神異,你難道就一點兒也不好奇?”

此時夜色已深,天上銀月恰好被烏云遮住。白日云氣肆虐過的孤霞峰頂,一片狼藉,更顯荒蕪凄涼。

唯有那一抹碧光,如一株充滿生機的小草,其表面根根經(jīng)脈清晰,無數(shù)點青光游走其間,正是方圓蓋起的小竹樓。

“當(dāng)然覺的好奇,不過我也試過,這竹竿太過脆弱用力一掰便碎,且根本不通靈力,也就沒太拿它當(dāng)回事。”方圓說著,心中便覺有些不妙,忙不迭問道:“難不成這玄脈竹還是什么稀有靈材?”

“豈止稀有,說它世所罕見也不為過。”仇心禾不禁嘴角微翹:“玄脈竹作為此方天地的神物,早已不再品階之內(nèi),并不是說它本身有多神妙,而是作為生靈丹的一份主材,幾乎相當(dāng)于無價之寶。”

“生生生靈丹!”方圓這一日經(jīng)歷如此多事情,也不及這三個字帶給他的震撼大,他喉嚨滾動了一下,顫顫巍巍的抬手灌了一大口酒,才紅著眼問道:“師叔說的可是傳說中能使凡人生出靈根,讓野獸生出靈智的生靈丹嗎?”

“不錯,正是此物。”仇心禾點點頭:“這東西一直生長在青壤洞天,被我?guī)煾竿低祹У綌嚯A山幾株。前幾百年長的還算不錯,慢慢形成一片小竹林。可之后不知出了什么問題,這玄脈竹非但沒有再增加,反而一棵棵的退去生機,變的跟普通青竹并無二致。

我們當(dāng)時用了很多方法,甚至請回了一直在外游歷的大長老,也找不到任何原因,最后也只能無奈放棄。”

青壤洞天作為三小洞天之一,一直被妖族香香夫人所掌控,有人說香香夫人是只狐妖,也有人說香香夫人是只鼠妖,不過她已把那片洞天煉化,本就是渡劫期的她幾乎已是無敵的存在,四長老竟能從青壤洞天把東西帶出來,真不愧為清元宗第一人。

方圓聽完對方的解釋,只覺腦袋一陣陣的發(fā)暈,想起他曾揮舞大錘拆毀竹樓,想起他用混元劫手一寸寸的削短竹桿,想起他那一洞府的竹制品家具,被雷火轟天珠炸成齏粉。終于在也忍耐不住,雙手捂住心口,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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