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您不用擔心，航空公司已經出雇傭兵圍剿了！他們都是專業團隊，有過多次和報喪人對抗的經驗。你完全可以提前預約航班，我給您透個底價，六折！”

店員承諾道。

出這種事兒，最著急的自然就是星際航空公司，畢竟航線停擺，他們是按照秒鐘計算損失的。

當然，方術會信這種話才怪，當即和拉莎來到隱蔽的地方。

報喪人堪稱星際禿鷲，每當一顆行星要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們就會沖上前來分食血肉。星際航空公司所謂的雇傭兵，不過是解決過幾個報喪人的小團體罷了，根本不清楚現在琺瑯星的狀態。

星際航空公司高層或許知道內情，打折機票不過是最后再撈一筆罷了。

這顆星球要死了，最有經驗的禿鷲已經聞到了血肉腐敗的味道。

“情況比預期的還要危急。”

方術已經斷絕乘坐普通航班離開的想法。

報喪人一旦出現，伴隨的必然是無數星際海盜，就像是禿鷹出沒之前，無數蒼蠅就已經在獵物活著的尸體上肆意叮咬。現在普通人乘坐航線，不過是白白給他們增加kpi。

“所以你更需要這東西啊。”

莎拉遞過科萊塔之指，和她預料的完全一樣，自家艦長果然需要這東西。

“話說，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其中真的潛藏了一條強大的序列嗎？”

她好奇的看向方術，整個琺瑯都沒幾個人知曉這玩意兒的真正用途，而方術那幾人之一。

甚至可以說是，唯一一個，知道且有資格使用的家伙。

“呵呵，還真有。但不是給人用。”

方術冷笑一聲，他當然記得這個道具。

它的確是序列產物，但現在目前流傳的情報，全部都是煙霧彈。什么上古戰爭戰利品，強大序列的遺物，都是為了掩人耳目的。

它不過是約二十年前誕生的新事物，和文物什么的絕對搭不上邊。

“它也并不是能給人帶來力量的東西，充其量，只會給整個琺瑯星帶來不幸。”

方術目光死死盯著眼前的翠綠指骨，考慮接下來的對策。

“現階段這玩意兒純粹是燙手山芋，誰碰誰死。”

“那我偷錯了？”

莎拉略微自責道。

“不，你做的很好。不會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方術坦誠道，原劇情哪怕是無敵的主角團，想要在失竊之后再次找到這玩意兒，都花了不小的功夫。

莎拉能提前把它拿到自己手上，無疑讓他占盡了主動權。

方術只不過在想，怎么讓這東西，利益最大化罷了。

他不是救世主，方術心里時刻告誡著自己這句話。

他不是救世主，所以他也不必將這些所謂的‘救世道具’留在身邊，如何把它賣出最高價，從而迅速讓自己擁有自保的能力，這才是方術首要考慮的事情。

恰好，他或許知道一位合適的買家。

“我要活下來，也會幫你好好活下來。”

方術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做出承諾。

拯救世界太大，但人非草木，對于這個知根知底，全力幫助自己的小姑娘，他必須得救。

“怎么突然這么煽情啊，我們也沒有到彈盡糧絕的時候吧？我的序列進步速度可是快得很，月考前甚至能直接到達序列的下一階段。

原本我這么弱你都堅持下來了，現在我實力進步更快了，艦長你怎么反而愁眉苦臉？”

莎拉不解道，她變得更強了，怎么方術反而更憂愁了？

“不會是嫌棄我，覺得我遠遠不如荒坂小姐吧？”

她眉毛挑了挑，頓時不滿意了。

怎么著，干員之間亦有差距？底層鄉下人就是不如貴族大小姐咯？

這家伙要是敢承認的話，她非得打爆他的狗頭！

“你錯了，小貓咪，我再和你重申一遍，這很重要，你要好好聽。”

方術嚴肅道。

現實不是游戲，他不是救世主，這個世界不會按照順序給他們派發實力旗鼓相當的對手。現實里充滿了不規則對抗。

序列九的第一個對手不是另一個序列九，或許直接是半神也說不定。

就琺瑯星目前的狀況，這種事還真不好說。

莎拉豎起耳朵，艦長的話，她還是會聽的。

“回到骸都的話，不要去南方。盡力在三個月內達到序列七，完成后，我們在逐火之庭碰面。”

方術安排道。

活下去，不計代價的活下去。

不管是救世的鑰匙也好，獻祭星球的砝碼也好，這些都與他無關。

他會把這些東西，交給出價合適的人。

“誒，艦長你這么快就要走嗎？我還想著讓你住我這呢。”

莎拉不解，下層的垃圾場，味道很難聞的。空島顯然是更適宜生存的地方，她的小金庫，是足夠養活兩個人的。

“況且艦長你還沒有踏入序列，何不等我月考后，拿到資源有一點自保能力后再走？”

貓咪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要方術盡可能留在自己身邊。

當然，最重要的是，看著自己在月考親手打敗那個臭屁的荒坂大小姐。這樣子的話，他就不會認為自己是不如對方的干員了！

“我不能留在這里，時間不夠了。”

方術沉吟，他有自己要辦的事情。

無論結果如何，這都是他唯一的選擇了。

“你的資源你自己用，三個月內序列七也不是個簡單目標。”

序列行者的路，擁有天賦很快就能入門，但后續的每一步，都充滿了挑戰，無論對誰而言，都是如此。

“不過考試那天，我會來。”

他需要知道一些劇情之外，額外的真相，柯西學院的月考，是劇情轉折的開始，他一定是漏了什么關鍵信息，才導致后面被所有人牽著鼻子走，最后一步步見證琺瑯的毀滅。

“喔耶！艦長最好了！”

莎拉可不管方術在想什么，總之艦長日理萬機，和她的小腦瓜看待事情完全不一樣。

他說回來，就是在滿足自己的小任性，這就足夠了。

“我需要你幫我寫一份推薦信。關于野狐幫的。”

方術提議道。

“艦長你需要源石天賦覺醒嗎？好的，我讓他們給你打折！”

野狐幫雖然是盜賊幫會，但源石天賦覺醒也是主營業務之一。

“是的，源石天賦覺醒。還需要向你借一點。”

方術點頭承認。

2w5的聯邦幣足夠跨越星區，卻買不來一管源石天賦覺醒藥劑。

這就是底層世界的悲哀，這就是骸都的悲哀。

“轉賬過去了，還少的話，讓他們打折。他們要是敢不給你打折的話，你和我說，我打斷他們的腿！”

莎拉爽快的把所有存款都打了過去，同時霸氣十足道。

這可是她的艦長，誰都不能欺負。

自家人也不行！

——分界線——

骸都，野狐幫據點。

在骸都垃圾場周圍這種地方，能用電，有自己的污水處理系統，還能時刻喝到不被源石污染的水源，吃到不被源石污染的事物。

這本身就是一種奢侈。

所以莎拉的童年濾鏡，雖然骸都破破爛爛的，但對于更底層的垃圾佬而言，已經是天堂一般的圖景了。

一個熊頭人形，渾身張滿棕色毛發與另一個狼頭人身，銀色毛發的家伙，虎視眈眈的看著方術。

準確來說，是看著方術手上的推薦信。

“就是你這么個家伙，把俺們小貓的芳心給騙了過去？！！”

熊頭男人一說話，整個房間都抖了一抖，水杯都從桌子上被震了下去。

還好狼人的反應夠快，不著痕跡的將水杯重新放回桌面。

“只是正常朋友關系，請問您是？”

方術搖搖頭，看向熊人。

“正常朋友，正常朋友會讓妮子把胳膊肘往外拐！都打起自家家產的主意了！”

熊人再次震怒拍桌，幾乎要把桌子震碎。

或許是因為情緒激動，熊人劇烈的咳嗽起來。

狼人搖搖頭，拿出一管藥劑，在熊人脖頸上扎了下去。

“在這樣下去，這個月的維護費用又要超標了。好歹也是小姐的朋友，你這幅樣子有失禮數。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萊克，野狐幫源石覺醒業務經理。”

狼人看向方術，伸出了手。

“方術，普通垃圾佬。”

方術大方承認，目光則是死死看向熊人。

萊克扎的藥劑，名為抑制劑，是防止源能侵襲進度加深的藥劑。

源能侵蝕的第二階段，名為異構體，這個階段禍福相依。

如果運氣好，異構成熊或狼這樣的強大生物，力量，速度，爆發都會獲得劇烈的提升，頓時成為普通人難以企及的超人。要是能變成某些所謂的超凡物種，像是龍什么的，甚至能硬鋼一些序列行者。

可惜的是，這個階段極其不穩定，稍有不慎，就會徹底失控，跌入名為‘生骸’的深淵，不可逆轉。需要不斷靠抑制劑才能維持自身的穩定。

而且，處于這個階段的人，自身已經是源能感染源。只要與他們接觸，便會遭受源能的侵襲。在普通人眼里，無疑已經不詳之人。

能養活這種存在，足夠證明野狐幫自身的家底。

狼人則是看向方術，搖了搖頭。

“客戶您這樣子可不像是普通人，普通人看向我們，眼里可沒有那么自信。”

方術的神態與表現，讓他聯想到那些空島的貴族老爺。

他們能以平常心看待身為異構生物的自己，這并非是因為沒有恐懼，只是空島人對源能接觸更深，更深入了解序列。他們身上散發的源能濃度，對這些人甚至稱不上威脅。

萊克接著聞了聞，他的鼻子對源能氣息很敏感。

“垃圾佬，也沒有像你這樣，一點兒肢體異化趨勢都沒有的。”

方術也有些奇怪，但歸咎于自己對源能的抵抗程度較高。

這也算是一種慰藉了。

畢竟要是干了幾個月垃圾佬，直接變成了異構生物，他或許心態就真的崩潰了。

“運氣罷了。”

他搖搖頭。

這算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為數不多的好運。

“哼，也就是這小白臉的樣子，才能把俺們小貓給騙了過去。要是臉上長出鱗片，背上長出翅膀什么的，妮子都不會看你一眼。”

熊人氣憤道。

在骸都，正常人，這個稱謂可是最高的褒獎。

源能侵蝕，誰又能獨善其身？

就連莎拉，有天賦成為序列行者的超級天才，野狐幫的驕傲，都長了對貓耳朵。

骸都的環境，可見一斑。

“我可警告你，不要打我們妮子的注意，她是序列行者，序列你知道嗎？空島老爺才玩得起的高端貨，和我們這群人可不一樣。”

熊人氣不打一處來，莎拉看上方術，他總感覺是自己人這邊吃虧了。

“別說這些沒禮貌的話，這位先生，為何這個時間段才進行源石覺醒。要知道，這種事兒，越早進行優勢越大。”

萊克輕擊桌面，嘴上說著不在意，實際上已經開始盤查方術的身份和資產。

兩人一張紅臉，一張白臉，顯然都是害怕莎拉上當受騙。

方術也知道兩人實際上并無惡意，他向莎拉要推薦信，也不是為了給自己找麻煩的。

“我需要源石覺醒藥劑濃縮液，不需要稀釋。”

推薦信的目的便是如此。

正常而言，濃縮液是不可能直接售賣的。

熊人一臉震驚的看向方術。

濃縮液，只要一滴，搞不好就能讓人直接跨越源石侵襲的所有界限，直接變成無法控制的生骸！

這甚至不是錢的問題，畢竟他們售賣的合格產品里，也有相同含量的覺醒藥液，只不過加了很多保護成分，才讓人能夠適應。那些保護成分，甚至比覺醒藥液本身還貴。

方術這種行為在熊人眼里，只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找死！

“你這是，受情傷了，來我們這里自尋短見的？那不中嘞，我們這里還要做生意，你要是死在這里我們名聲可就臭了。”

熊人連連搖頭。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極限，只有極限狀態的覺醒，才能最大程度激發自己的源石天賦。我的錢買不起那些高檔的藥劑，只能試著這種稍微極端的辦法。”

方術解釋自己這樣做的原因。

“你，這是在篤定，自己有成為序列行者的天賦？”

萊克看出了端倪。

這家伙的表現，顯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底層人。普通底層人覺醒源石天賦的想法，無非靠這份天賦謀生，換取更好的生活。什么徹底激發自己的潛力，完全不在考慮范圍內。

方術顯然知道源石天賦覺醒的真正含義，還接著那么做，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他對自己的行為充滿了自信！

“我只能成為序列行者。”

方術的話里，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